我的路线是这样的。
不走高速,从朔州到太原,郑州到合肥,绕秦皇岛,然后从那里上205国道能直接到浙江。
正常情况下两个人轮流开要一天半时间,但就我一个人开,中间必须留时间吃饭和休息,所以我把时间定在了三日,这样身体能吃的消。
刑老板很守约,在第二天我刚开到合肥他就将第一笔货款分三个账户转了过来,现在可能麻烦,那时对转账金额这方面没什么限制,你哪怕一笔转上千万都不会接到什么电话。
晚上在合肥境内一家小旅馆休息,泡了壶茶,买了份糕点。
看着到账短信上那一大串数字,我并没有激动,反倒很平静,因为我觉得这就跟干活发工资一样,我们应得的。
“八百五,五百五,四百,四百,四百.....”
“把头,你看这样分行吗?”
把头接过纸看了眼,抬眼说:“把黑驼山也算进去了?”
“是啊。”
“那算你的私活啊云峰。”
我笑道:“如果把头你没来,那是私活,你来了就不算私活,这部分大家也应该按比例分,黑驼山的活儿我是把头,所以单独这部分我应该拿四成,把头你拿三成,剩下三成,豆芽仔小萱鱼哥一人一份。”
把头又问我:“那黑驼山跟着你这个把头做活的人,怎么分。”
我挠头说:“我从我个人得的四成中在抽出来三成半,三成给胖
子,半成给秦月月,把头你知不知道秦月月?”
“她帮了我大忙,如果不是靠她冒险收留,那我可能坚持不到你来,所以我答应了要给她一笔钱,她也在等着这笔钱。”
“云峰,如果这样分,你拿到的就很少了。”
“没事儿,我不在意,把头你不是以前常教导我,自己少吃一口,底下人就能多吃一口。”
把头表情似乎很满意,说道:“不错,这样合情合理,做把头就要有这种觉悟,平常多吃,但如果分不匀,自己要第一个少吃。我无儿无女,将来我的那部分也会留给你。”
“把头你又说这话!你肯定长命百岁!所以不要在说这种话了!”
“呵呵,云峰,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在过十年就算我还能活着,恐怕也要像老学究一样做轮椅了,老天爷没有亏待我显生,它让我在古稀之年找到了传人,我很感激。”
“把头,你有遗憾吗。”
“遗憾?”
把头看着屋顶想了一会儿,摇头:“这辈子未输于人,我没有遗憾。”
“不是输不输人的问题,我觉得你有遗憾,你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把头我问句冒昧的话,你不会还是处吧?”
“别打我!”
“你这混小子!瞎说什么?难道你觉得我王显生找不到?或者你认为男人找女人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在我那个年代成家很简单,只要你能挣到一口饱饭!那就不缺
愿意跟着你的女人,我没成家是因为我耽搁了,仅此而已!”
“把头你说的有道理,但传宗接代也重要啊,我项云峰可以给你养老送终,但我做不到保证一百年后你的坟上香火不断!男女之事传的是家族,接的是后代,把头你必须要考虑这点,在过一百年没人给你烧纸,那在底下日子不好过!毕竟底下又不能盗墓。”
“所以把头,趁现在你还有劲儿,得冲一把!我常讲的,计师傅冲了一把不是冲到了吗?后来我从这件事儿上得到了启发!你还是得找个年轻的,不能在找那个外国老太太!她是长的可以,也很有气质,但肯定早绝经了。”
“如果把头你实在拿不准,不知道行不行,那我建议你去医院检查检查,看还有没有活性,如果没活性了,都不动了,那就放弃!如果还有一半活性!那抓紧时间找个年轻的,不行就出钱,咱们给两百万,三百万,肯定能找到愿意的。”
把头放下茶杯,面色如常,他冲我招了招我,意思让我靠近些。
我立即跑开了。
“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云峰,我和你说个正事儿。”
我背靠着门,大声道:“把头,天连水尾水连天!日出东山落西山!君子动口不动手!明天还是好朋友!”
“你过来,我和你谈正事儿,谈千岛湖的新发现。”
“真的?你不打我?”
“我打你做什么。
”
“我不信!你把手拿出来。”
把头双手背后,看了我几秒钟,将一条皮带扔到了一旁。
“还有!右手!”
把头无奈,叹了声,又将本来装着糕点的空盘子放回到了桌上。
见他双手空空,我这才敢过去。
没想到就在我刚想坐下那一秒,椅子突然被踢走了!
我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下一秒又挨了几皮带。
我的八步赶蝉功能让我在跑步机上横着跑,我能轻松躲过所有,只是我故意没去躲。
我话糙理不糙,句句在理,传宗接代这事儿从科学上讲男的看活性度,女的看是否绝经,如果双方都岁数很大了,那铁定没机会,不讲老蛊王,计师傅就是最好的实例,因为唐贵媳妇年轻啊!她才三十多岁。
......
夜里十二点钟,本来开了一天车应该休息了,但我此刻没有一丁点睡意!反而,我精神有些亢奋。
因为把头讲,就我在山西这二十多天,他们在千岛湖小梅峰岛上有了一处“新发现”。
如果这处发现能被解开,可以间接证实淳安当地流传千年的“帮源洞上银架山”的说法,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梅峰岛并不是旅游度假区那个,而是位于南湖区的最边上,地理上很偏僻,或者叫小梅峰岛比较合适。
“把头,五十年代,这个岛在什么地界方位上?”
把头说:“我打听过,应该属于旧县城南角,
在新安江没有形成前,这一带周围有条叫“桐溪”的小河,当时沿着这条河顺流而下,能到杭州,若逆流而上,刚好能到现在的方腊洞附近,这不是巧合啊云峰。”
我认真想了想,点头:“没错,并非巧合,虽然证明不了钱就埋在这里,但能证明当初起义军曾走过这条线,怪不得,当地老县志上描述威坪村民晚上起夜突然看到了有座银架山,这他娘的。当时从杭州过来走的是秘密水路,不是陆路,所以才一路上没被看到。”
把头神色同样认真,点头:“还有一处奇怪地方.....”
不知不觉聊到了凌晨四点多,一方面赶时间,另外我想快些见到小萱他们,越快越好,所以决定顶着疲惫上路。
上路没多久,我开着车,打了个哈欠,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
天还黑着,路上也见不到几辆车,我朝大腿上掐了一把,扶着方向盘,强打起了精神。
这时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咽了口唾沫,专心看路。
把头坐在后面点了一根烟。
那飘过来的白雾犹如勾魂使者,我下意识用鼻子吸。
好在我忍住了。
不曾想,过了没几分钟,把头又点上了,他还伸手递给我一根。
我心里想着:“不要,男人必须说到做到。”
可我的手指不受控制,竟然自己夹住了。
按下打火机。
深吸一口,在缓缓吐出,
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