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清贵雍雅的脸上,还是那副浅淡的笑容,尊贵依旧,沉稳依旧,眼睛没有看向梁帝和顾修远,反而是静静的注视着月无双,幽深如海的眸子仿佛看透了人心。
月无双脸上带着面具,众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是他面具下露出了嘴角紧紧抿着,周身的气势摄人,散发出的寒意,令的离他很远的人都感受的到,那寒意好像要将人给活活冻死一般,可见这月族少主的怒意之盛。
一黑,一白,两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眼神对视着,都是不输半分的气势,而且在这大殿上,这二人这样一战,仿佛将其他人的都视若无物一般,天下人都不放在眼中看,唯有眼前的这个对手。
“凤殇,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无双的声音,不再是慵懒随意的,反而是带着隐隐的杀伐,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冷漠的眸子盯着凤殇。
倒是这个人知道了多少,月族避世不出,可是凤殇竟然知道的甚至比顾惊澜还要多,这个人不仅仅是不简单的问题了,之前自己已经将凤殇看的够重要了,看来还要重新估计一下凤殇这个人。
凤殇走进了月无双
,看着月无双脸上带着的银色的面具,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音,然后用极轻极轻的,只有月无双可以听到的声音,缓缓的开口。
“月少主,月氏一族只有血统纯净高贵的人,才可以坐上月族族长的位子,而月族的族长最重要的就是月族秘术需得精通,且有很高的天赋和造诣,故而月族只有族长一支的人,对于月族的秘术才会掌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其余月族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月族秘术从来没有登顶过,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月无双听到了凤殇对着他说的这些话,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隐藏在大袖下的手指,却是猛的攥紧。
凤殇看着月无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心中竟然是跟刚才的月无双也一样的想法,他们两人就是天生的对手。
凤殇没有理会大殿中人的神色各异,而是接着刚才的话说:
“所以,月族中就有了一个不可更改的规矩,月族的少主..........呵呵,月冥,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弄人啊。”
话说的缺一句,少一句的,因为他知道月无双是听的明白的。然后在最后的时候,凤殇的
眼中似乎还带着些莫名的神色,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神情。
月无双看了凤殇许久,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突然发出一声嗤笑,眼神恢复平静淡淡的看着凤殇。
“凤殇,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你觉得我是那种轻易就认命的人吗?”
声音中的不羁潇洒又回来了,一句话说的凤殇呆了片刻,然后也笑出声来。
是啊,真是糊涂了,月族少主月冥那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认命的人,也许他早就为自己打算好了。
“梁帝,顾伯父,你们有什么话说没有?”
月冥终于不再和凤殇说话,而是问向了一直没有说话,就要看着两人表演的梁帝和顾修远。
而更绝的是,月无双这个没有脸皮的人,竟然直接喊顾修远为伯父了,这讨人喜欢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啊。
凤殇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顾修远和梁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倒是给我们两个一个答案啊。
大殿中的人呢,都看着月无双和凤殇,想看看这二人会不会打起来,可是这两人竟然停了下来,连大声的说话都没有,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啊,难道这南楚和月族生气的方式和他们西梁的人不同。
顾青辰眉头紧紧的皱着盯着场中的对话,眼中闪现的都是愤怒。
顾惊澜倒是趁顾青辰不注意,又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好几杯酒,接连下肚,脸色变得更加红了,可是眼神还是清明的,这么多的酒下肚,而保持心神不乱的人,可少见的很,顾惊澜倒真是好酒量啊。
“朕虽然是西梁的国君,可是婚姻大事朕还是不想随意的支配,人都有自己的缘法,究竟哪个人是顾惊澜的良人,你看朕说的清吗?”
皇帝罕见的没有过多的理会,轻轻巧巧的回了一句,将这件事情给盖了过去。
但是那边的顾惊澜却是一惊,这皇帝不是一向都是独断专行的吗?现在怎么会估计别人的感受了。这人难道会尊重别人的意见。
但是马上想想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月族和南楚他都想结交的,但是两人都看中了顾惊澜,顾惊澜可是只有一个的,不管答应了凤殇或者是月无双,那么就必然会得罪剩下的一城势力,西梁如今不适合再多一方的敌人,他们招惹不起,只能先拖着了。
月无双
和凤殇自然是知道梁帝的说法,便都将眼光看向了顾修远,这人是惊澜的郡主的父亲,自然可是为顾惊澜全心全意的着想的。
“月少主,风太子....”
顾修远说的话只说了他们二人的名字然后就没有下文了,顿了一下,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觉得你们两个人都不适合小女。”
顾修远的话是平淡的坚定的,可是听在众人的耳边就是另一种的意思了,
这顾修远是怎么回事啊,这两个人可是名传天下的,权势滔天的人呢,那顾修远是要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神仙吗?
众人的心中腹诽,但是面上却是没有半点的表现,顾修远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招惹起的。
“哈哈,顾伯父倒是快人快语,我喜欢,不过晚辈是真心爱慕惊澜郡主的,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心都不会放弃的。”
月无双的话好像是在发誓一样,郑重而严肃,看的顾修远有些怔楞,好像他看出了月无双内心深处的想法一样,只要是顾惊澜喜欢的都要让顾惊澜得到,即使是失去了月族的少主之位他也是在所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