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李丞相眼见着自家老妻朝着顾江卿扑过去,眉头狠狠一拧,冷声喊了一句,想要阻止老妻。
可是此时的丞相夫人满脑子都被刚刚顾江卿的话充斥了,她嫁给丞相这么多年,只有贤妃和李宝玫两个孩子,再加上贤妃很早就入宫为妃,这近十年来膝下承欢的只有李宝玫一个孩子,那可不跟个独苗苗一样?
自己的心肝儿竟然在怀孕的时候被人下毒中了砒霜,她哪里还受得住?
此时才不管是不是在宫中,场合方不方便,丞相夫人只一心觉得肯定是顾江卿纵容后院儿里的妾室们,不然自家宝儿怎么会被下了药?
“顾江卿,你跟我说明白,我家宝儿怎么会中毒?还是砒霜!”丞相夫人一脸狰狞地凑到了顾江卿的面前,到底是有几分理智,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并没有动手。
原本心惊胆战的以为她会动手的李丞相见自家老妻最后只是站在那,一脸冷睨地质问着顾江卿,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接憧而来的却是满心的恼怒,他冷冷地盯着顾江卿,任由自家老妻在那堵着他质问,心底也是气的不行。
要知道,李宝玫不单单是
丞相夫人的心尖宠。
那也是丞相的口中宝,不然就丞相夫人一个后宅妇人,手中权限再大,没有当家做主的丞相暗中默许,又怎么能让李宝玫养成这么个张扬跋扈的性子?
“江卿,宝儿的事,你确实要仔细跟我们说一下了。”李丞相板着脸,显然也十分的生气。
顾江卿早就有所准备,脸色有些青白,神情十分的歉疚:“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说起来这也是江卿的疏忽,只不过此时在宫中,我们还是先给夫人解毒,稍后我们等回去后详细说吧?”
“至于给夫人下毒的人,不用您二老说,江卿都要仔细彻查的,毕竟夫人腹中的孩子怎么也是我顾府的,更何况我堂堂顾府主母就这么被人堂而皇之的下毒,若是不将此人彻查并严惩,我顾江卿在大梁岂不是人人可欺?”
不等李丞相和丞相夫人开口,顾江卿便已经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完美的解释,即便是李丞相,都被噎的没话说,最后只能绷着脸不说话了。
倒是丞相夫人,虽然也能听懂顾江卿说的话,却因为担心着李宝玫,忍不住就皱眉,冷冷地道:“顾大人可
是好大的口气,若是你对我们宝儿真的有你说的这样上心,恐怕此次宝儿中毒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岳母大人教训的是,江卿愧对您和岳丈大人。”顾江卿理亏,也只能忍着气,弯下腰神情诚恳地再三赔不是。
也不知道是因为顾江卿一直冷落李宝玫而积蓄的怒气,还是因为其他的,反正丞相夫人听了顾江卿的话并没有缓和下来神情,依旧面色冰冷,又因为眼底冒着熊熊怒火,看上去倒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你现在说话倒是好听,可我的宝儿已经因为你的疏忽在受罪了!”她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顾江卿,眼中的冰碴子都能把人冻死。
只不过顾江卿是谁?
他能忍辱负重在大离皇室呆了十几年,只为了讨好傅欢,然后成为大离的驸马,并借机联合大梁使得大离国破城灭。
又岂是她一个后宅妇人能震慑住的?
自然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赔礼,“岳母大人说的对,都怪江卿疏忽,才迫使夫人受了这般苦楚,不过您与岳丈大人尽可以放心,从今天起,江卿保证让夫人平平安安地在顾府内待产。”
“说的好听,怎么
能证明?”丞相夫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好听话而软了语气,依旧目光冷冷。
顾江卿闻言,眼底陡然一冷。
就算是李宝玫中了毒,只不过此时下毒的人还没有查出来,他顾府中也没有其他的妾室,怎么就理亏了?
他能软下声音给李丞相赔礼,也不过是为了将这件事暂时遮掩过去,毕竟林太医都那么直白的说了,而且下砒霜什么的,显然不是后宫女子会用的招数。
如果后宫中真有人想下手毒害李宝玫,何须用砒霜?
单单就那些层出不穷的秘药都数不胜数,随便拎出来一种都是无色无味让人难以查探的,更何况更多的秘毒是根本查不出中毒的。
“行了,你就少说几句,这件事又不全是江卿的错,他一个大男人,哪里能整日守着宝儿?更何况这件事还没有彻查出来罪魁祸首,你贸贸然的指责江卿干什么?”
李丞相眼见着顾江卿眼神带着些许的冷意,心知再说下去恐怕会把顾江卿逼得翻脸,到底是自家闺女嫁给了他,如果顾江卿翻脸,不单单对宝儿不利。
恐怕以后在朝廷上,顾江卿不但不会帮自己,还会与自己作对。
想到如今顾江卿在朝廷中越发如日中天的权势,李丞相眼底闪过一道幽光,继而冷冷地看向自家老妻,训斥道。
丞相夫人见自家夫君又训斥自己,心底也是气鼓的不行,可是在外面又不能顶撞,只得狠狠地瞪了顾江卿一眼,暂时的安稳了下来。
同时却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其他的。
“江卿你怎么知道宝儿是在你们顾府中的毒?她刚进宫的时候可是好好的。”丞相夫人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想法,她快速地抓住并直接朝着顾江卿质问道。
“还是说你知道了什么?”
面对丞相夫人步步紧逼的话语,顾江卿心中着实有些烦躁,他将心中的不耐强自压下,脸色有些难堪,却勉强地扯了扯嘴笑道:“岳母大人的话让江卿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要知道刚刚我也说过了,夫人是中了少量的砒霜,所以见效慢,只是腹痛,她之所以动了胎气,也是因为腹痛难忍,倒是她动作过大,惊动了腹中孩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而且,恕江卿无礼,如果真的是后宫之内有人意图欲给夫人下毒,又怎么会傻的下砒霜?还只是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