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蔓一愣,她看了一眼如意手上的盒子,皱了皱眉头:“你拿给我看看。”
盒子递到她手中,指尖传来淡淡的凉意。
仔细看看,这是个木盒子,周身刷了一层薄薄的透亮的油漆,上头还有一些贝壳做装饰,看着还真是精致。
打开前头的锁扣,里头便是一对耳坠。
其他的不说,单说着款式便是十分奇特的。
如意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称赞:“这玉雕刻得还真是精细,细细一瞧似乎是木瓜的形状!”
木瓜?
秦锦蔓仔细看了看,确实像是木瓜,而且在镶嵌的时候特意将那托都雕上了木瓜叶子叶子的形状。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之前她用一对玉佩作为道歉,现在他给补了一对木瓜。
这人还真是有心了呢。
“收起来吧,王爷给的东西,都好好放起来,千万不要弄丢了。”这一对耳坠看着便是十分名贵的,这样的成色,这样的雕工,也只有孟成岐能拿出这般东西了。
如意将东西清点好便将两匹布料拿到了秦锦蔓的面前:“二小姐瞧瞧,这布料看着是极好的,似乎是宫中才有的烟罗绸!”
对于布匹之类的秦锦蔓根本不认识,毕竟她是穿越来的,至于原主,虽然是个相府小姐,可是这之前的几年从来都是被当成下人一般,根本就没有人培养她,自然记忆之中也没有这些相关的东西。
“摸着确实不错,便拿来裁剪一身衣衫吧。”随手
摸了摸,感觉上去十分柔滑,秦锦蔓便随口说了一句。
倒是如意起劲了:“小姐说的是,过一段时间便是秋宴了,若是用这样的布匹做了衣裳穿,小姐一定能在秋宴上万众瞩目的!”
秋宴?!
秦锦蔓这才想起来,过段时间确实就是另一个大型聚会了。
这样的聚会她是最嫌弃不过的,更何况,到时候参加的可不止今日赏菊宴上那些人。
所有的王孙贵胄都会被邀请,而京城之中的大家小姐,也都会被邀请。
女人多的地方就有纷争,这只是一个赏菊宴就因为各家小姐想要讨好贵妃娘娘便已经这样争斗地不可开交了,若是放到秋宴,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过,她虽然不期待秋宴,却还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的,毕竟这是她最近唯一能出门的机会了。
也不知道秦锦绣会不会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秦锦蔓的心情便好了一些,她亲自说了一些关于裁剪衣衫的注意事项,而后让如意去安排做衣衫的事情,自己便继续在镜子前收拾。
如意拿着布手脚麻利地往外走,刚路过花园便遇到了桃娘。
因着桃娘现在是“有孕在身”的,所以府中的下人们对她都很客气,也十分注意。
看到桃娘走过,如意便打了个招呼。
“这布匹颜色不错,二小姐穿上一定要看。”桃娘说了一句,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羡慕。
不过也就是些许罢了,没有见过这样好
的绸缎,眼馋眼馋也就好了,现在她怎么说也是在相府生活,吃穿不愁,甚至一时之间还比正经夫人都要风光一些。
“多谢姨娘夸赞,今日小姐还说起,要给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做小衣裳了,时间久做得就能更细致一些。”如意随口说着,同桃娘演了一出友好的戏码。
如今桃娘身边的人都是秦术的人,看到了听到了自然都会传到秦术的耳中。
两人分别之后,桃娘便进了秦术的书房。
今日便是秦术想见她了才叫她过去。
刚进书房,秦术便起身亲自将桃娘搀扶了过去:“今日感觉如何?听闻你胃口不好,最近都没吃什么东西?真是辛苦你了。”
“妾身能为秦郎怀这个孩子,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桃娘缓缓靠在秦术的肩头,她发丝的香味若有似无地钻入秦术的鼻尖。
这样乖巧又年轻貌美的女子谁人能不怜爱呢?
秦术抱着桃娘的手又收紧了两份。
两人在书房之中腻歪着,丝毫没有发现外头站着曾氏。
原本,曾氏是特意炖了汤,想来书房送给秦术,可是听到里头有动静一时之间便停下了脚步。
她解禁之后秦术就不怎么去她房中了,多数时间便都是在桃娘那。
说实话,曾氏着实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秦术宁愿留在桃娘那个怀了身孕不能伺候的女人身边也不愿意来她的房中!
为了不让自己失宠,曾氏便想来见秦术。
她了解秦术,他也是
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在这书房之中,只要这汤里的东西足加得够多,她就有把握秦术能情不自禁。
可现在,多了个桃娘,若是将汤水送进去,秦术喝了,怕是要便宜别人。
那她不若晚些来?
刚想转身走,便听到里头桃娘娇滴滴问了一句:“秦郎,最近怎么不去曾姐姐那里,你总是陪着桃娘,怕是姐姐要吃醋了。”
“她吃什么醋。”秦术虽不至于无情至此,但一想到曾氏再看看桃娘,两相对比之下便觉得曾氏已经没有了年轻貌美的容貌,也没有了往日的气韵,心中便有了一丝嫌弃。
“姐姐怎么说都比桃娘来得早,也是最先伺候秦郎的,现在桃娘有了孩子,总也不方便……”
她话还没有说完,秦术便点了点她的樱桃小口:“桃娘给我生下个健康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少在我面前提她,年纪一把了一点也不稳重。”
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深深扎在曾氏的心口上。
她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提着那原本装有汤碗的食盒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曾氏越是想着在书房门口听到的话,心中越是憋闷。
不行,她可不能让这小狐狸精这样容易就推到了!
想到这里,她特意挑了个有丫鬟在的时刻装作晕倒。
丫鬟一看,立刻叫了大夫。
可是曾氏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让大夫把脉的时候,秦术连派遣个
婆子前来查看都没有。
她等了许久,等到药都已经煎好端上来了,秦术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无奈之下,曾氏三番两次晕倒,这大夫也是一波波往院子里请,可是到最后秦术都不曾离开过桃娘一步。
原本只是装病的曾氏,三翻四次之后便知道,秦术是真的对她没有了什么兴致,以往她但凡是有一点头疼脑热的,秦术必定会到她房中来探望。
这委屈与失望交加,再加上想起秦术在书房之中同桃娘说的那些话,曾氏一时间妒火中烧,急火攻心,竟然真的病倒了。
原本装模作样煎的药,如今也是一日三顿,餐餐不落的送到曾氏的房中。
消息传到秦锦蔓的耳中,她闲来无事,便让人带了些糕点,去了曾氏的院子里。
房门刚被打开,曾氏便以为是秦术来了,半撑着自己的身子,眼神中满是欣喜。
她好不容易坐起身来,定睛一看,却发现来人是秦锦蔓。
“二小姐怎么来了?”失望从她的眸子中流露出来。
秦锦蔓心情极好:“曾姨娘看到我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真不好意思,我不应当在父亲之前先来的。”
她的语气之中有毫不客气的嘲讽。
曾氏气急,可现在丫鬟在,加上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管理相府的权利,若是被人告到老太太面前去,说不定老太太又要惩罚她。
所以只能忍着气,咬牙切齿说道:“难道二小姐前来便是想说这些话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