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听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门斯丘克军工一直在为哈维做暗箱操作,难怪这个民营军工厂会有那么多保镖。
最初,当狗熊国效仿鹰酱国进行军事工业民用化改革时,民营军工厂与军队彻底分离,它们必须自行组建保安队伍。
这对于退伍军人来说是个再就业的机会,但到了后期,由于经济不景气,许多军工厂无法盈利,更不用说维持保安队伍了,像门斯丘克这样能负担得起百人武装小队的,实属罕见。
许宁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一遍吧。”
“我们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如果你们撒谎,我们会知道的。”接着他又补充,“还有阿德里安的事。”
“好的,好的……我全都告诉你们……”格雷戈里不敢迟疑,将他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据格雷戈里所述,哈维不久前作为新负责人来到这里,并开始接触各地官员,收购濒临破产的企业,尤其是军工厂,他们的工厂就是在那时被哈维接手的。
奇怪的是,哈维收购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订单,反而让他们停工,他们也因此得以轻松度日。
葛利高里接着说:“有一天,哈维先生突然找到我们,把我们带到一个小房间,开始时我们很害怕,还以为会像前任厂长那样遭遇不幸。”
“后来才知道,他是让我们见被抓起来的阿德里安。”
许宁眯起眼睛问道:“所以你们就折磨他,从他那里得到了新式舰炮的设计图,然后把他杀了?”
葛利高里面色苍白地辩解:“没有的事,许先生,请您相信我们,当我们见到阿德里安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那份设计图是哈维给我们的。”
说完,他推了推叶亚托尼,示意道:“你说是不是,叶亚托尼。”
旁边的叶亚托尼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附和。
然而没人注意到,叶亚托尼在点头时,双腿颤抖得厉害,他知道阿德里安实际上是被葛利高里害死的,当时自己也在场,并且对葛利高里的手段感到恐惧。
但现在他不敢说出真相,因为自己的背景也不清白,如果他说出来,葛利高里可能会鱼死网破,最终大家都难逃一劫。
许宁说:“那么哈维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想到哈维想置自己于死地,许宁决心找到他复仇,现在有了战车,他的信心更足了。
葛利高里显得有些犹豫,最后说道:“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许宁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怎么可能,你们不知道他的位置,怎么能接到他的指令?别把我当傻子。”
看到许宁似乎要动手,葛利高里急忙摆手解释:“不,不,许先生,我怎敢骗您,昨天我们知道他在哪儿,但今天真的不清楚了。
昨晚他给我们下达命令后就去了基辅,说三天后才回来,叶亚托尼也知道这事,他可以为我证明。”
叶亚托尼赶紧附和:“是的,这是真的,许先生,我可以证明。”
许宁眉头紧锁:“他去基辅做什么?”
两人互相看了看,回答:“这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
许宁还想追问,忽然听到老师的警告:“老板,有人来了,至少有两个连的士兵,还有坦克。”
“什么?”许宁吃了一惊,他的吉普车根本抵挡不住坦克的攻击。
顺着老师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倾盆大雨中,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正全副武装地向他们逼近,显然训练有素。
许宁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是真正的军人,绝非葛利高里手下那些乌合之众可比。
这些士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战斗的声音,他们是来清剿的吗?
许宁思索后说:“胡里夫卡能调动军队的只有马卡洛夫先生,可能是他的部队,我们先别轻举妄动,观察一下情况。”
很快,那些士兵停在了不远处,指挥官发现战斗已经结束,立即向队伍下达了指令,接着,一辆新型的军用迷彩吉普车驶出,径直朝他们开来。
尽管下着大雨,当车子靠近时,许宁还是认出了车里的人,谭雅小姐。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这是马卡洛夫造船厂的边防部队,而谭雅是来接应的,看到周围的惨状,谭雅的脸色变得苍白。
地面到处是烧焦的遗体和断肢,血水混合着雨水汇成溪流,车辆驶过溅起一片血水和内脏。
谭雅平时在造船厂做文职工作,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她强忍着恶心,直到到达许宁的车旁才稍感好转。
她急忙下车,关切地问:“许先生,你还好吗?”
许宁摊开手,笑着说:“目前看来没问题。”
谭雅解释说:“我们接到马卡洛夫先生的指示来支援你们,看到你安全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
尽管尽力保持镇定,谭雅心里仍震惊不已,她记得许宁只带了三个人来进行救援,但现在看来,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而许宁却毫发无损。
她的目光在泥泞中跪着的葛利高里和叶亚托尼身上停留,显然许宁才是胜者。
另一辆车上也下来了一位军人,他脸上的疤痕从左眼延伸到右嘴角,显得格外凶悍,他环顾四周,大声问道:“敌人在哪里?”
许宁摊开手掌,说:“正如您看到的,敌人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军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许宁,眼神锐利,透露出他曾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痕迹。
然而,许宁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毫无退缩之意。
军人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很少有人能在他的注视下保持镇定,更让他意外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外表温文尔雅,像个学者。
军人稳住心神,问道:“这些都是你们干的?”
许宁微笑着点头:“没错。”
军人听后,放声大笑:“哈哈,干得漂亮,能打败那些家伙,至少证明你不是无能之辈,你就是马卡洛夫先生提到的那位年轻人吧?”
许宁回答:“如果他说的人姓许,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