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锦城,殷九没有直接去司徒家。
凭她的直觉,司徒家绝对不平静。她只是想给司徒晶治病,并不想参与到司徒家的尔虞我诈之中。
她一直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要不是现实不允许,她只想躺赢。
她最初的目标,现在都有些模糊了,想想殷九心里直叹气。
这辈子她想躺着贵妃椅悠闲吃着葡萄,看云卷云舒的日子估计是不能实现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殷九准备出动了。
“你回空间,我去探探司徒家。”
“不可,我同你一起,万一有个意外,我也好给你打掩护。”
对于殷九的提议,姬霄并不同意。司徒家是个狼窝,他可不放心殷九独自去闯。
“乌鸦嘴。”
殷九撇嘴嘀咕。
两人进空间换好装束后,消失在夜色里。
“是这里吧?”
看着眼前有些磅礴大气殿宇的院落,殷九给姬霄传音。
“地图上是这里。”
作为锦城第一大家族,找最气派的宅子就对了。
“这么大,司徒晶到底住哪儿呢?”
殷九摸着鼻子轻声自言自语。家里大了也不好啊,找人都费事。
司徒家此时肯定有强者驻守,两人不敢轻易用神识,怕惊动了别人。
况且整个司徒家的宅院外面,开启了保护大阵,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要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进去里面呢?殷九摸着下巴沉思。
姬霄看着前面的阵法出主意道:
“让白雕来。找个隐蔽的地方,白雕带我们进入,速度快些他们应该不会发觉。”
殷九听完无奈道:
“白雕是可以进去,可惜它的目标太大了。唉,看来只能如此了。”
这时,殷九的脑子里传来一个萌萌哒的声音,
“主人,我可以带你们穿过阵法进到里面。”
殷九欣喜,她低头看向手腕上殷红的木棍手镯,没想到血藤竟然和白雕有一样的技能,可以穿越阵法。
“真的?太棒了!回去给你加鸡腿。”
“藤不要鸡腿,藤要猴儿酒。”
血藤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立刻顺杆子直上。
殷九:“……”
一个个地,讨价还价的本事可足了。看来她空间那一大桶猴儿酒,在她手里也留不了多久。
“行!”
殷九咬牙答应。
听见殷九肯定的话,血藤激动地从殷九的手腕上蹦落。
刚一着地,它就朝两人伸出无数藤蔓,像个蚕茧一样将两人包裹在里面。
“主人,我要进去了。”
脑中话落,两人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藤茧忽上忽下,摇左滚右,姬霄连忙握住殷九的腰,将她按在自己身上,减少晃动。
“我艹!你大爷的,能不能稳着点,猴儿酒没了!”
殷九气的口吐国粹,这服务,她连一星差评都懒得给。
“主人,到了,现在没机会稳了。”
血藤一听猴儿酒没了,藤蔓上的叶子瞬间蔫吧起来,它委屈巴巴的传音。
谁叫它刚才太激动,只想着完成任务,却没想到……
血藤心里那个后悔,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补救?
一会儿它努力发挥,主人会忘了刚才的事吧?
想到这,它赶忙将两人从藤茧里放出来。
藤蔓穿越阵法进来的瞬间,司徒家的某一处大殿里,坐在蒲团上的清瘦老者突然睁开锐利的双眸。
他耳朵微动,寒凉的眼神透过大殿直射阵法有异样的方向。
没有发现后,他眉头一皱,起身迅速往外面走去。
“被发现了!”
姬霄给殷九传音。没想到他们两人进来之前就收敛了气息,却还是被司徒家的高手给发现了。
就说呢,他们之前的谨慎是对的。
没有迟疑,殷九带上血藤和姬霄,顿时消失在原地。
就在他们消失后不到三息,老者就赶到了这里。
他的目光像射线一样,将周围的每一寸地方都扫了个遍。
随后,老者眉头紧皱。
这里的阵法刚才明明有波动,怎么会一点异样都没有呢。
他不死心,伸出右手覆在保护阵上,一切都正常,保护阵也在运行。
老者不解,他摸摸胡子,沉思片刻后转身离开。
很快,他又回到原地,还是没有一丝发现。
再次离开后,他没有再回来,直接去了司徒渊的院子。
殷九撇嘴,这些人怎么都喜欢诈人呢?都是一个套路,别人也早就知晓了啊。
不过,她也不用费力寻找司徒晶了,跟着这人走就对了。
看他离开的方向,跟刚才来时的方向明显不同,肯定是找司徒渊汇报刚才的情况。
殷九手腕上的藤蔓气急,这人害它没了表现的机会。
呜呜……猴儿酒彻底泡汤了。
殷九猜的不错,老者确实来到了司徒渊的院子。
“云老,您说刚才护法大阵有异动?”
司徒渊紧盯着说话的老者,眼里明灭不辨。
“是的,家主,不过老夫并没有查探到什么。为了小姐的安全,老夫觉得不应该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司徒渊收回眼神面色冷峻,他手指轻敲着桌子,沉声道:
“云老您先回去吧,我会加紧派人盯着的。”
云老出来后,突然转头朝左侧的方向望去,可惜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摇了摇头,朝他住的地方走去。心里疑惑,莫不是他今天心神恍惚了?
空间里,殷九摸摸胸口抱怨:
“这人也太敏感了吧!唉,给人看个病,整的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
姬霄看着她不耐的小眼神,拳抵嘴角勾唇宠溺一笑。
两人出空间后,迅速闪身进了院子。
“谁!”
司徒家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外面吼道。
同时,他身影一闪,人已经出现在院子里。
“司徒家主,是我。”
殷九看着从屋里冲出来的司徒渊,赶忙用她自己的声音说道。
她简直不敢相信,上次见面时多精神一老头啊,现在怎么憔悴成这幅模样了?
此刻他头发全白,眼窝深陷,脸上全是沧桑和疲惫,整个人感觉没了精气神。
“你,你是殷小友?”
听见是殷九的声音,司徒渊眼神绕过姬霄,盯着殷九眼睛里迸发出明亮的光芒。
自从收到安城管事的密信,他就一直期盼着殷九的到来。
没想到,她比自己预想的来的快许多!
有了希望,司徒渊感觉他重新活过来了。
“是我,司徒晶怎么样了?”
提到司徒晶,司徒渊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来。
“囡囡她现在很跟活死人没啥区别,唉……快进屋,咱们细说。”
司徒渊说完,将整座院子设置了保护罩,然后领着殷九和姬霄两人进了大厅。
一进来,司徒渊就给殷九讲司徒晶出事的原由:
“两个月以前,家族弟子组团外出历练,囡囡也去了。她去时好好的,回来三天后,就一睡不起。跟去保护的人也说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说一切都正常。唉,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司徒渊说着,堂堂一硬汉竟然哽咽起来。
“您先别急,我先去看看她。”
“好好好!”
司徒渊起身,带着殷九往司徒晶住的房子走去。
姬霄没跟在去,独自在大厅等候。
司徒晶就在司徒渊的院子里,她住的房间被隐卫围的密不透风。
房间里,司徒晶脸色苍白、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
殷九上前,抓起她的手腕把脉。
片刻后,她眉头紧蹙,放下司徒晶的手腕沉声道:
“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