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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嫡母那熟悉又狠戾的炙热目光,李宁宁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脸色格外苍白。

    如果说在场的人中,谁是最不想让李宝玫出事的,恐怕非李宁宁莫属了。

    再没有比她更清楚,丞相夫人和李宝玫这对母女的脾性性格了,一旦李宝玫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自己今日恐怕也不会善了。很可能连顾府都回不去。

    即便是顾江卿,李宁宁也不敢保证他能保住自己。

    准确的说应该是,顾江卿愿不愿意为了她这么一个区区的妾室,来得罪整个丞相府。

    以李宁宁进顾府这么长时间的观察看来,顾江卿显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所以在太医给李宝玫把完脉,刚刚收回手的第一瞬间,李宁宁便一脸急色的开口问道:“太医大人,我家夫人如何了?”

    丞相夫人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毕竟她自己也想知道。

    而这个时候,坐在上首的傅欢和秦楚也从翠儿口中知道了事情,即便是尊贵如他们,哪怕是没有亲自过来,也特地叫了翠儿过来守着。

    那太医平日里也都是给达官贵人看病,所以此时倒也不怯

    场,听了李宁宁的话,他抬眼隐晦地打量了一眼李宁宁,继而温和地道:“顾夫人应该是吃了什么有些不易有孕的食物,所以动了胎气,看脉象,顾夫人应该也即将临产了吧?”

    顾江卿闻言皱了皱眉,目光凛冽的看着他。

    这是在问自己?

    他整日在外面奔波,哪里会记得李宝玫怀孕几个月了?

    见顾江卿沉着脸,太医也察觉到自己问错了人,脸色便有些讪讪,目光随即扫向李宁宁,听这婢女第一个开口询问,想必是这顾夫人的贴身婢女吧?

    这么想着,他又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李宁宁。

    李宁宁暗自扯了扯唇,对这个太医有些无语,只不过此时这话不应该由她说,只好模糊地估算了个月份,含糊地说道:“大概快了吧。”

    一旁的丞相夫人听了这话,立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语气并不好听:“你怎么做奴才的,怎么连宝儿的月份都记不清?”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丞相夫人又将目光投向太医,带着审视地看着他。

    “太医不都是应该把的出来吗?”

    随着她质疑的话说完,不但是李宁宁和顾江卿,就连其他的贵夫人都十分质

    疑地看向眼前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太医。

    显然,对女子怀孕月份的估算,本身向来就是医者把脉出来的,她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一个太医问病人家人的。

    那太医没想到不过是一个问题,竟然引得所有人质疑地看着自己,顿时那冷汗就留了下来。

    他有些无奈地收回手,朝着丞相夫人解释道。

    “丞相夫人,不是微臣把不出来,主要是给顾夫人之前看诊的太医并非是微臣,所以很多问题都需要仔细询问下才好下诊断。”

    说着,那太医便弯腰朝着顾江卿拱了拱手,声音依旧沉稳。

    “顾大人还是尽快带着顾夫人回府卧床歇息吧,再开几幅安胎药就好了。”

    顾江卿闻言,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陈太医的意思是顾某内人此次是吃了相冲的食物?就是不知道是吃了哪个食物了?”

    “这……”陈太医听了他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显然是另有隐情。

    一旁的翠儿见此立马就看出来了,恐怕这李宝玫突然动胎气的事情,另有其他不好言明的进展。

    她往前走了几步,脸上没有笑意,却格外的沉稳:“

    顾大人,顾夫人,丞相夫人,皇后娘娘刚刚知晓顾夫人动了胎气,特地派奴婢过来请顾夫人去后殿歇息。”

    “顾大人,请随奴婢这边来。”说完,翠儿淡淡地看着顾江卿,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顾江卿闻言,抬头朝上首沉稳而坐的傅欢看了一眼,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不行,”岂料,没等顾江卿有所回应,丞相夫人想也不想的就已经开口拒绝了,伴随着质疑的语气道:“如今本就是太后娘娘的寿宴,我家宝儿可是吃了宫中的食物才动了挑起,此事怎么也应该要查清楚才是,毕竟如果是有人想在宫中陷害我家宝儿,那我们还是出宫回府的好。”

    一边说,丞相夫人一边皱着眉,质疑地目光就那么直直地望向高台凤座上坐着的傅欢。

    就差明说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了。

    “丞相夫人。”顾江卿陡然出声,阴沉的语气让丞相夫人顿时噎了一下,继而用惊诧的目光看他,语气有些尖利,“顾江卿,你可看好了,如今我家宝儿现在都动了胎气,你竟然还敢带着她留在宫内?”

    顾江卿皱了皱眉,眼

    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就见一直站在丞相夫人身边的李丞相听了自家老妻的话,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难堪。

    “啪——”

    “你这无知妇人,在这里胡说什么?”李丞相脸上神情阴沉,说出的话也冷冷的。

    丞相夫人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夫君,语气是不可思议的:“夫君,你……竟然打妾身?”

    一旁的贵妇以及官员们,俱是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走向。

    “打的就是你,这是哪儿?这是大梁的皇宫!你我是谁?你我是这大梁的臣子和臣妇!别说是宝儿了,就连是你我,都要听从当今圣上的旨意,何人需要在这后宫之内陷害我们宝儿?那不是自投罗网?说你无知你还不承认!”

    李丞相铁青着脸,显然气的不轻。

    一边说,他一边朝着秦楚的方向跪了下去,脸上的铁青顿时被羞愧占据。

    那变脸的速度,端得是让人目瞪口呆。

    “皇上恕罪,微臣贱内因为家女动了胎气,所以一时之间口无遮拦,还望陛下您看在她一心慈母之心的份上,不要惩罚与她,微臣愿代妻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