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间的衣服被刺破了,里面还隐隐有些疼。
我这才掀开衣服一看,里面的皮肤果然被刺了一道口,鲜血已经溢了出来。
强子扭头一看,顿时大惊道:“卧槽!你被捅伤了?”
“别大惊小怪的,只是擦破了点皮。”
说着,我从驾驶台上拿起纸巾,将伤口处的血擦了擦。
强子又激动道:“没大碍吧?”
“没事,小问题。”
“工具箱里有碘伏,你擦一擦消消毒。”
我拉开工具箱,里面果然有一小袋子装着的一些急救用品,绷带碘伏啥的。
我拿出碘伏就给伤口消毒,对我来说这点伤不算什么。
强子又感慨一声:“我也服了,鑫哥让你来跟我,这第一天我就服了。”
我笑了笑,道:“把你的工作给翘了,你不恨我吗?”
强子自嘲一笑:“恨啥?这社会就是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我觉得你人还不错,不想你走。”
“不想我走也得走啊,这就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不,我觉得不一定。”
停顿一下,我又说道:“昨天跟我干仗那个大块头,你去把他的路线给抢了吧。”
“我可不是他的对手,他可是咱们车队里最能打的。”
我惊道:“最能打的,昨天被我三两下给搞定了?”
“所以呀,大家现在都在议论你。”
“呃……那你们车队质量不行啊!”
强子苦笑道:“我们车队还算可以了,只能说你太厉害了,就你这样的来跑车属实有点浪费人才了。”
我呵呵一笑,没有再多说。
对我来说,我现在还真没有太大的抱负,只想多赚点钱,好让我和嫂子生活好点。
突然又想起嫂子想去当模特的想法,我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呀。
但又架不住嫂子的决定,我了解她,只要做出的决定,别人很难劝说。
不过,如果我挣了钱,嫂子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于是,我试探性的向强子问道:“那我这样的,干什么比较合适?”
“那就多了,比如去打黑拳,那玩意一场下来上万块都有。”
“还有就是去给那些富豪做保镖,听说一个月也能上万。”
他说的我都不愿意去做,不是不愿意跳出舒适圈。
而是我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靠拳头挣钱的工具。
义父说了,以后也绝不会是拳头的天下,一定要靠脑子挣钱。
那些真正的大老板,没几个是能打的,但都是相当聪明的。
我还是有想法整合一下香江的运输行业,这要是能让我给整合下来,光是这一趟我估计都是好几千的收入吧?
这个想法我暂时没和强子聊,做这件事之前,我肯定得先了解清楚香江运输行业的情况。
下山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海边。
强子说要在这里等到晚上,等接货的人来。
这里有些偏僻,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放眼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作为南方山城里长大的我,还真是挺向往大海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大海。
感觉很治愈,听着此起彼伏的海浪声,心都变得柔软了。
强子坐在一边的礁石上抽着烟,目光也有些涣散的盯着大海。
“唉!”
他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一出来就快五年了,也不知道家里边怎么样?”
“这五年你都没回去过?”
“没有,”他低头吸了口烟,“当初被家里人赶出来的,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说再也不回去了,现在想起有点脑残。”
“家里人为什么赶你出来?”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我还有个弟弟,比我小两岁,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人家要我们家给彩礼还要把房子重新修一下,差不多要五六万吧。”
“我家哪来这些钱啊,于是我家里人就决定让我去一个矿场里打工,那矿场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经常出事,而且一干就是十多个小时。”
“后来我受不了就跑回去跟我爸妈说这情况,他们不但不心疼,反而怪我这点苦都吃不下来,我弟弟还怎么娶媳妇。”
“我当时就跟他们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了。”
听完他说的后,我觉得他走得没错。
“你现在还后悔了不成?”
强子苦涩一笑:“倒不是后悔了,就是觉得来香江是个错误。”
“这里不好吗?”
强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说呢?分人吧,有能力的人在这里就是夜夜笙歌,没能力的人在这里就是下贱的底层人。”
“香江把人分三六九等的,身份地位很重要。”
和强子聊着聊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在这样一个空旷的地方,人的思想都会变得缥缈一些。
强子跟我聊了很多,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有钱在香江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
其实哪个地方都一样,只不过香江更加势利一些。
我们继续等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远处海平面上忽然出现一盏微弱的光线……
强子立刻站起来,说道:“接货的人来了,咱们准备一下吧。”
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主要就是那些单据。
继续等了一会儿,一艘不大的货船缓缓靠了过来。
船上下来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将牵引绳套在一块礁石上。
另一个穿灰色衬衣的男子走过来就问:“东西都完好无损吧?”
“你那边的收货单号是多少?”强子问道。
“07285114。”那人拿出一张白色的单据照着念道。
强子这边也拿出那张黄色的单据看了一眼单号确定无误后又问道:“这次怎么换了人来收货啊?”
那人笑了笑道:“以后就是我了,之前跟你接货那人死了,”
“死了?”强子大吃一惊。
“背叛老板,被老板给弄死了。”
强子又吸了口凉气,说:“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手脚不老实,前前后后贪了不少。”
那人说着,又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他是谁?”
“我们这边新来的,以后可能也是他负责这条线了。”
“新来的?还负责这条线?没搞错吧?”
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番,有点瞧不起人似的。
强子连忙又说:“他跟别人不一样,刚刚半路上货差点被人抢了,就是他解决的。”
“他一个新来的,有这本事?”
他再次朝我看过来,满脸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