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糕点看着确实诱人,可是一想到以前他们两个受的苦,柳姨娘心中就有些不安。
尤其是之前,秦锦蔓的脸可差点就被毁了。
入口的东西,还是要小心一些。
“谢谢姨娘提醒,我手中这个便是来检测糕点的。”打开小瓷瓶,竟然没有任何的味道。
秦锦蔓拿了个空杯子,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出来,倒也是透明的,看着就像是水一样。
“这糕点放入这里,若是没有变色便是没有什么问题,若是变了颜色便有问题了!”说着秦锦蔓亲自掰了一小块糕放到了杯子中。
皓腕微颤,杯子中的液体随着她手上的动作缓缓晃动,糕点也渐渐变了颜色。
荷花糕原本就是淡淡的粉色,可是现在竟然呈现出了紫色,那紫色还逐渐变深了。
“怎么会是这样?”柳姨娘一惊。
光是看这颜色的改变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的,更何况这颜色还在变得越来越深了。
等新兰拿了牛乳茶过来,便看到秦锦蔓和柳姨娘两人坐在桌边,安静地有些反常。
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只是缺了一个角,其他倒是没有被动过。
“二小姐怎么不用这糕点?”
杏兰将牛乳茶放到秦锦蔓的面前。
她是不介意秦锦蔓同柳姨娘一起用这糕点的,反正柳姨娘现在也算是得宠。
大小姐可是说了,这次就是想给秦锦蔓一个教训,若是能一起除掉柳姨娘也是好的。
毕竟柳姨娘在,秦术就更加不可
能想到曾氏了。
“说起来,这糕点里头用的荷花是姐姐亲自采摘的么?”秦锦蔓倒是没有一下子就拆穿,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杏兰赶紧点了点头:“那可不是,夏日里阳光太毒辣,大小姐都是等到傍晚时分没有那么热的时候才带着我们去的后花园荷塘。”
“那这糕点是谁做的,闻起来好香呢。”秦锦蔓随手拿起一块,看似要放到嘴边了,却只听在鼻尖没有动。
“自然是我们大小姐亲自做的,一份送到了二小姐这里来,另一份送到了老夫人那里去。”杏兰这说的可是实话。
只不过有一点没有说而已,这两分糕点,一份是放了东西的,一份却是正常的。
这样一来若是秦锦蔓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秦锦绣也能洗脱嫌疑,表示这一锅做出来的糕点,怎么放到秦锦蔓这里的就有了问题,怎么送去老夫人那的便是好好的。
听到这里,秦锦蔓只是冷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祖母?”
“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杏兰不清楚。”
缓缓站起身来,秦锦蔓抬起下巴看着杏兰:“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她冷笑了一声将装有验毒试剂的杯子放到她面前。
“二小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颜色这样深?看着骇人。”杏兰咽了咽口水。
这种东西她是真的没有看到过啊,难道是秦锦蔓发现了什么?
也不多说,秦锦蔓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她面前:“我觉得
这荷花糕很不错,赏你一块尝尝?”
“多谢二小姐,只是奴婢一个下人,着实不配同二小姐吃一样的东西。”杏兰的腿都软了。
她弓着身子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可是额头上却是有了汗水。
秦锦蔓的意思,多半是发现了这糕点之中有问题,可她还是没有想明白,是什么让秦锦蔓这样肯定。
等等,是那杯子里的东西么?那是什么东西?
“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我让你吃,你还不吃了?”一拍桌子,秦锦蔓便站起身来。
她向来是一副乖巧的模样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是有些让人惊讶。
“二小姐,奴婢……女婢吃不得这荷花糕啊!若是吃了,会浑身红肿痒痛,还请二小姐饶命啊!”情急之下,杏兰便跪了下来。
她只能这样说,不然还能怎么办?
荷花过敏?
秦锦蔓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借口呢。
不过她根本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秦锦绣。
刚才听杏兰说她已经做了一部分送到老太太的手中便知道,若是她今日将这糕点有毒的事情抖出来,秦锦绣也不可能获罪,做多就是牵扯出个替罪羊来。
所以秦锦蔓也懒得大动干戈。
重新坐到凳子上,她将手中的糕点放回盘子里,朝着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便上前重新将糕点装回食盒中。
“你回去告诉秦锦绣,若是下次再发现她在我的吃食之中下毒,我定然不会轻饶了她!”这句话,秦锦
蔓说的中气十足。
“二小姐,我们小姐可没有在您的吃食里头动手脚,莫不是……”
杏兰还想辩解上几句。
可是秦锦蔓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行了,你用不上替你家小姐再找借口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
让如意将食盒重新送回到杏兰的手中,秦锦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回去吧,顺带告诉秦锦绣,你方才看到的那已经变了颜色的水是试毒的东西,我有的是办法防范她的这些手段!”
杏兰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只能灰溜溜回去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秦锦绣倒是安分了一些。
这日,秋风过境,气温又下降了一些。
老太太差遣了嬷嬷来给秦锦蔓量体裁衣。
说是要开始准备秋宴的事情。
秋宴可是近段时间来一等一的大事,大家小姐,世家公子都会参加,堪称是一年一度的京城相亲大会。
秦锦蔓的衣裳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先前的烟罗缎早就已经被制成了罗裙,现在正在箱子下头压着呢。
如意给嬷嬷打了下手,等一切准备就绪,她便送嬷嬷离开。
柳姨娘向来关心秦锦蔓是以也在她房中。
嬷嬷走后房门便被合上了,柳姨娘轻声问道:“上次秦锦绣想在你的吃食之中下毒,虽然没有成功,可终究是个隐患,若是不给她些教训,怕是她记不住。”
柳姨娘对秦锦绣母女是真的恨之
入骨。
可惜她只是一个姨娘,如今曾氏被禁足了,倒是解气了。
可是秦锦绣在明里暗里没有少使绊子,若是放着不管,她心中着实不舒服。
“姨娘觉得,她最在意的是什么东西?”秦锦蔓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下,嘴角微微扬起。
其实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她不是曾经的秦锦蔓,现在的她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秦锦绣那样的人,若只是口头警告,定然不会记在欣赏,到时候吃苦头的人还不是她?
“她最在意的,应当就是自己的嫁妆了。”柳姨娘仔细想了想,觉得秦锦绣虽然在意曾氏,但如今曾氏已经被关了起来,自然他们是不能对曾氏动什么手了。
纤长的手指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秦锦蔓点了点头:“既然她最在意的东西是自己的嫁妆,那我们就在她的嫁妆上动手脚!”
先前秦锦绣母女不就将她母亲的嫁妆挪用了一大半么?
既然他们能动她的嫁妆,那她为什么动不得秦锦绣的嫁妆?
更何况,秦锦绣的嫁妆多半是老夫人准备的,曾氏来到相府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戏子。
是秦术给曾氏赎身,当时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银钱在身边。
所以要动起来反倒是更加容易,只要知道她嫁妆是那些,便能拿出来挪作他用。
刚商定了挪用秦锦绣嫁妆的法子,秦锦蔓同柳姨娘的眼神便一同看向了门口。
门外的身影一闪而过。
柳姨娘同秦锦蔓两人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