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傅欢的示意下,檀晚从怀中掏出傅欢的雕刻着凤凰的玉牌,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那小宫女,末了没忘嘱咐她道:“你可要小心些,这玉牌若是打碎了或者弄丢了,诛你九族都赔不起的。”
檀晚说的话,让小宫女下意识的白了脸,她紧张地看了一眼傅欢,见皇后娘娘的目光澄澈带着安抚,原本躁动惧怕的心,顿时就顺了起来。
“檀晚姑姑,奴婢晓得了。”这般应声着,小宫女恭敬异常地将玉牌捧在手中,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走去。
目送着小宫女离去,檀晚才转过头来恭敬地扶着傅欢往上头凤座上走去,声音十分恭敬:“皇后娘娘,奴婢扶着您坐下。”
傅欢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任由着她把自己搀扶到凤座上。
至于李丞相和丞相夫人也是各自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一时间大殿内只剩下顾江卿和他怀中的李宝玫,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李宁宁。
“顾大人还是将顾夫人放到里面的床上吧,这样抱着她,也不如躺在床上更舒服一些。”傅欢拿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看着顾江卿道。
故将其他闻言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眼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眷恋,好一会儿,才轻声应着:“微臣谢皇后娘娘。”
按理说,这宫中的床榻那也不是谁都能睡得,尤其是像乾阳殿这种正殿,如果今日不是傅欢在这里,并且发了话让顾江卿抱着李宝玫过去躺着。
就是秦楚让顾江卿过去,他都不会让李宝玫躺过去的。
要知道随意躺在皇上的床榻上,即便是皇上允许的,作为一个臣子的内人,李宝玫的名声也都完了。
丞相夫人和李丞相自然知道皇后娘娘的好意,听了她的话也是坐在那冷使用一声没吭。
比起之前的咋咋呼呼,还真得是好了不知有多少。
傅欢一抬眼,才发现贤妃还站在丞相夫人的身边,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她道:“贤妃怎么不坐下?”
“谢皇后娘娘体恤,妾身着实担心家妹,即便是坐下,恐怕也坐不住。”贤妃勉强扯了扯唇,十分的担忧。
至于她对李宝玫是否真的有这么姐妹情深,傅欢不知道,也懒得捉摸。
只淡淡地应了声:“既然如此,贤妃不如进内殿守着顾夫人?”
“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丞相夫人一听,顿时紧紧皱眉道。
一边说,她一边抬头看向傅欢,眼中的讥讽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要知道,内殿现在只有李宝玫和顾江卿两个人,如今李宝玫又昏迷不醒,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贤妃自己进去,和顾江卿无异于同处一室,这让贤妃的名声如何是好?
傅欢自然听出了丞相夫人的话外之音,她冷冷地瞥了丞相夫人一眼,才低头朝着檀晚道:“檀晚,你去内殿瞧瞧,看看顾大人是否有需要帮忙的。”
说完,她看也不看丞相夫人一眼,悠悠然地拿着茶盏饮茶。
至于檀晚,眼中闪过了然,知道这是皇后娘娘要让自己趁机去给顾夫人切脉,所以倒也没有胆怯,只是屈膝行了行礼,恭敬地应了声:“是,皇后娘娘。”
继而转身落落大方地往内殿走去。
一旁的丞相夫人见此,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狠狠地瞪了一眼杵在李丞相身边的李宁宁,语气恶劣:“你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巴着我宝儿出事?还不快去内殿守着去!如果宝儿有个三长两短,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或许是她的声音过于狠辣,又或者是她的话戳中了李宁宁的猜想。
反正伴随着丞相
夫人的话语落下,李宁宁整个人的脸都白了,原本就秀气的脸颊此时更是白的透明,不但脸白,她连身体都微微颤抖着,像是下一秒就能晕倒过去一样。
一旁的李丞相到底是顾念着这个庶女,心里还盘算着如果李宝玫真出了事,恐怕丞相府还得靠这个庶女来保持着和顾江卿的联系。
见李宁宁害怕成这样,忍不住抬头瞪了一眼老妻,随即转头看向她,声音温和:“宁宁早就担心你妹妹了吧?快进去看看吧,总不能只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在那,万一江卿用人,还是你去搭把手比较方便。”
到底是老姜,手段老辣。
不过短短几句话,就迫使的李宁宁不得不进内殿去守着李宝玫。
“是,父亲,女儿这就去。”李宁宁咬着唇,眼底是满满的柔弱,她朝着李丞相行了礼,才缓缓起身朝着内殿走去。
期间那是一眼都没有瞧丞相夫人。
“都是你惯得这个贱蹄子,如今竟然敢无视本夫人的话了!”丞相夫人阴沉着脸,责怪地看着李丞相。
守着皇后娘娘和其他宫人,就这么被老妻旁若无人的训斥,李丞相脸色也不好看,他沉沉地
看了丞相夫人一眼,语气冷凝:“我顾念着你担心宝儿,你别太过分而来。”
说着,他直接扭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缓缓饮茶,对于丞相夫人再也不看一眼,那不可置否的样子,自然又把丞相夫人气到仰倒。
她正要开口说话,就见这个时候那个之前那个小宫女领着林太医进来了。
“老夫见过皇后娘娘。”林太医一见殿内还有李丞相和丞相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面上却是装作不知情得样子,朝着傅欢拱了拱手,声音懒懒地道。
傅欢早就对他这个样子心中有数,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甚至于脸上都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抬了抬手,清雅地道:“林太医多礼了,这番传您前来,其实不是为本宫诊断……”
她话还没说完,林太医的脸就愣了一下,继而不等傅欢说完话,就拱了拱手,恭敬又不失风度地道:“既然皇后娘娘唤老夫前来不是为了切脉问诊,那老夫就先回去了,老夫那边还有些药材要研磨。”
说完,他转身,直接背起箱子就要离开。
傅欢见林太医这样,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倒也没有太过的惊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