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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林太医看她,就像是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摇着头感叹道:“小丫头啊,还是涉世太浅,你们说的吃了就会立马死的砒霜,是要有一定量的,这顾夫人也确实是吃了砒霜不假,不过因为她吃的极少,所以并没有立马毙命,反倒是开始最初始的征兆,也就是腹痛难忍。”

    林太医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写好的药方递给檀晚,示意她去外面抓药,然后定定地看向顾江卿,继续解释道:“因为腹痛难忍,所以顾夫人动作便大了些,也就不小心动了胎气。”

    “这才是为何贵夫人腹痛难忍,又动了胎气的原因。”林太医最后下了结论,他扶着下巴处的胡须,一阵摇头叹息。

    “顾大人,老夫奉劝你,回去以后好好清理后院吧。”说着,他不再理会愣怔地顾江卿,直接又扭头看向也站着不动的檀晚,笑道:“小丫头,还不拿着这个药方去太医院抓药回来尽快煎好给顾夫人服下?若是再晚一点,恐怕你们皇后娘娘就快被李丞相和他的丞相夫人给吃了。”

    说完,他摇头一笑,神情淡定地拎起箱子走出了内室。

    随着林太医走了出去,

    檀晚也猛地回过神,拿着药方朝着顾江卿动作款款地行了礼,恭敬地道:“顾大人,奴婢这就去为顾夫人抓药去。”

    说完,不等顾江卿的反应,她拿着药方就离开了内室。

    檀晚这边出来的时候,林太医正被人围着,尤其是那丞相夫人尖利的声音最为出众:“林太医,我那宝儿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看出来了?”

    林太医摸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是看出来了,不过还望丞相夫人暂时等等,容老夫与皇上禀告一声,得了皇上的允许,再来告知您与李丞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我女儿切脉问诊,我这当娘的还不能知道她的病情了吗?”丞相夫人一听就不乐意了,瞪大了眼睛,十分恼怒地看着他道。

    面对丞相夫人的怒气质问,林太医自然怡得地站在那,嘴角噙着笑,并不为所动的样子,着实让傅欢看了好几眼。

    倒是一旁的李丞相,见林太医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有把握治好自家宝儿的,而且还得是宝儿的问题并不大。

    为避免自家老妻说话没个轻重再惹怒了林太医,导致不给自家宝儿看病了,李丞相十分严厉地瞪了丞相夫人一眼

    ,语气冷厉:“行了,还不快收一收你那泼妇行径,这是哪里?这可是皇宫!林太医身为皇上的随身御用太医,为人看了诊,肯定是要先给皇上汇报,先告知你我又是怎么个意思?”

    “而且林太医向来是医术高超,一看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是有办法医治咱们宝儿,就你这老妇人头发长见识短,非要让林太医跟你说个所以然,只要他能治好宝儿不就可以了吗?”

    一边说着,李丞相一边趁着众人看不到的间隙,向丞相夫人使了好几个眼色。

    原本丞相夫人是不肯妥协的,可是架不住李丞相在外面到底是手握重权,作为妻子的要为她留面子,最后丞相夫人只好不甘愿地哼了哼,低头小声道。

    “就你厉害,就你厉害,如果救不好我的宝儿,我非得跟他没完。”

    虽然她自以为是小声,实际上也不过是众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别说是林太医了,就是高坐在上首凤座的傅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李丞相尴尬地朝着林太医笑了笑:“林兄见笑了,李某内人实在是,惦记着家女,所以说话行事没了分寸,林兄多担待。”

    一边说着,他一边拱手行礼做赔罪状。

    林太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并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开口的话,却让李丞相变了脸。

    “丞相夫人一心为令爱,老夫自然是体恤的,只不过老夫前几年在民间时救治过的病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是很少见向贵夫人这样急切的母亲。”

    “丞相大人夫纲立的格外不错。”

    ,末了,林太医又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只不过李丞相听了却是变了脸,十分阴沉地看了一眼丞相夫人,面上却是勉强撑着笑。

    什么叫夫纲立的不错?分明就是嘲笑李丞相是惧内。

    至于刚刚说丞相夫人的,则就更难听了。

    什么叫没见过如此急切的母亲?

    不过是嘲笑丞相夫人堂堂二品诰命夫人,却连市井泼妇都不如。

    李丞相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偏偏又要撑着笑。

    到最后,他只觉得脸都要僵了。

    “林太医在外面呆过,就是不一样,阅历比我等高出很多啊。”实在是太憋屈了,最后李丞相连林兄都不称呼了,直接改成了官职了称呼。

    所幸林太医并没打算跟他好好处关系,自然不在乎这些,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凉凉地道:“老夫为何去了外面,想必李丞相比老夫

    更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了。”

    不过一句话,就噎的李丞相面色涨紫。

    坐在上面的傅欢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太医三言两语就把李丞相给绕晕了。

    原本是要问李宝玫的病情,结果硬生生地让林太医给绕到了其他的话题上。

    而这个时候檀晚也已经指使了刚刚去叫林太医的小宫女去了太医院,按照林太医给的房子抓药。

    而她自己则回到了傅欢的身边,十分恭敬地道:“皇后娘娘,奴婢回来了。”

    “哦?”傅欢闻言,挑了挑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轻快,“可是看了?那李宝玫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的时候怕坐在下面的李丞相和丞相夫人听到,傅欢特地放低了声音,手中拿着茶盏举到嘴边一边遮掩着。

    从丞相夫人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误以为她在饮茶,丝毫看不出来她在说话。

    檀晚见自家皇后娘娘如此小心翼翼地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也凑过去,低声地:“奴婢切脉只觉得顾夫人的脉象虚浮无力,时有时无的样子,十分凶险,却感觉不出来是什么病症,倒是林太医进去了以后,切完脉,在顾大人的请求下,说出了顾夫人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