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指向了哪里?
赶来的人去寻着,寻到的不过是湛恬思等几个的尸首,更加的错愕。
并非每个人都认得湛家的人,何况都是死得这般透的。
眼下重要之事,是他们回来时,究竟带了什么。
当这刺客被带回到长公主的面前,好不容易问出缘故时,可是把长公主气得够呛。
长公主要的特别简单,只是郭和玉一人。
她是想要让裴嘉佑与湛茵华的亲近之人,全部都死去,之后再是太子、四皇子的人手。
甚至包括裴华清。
一旦他们身边之人尽数离去,再无可用之人以后,皇上就必然会重新启用前太子。
她的想法已不再切合实际,
可再不切实际,这也是她真实的想法,是不可忤逆的。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此处距离京城尚有距离,他们带着那般多的人,行动必然不便的。”长公主着急的说,“去追,你们快些派着人去追啊,没有用的东西。”
在她口中的无用之人,却是她眼下惟一能再用的人。
终于,他们都离开了。
长公主气得面色发青,“净是在做无用功,让他们做东,偏要住西,是觉得自己有多厉害?”
她是想要让郭和玉死,不是想要把湛家的什么人带回来。
他们再是重要,也不必留下活口的。
长公主怕是现在也明白这其中的缘故,她每一次的失败都缘于这些拼命想要立功,从而给她带来无尽麻烦的属
下。
一个个的都很有主意,从而将她的计划是一再的破坏。
再是这么下去……
眼下再说着什么都是无用之事,就是要看看能不能抓住裴嘉佑吧。
自然是抓不住。
他带着郭和玉、简开济,先回到京城。
至于湛茵华则是与湛家的人,慢悠悠的往回走着,但是谁都不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上做动作。
她冷笑着走到一处密林时,忽然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湛家的其中一人。
“你们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湛茵华神秘兮兮的问着。
湛家的人也竖起耳朵,瑟瑟发抖中。
她拍着手笑着说,“啊,我知道了,必然是长公主派着人,想要把我给抓走呢。”
如果湛茵华走了,他们会有生机吗?
湛家的人绝对不敢胡思乱想,因为谁都看得出来,长公主等人,要的只是皇家人活口,其他人尽是死路一条。
“不过,他们是看不见我们的。”湛茵华得意洋洋的说,“因为他们都瞎,跟错主子还不错,还自以为得意,认为是有了锦绣前程呢。”
她的一番话听起来似是无意,却是叫人胆颤心惊。
她侧头看向湛家人,“回到牢中,好好呆着吧,我是不会让你们被流放的。”
不流放,就是还有生机。
“我会让你们在那里,安度晚年。”湛茵华甩着袖子,直接离开。
她对于湛家人的仇恨与怨恨,是漫天的。
没有记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好
说,但眼下她不仅是记下来,且是在心里对着他们算起了小账账。
谁都逃不掉的。
当湛茵华去盯着长公主派来追着他们的人时,湛家人无一再开口。
他们同时也在庆幸着,幸好是湛恬思出事了。
以湛恬思的性子,在听到这些动静以后,必然会认为是有再好的机会,就想着要将湛茵华供出去,换她自己荣华富贵。
就像是之前,湛恬思就是打算牺牲湛家所有人,只要她自己活着。
如今,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因为她已经罪有应得。
当那队人马离开以后,湛家人于湛茵华的身后,竟然开始哭了起来,一个个的像是后悔不已。
湛茵华不过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眼神,懒得去过多的理会他们的悲怆情绪。
“王妃,人都过去了。”车经业向湛茵华作揖道。
湛茵华探着头,在瞧着这一幕后,对车经业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车经业大约是没有听懂湛茵华的言外之意,诧异的看向她,但复又低下头去,“属下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你如果从文,必然在书院内有一番作为,甚至可以科举。”湛茵华又道,“如果你方才跟着王爷一道离开,兴许会有其他的好处。”
跟着她,其实是什么都不会有的,只会耽误到大好的前程。
换成是其他人,心里必然会不舒服。
湛茵华不过是心血来潮,问问车经业罢了。
车经业可不是车文昊,从未心比天高,也不喜欢天处折腾,而是认真的说,“王妃,属下只是在做属下认为对的事情,只从王爷的安排。”
湛茵华转身笑着,“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想着车小公子康复以后,怕是不会像从前那般折腾,也不至于好到哪里去。”
车经业低头一笑,“王妃对他还是很了解的。”
这自然不了解,而是防备。
她湛茵华对车文昊,向来是极为防备的。
即使林氏在太子妃的手里不曾将她的事情说出去,但更多的也是为了车文昊和自保。
她落了难,车文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死咬着不放,也不过是吃些苦头。
湛茵华收起这些心思,唤着队伍再次出现。
她要比裴嘉佑等人晚了半日,才入的京城,而长公主的人却是比她更早一步到。
她先将湛家的人都送回到衙门内,平时跟在郭和玉身边办事的大人,一见到湛茵华,几乎就要哭出来。
“王妃啊,可终于回来了。”那位大人委屈道,“郭大人和简大人太过胡闹了。”
湛茵华也听说过,当时有位大人听到简开济与郭和玉的计划,可是吓得魂不附体,却又止不住他们,在事后也不敢多言。
这般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总算是可以“活”过来了。
湛茵华在看着湛家人被送回去时,方安慰着那位大人,“想必,郭府和简家也不会怪于大人,反而会感激
的。”
他们正说话间,皇宫中就来了人,请湛茵华也进宫一趟呢。
湛茵华早就猜到会是如此,先回王府换了一身衣服,才入了宫中。
她平时是自在惯的,但如果实在是不够讲究,又会被人说道。
在这个世道上做任何事情都不容易。
湛茵华本是不喜欢束缚,却这一辈子都是在“束缚”中啊。
不过当她入了御书房时,就看见太子跪在地上。
她不由得恍惚一下,也准备下跪,却听皇上道,“安康,你先且坐到一边吧。”
这不好吧!
眼下的湛茵华都不敢去看太子的脸色,哪里有太子跪着,她坐着的?不过裴嘉佑是不是太过气定神闲,坐得好生稳当。
她略微的想了想,最后还是站在裴嘉佑的身后,觉得这样才妥当。
皇上也没有再理会她的诸多心思,而是冷冷的看向他的好儿子。
“那个女子是太子妃派到边关的,你会不知道?”皇上冷笑着,“她可是全招了。”
她?朝儿。
湛茵华很快就想到那女子身边,原本朝儿是想要跑到裴华清的身边,谋一个好前程,却被裴华清看出异样。
她是想要利用这女子,却被裴华清抢先一步,将应该查的全部查到,也不需要她再做任何事情。
最是喜欢这样的。
湛茵华在心中暗暗的想着,随即不屑一笑,但是在表现上当然不可能露出什么神情。
高高在上的是皇上,万万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