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泉眼也着实太小了点,两个青年在其中泡着,几乎就是要肌肤相贴的节奏了。由于之前的各种缘由,沈茂寻虽然觉得他对江远清没有了太大的芥蒂,但他的本能反应却并不是这般,他下意识的在这种两人亲密独处的环境中,离得与江远清远些更远些。江远清也察觉了出来,是以才会提出要沈茂寻帮他擦背的要求。他心中对自己当初的过激行为,再一次的后悔了。
沈茂寻接过了宫女递过来的专用于搓背的胰子与毛巾。轻轻的将胰子抹在江远清背后,又用清水冲洗干净,他便略带了点报复的,使劲擦起了江远清的背来,擦了好一会儿,见江远清原本白皙的后背,被他刮出一大片红来,沈茂寻隐隐有些心虚,下手便和缓了些。
他这一和缓下来,这手上却是有了些别的感触。这时候的人,平日里穿着都是宽袍大袖,几乎完全显示不出自己的身材来,顶多能通过腰部猜出来一些,至少有腹肌的人,与有将军肚的人相比,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江远清就属于那种穿着衣服显瘦,其实脱了衣服非常有料的人。
沈茂寻隔着毛巾,也能感觉到江远清线条明显的背部肌肉,可见他在锻炼方面,还是下过一番苦功的。至于皮肤白皙光滑什么的……这时代,江远清到底还是要端着他那王爷架势,不说再热也从不解扣挽袖了,至少是不能够打赤膊的,那像个什么样子。
太医手上的动作愈发缓慢了些,心里在默默的羡慕嫉妒恨,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自己不说背肌这种超极难练出来的东西了,连腹肌都只有……一块,作为宅男,没有了后世各种高热量零食的勾引,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难发胖的,但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便是如何维持这身材不长出小肚腩来,沈茂寻都费尽了心思,至于肌肉什么的……就只能做梦的时候想一想了。
被喜爱的人温柔的,仔细的搓着背,并且两人还都是差不多只剩了条底裤,求问,这人下半.身起立致敬的可能性有多大?
答案是没可能。
这并不是说江远清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这怎么可能呢,阿寻的下半.身性.福还要着落在他身上呢!夫夫生活的和谐,一半都是因为xxoo啊!面对具体事例,还是要具体分析的。大家忘了那池背景了很久了的泉水了嘛!儿臂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它如今还是抵抗不了这冷水的压力,没能顽强不屈的站起来,对如现在的沈茂寻来说,这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他的处.男之身,又能多保持一天了,撒花!
给江远清擦完了背,沈茂寻动作飞快的上了岸,也没多做停留,穿上衣服就跑走了。只是在穿衣服的间隙,他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江远清的下.身,见到那里一如平常的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后,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看来江远清对他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心思,上一次在温泉中发生的事情,果然就只是擦枪走火了而已吧。他带着些放松与隐隐的失落——小爷我的魅力到底还不是万能的啊,哈哈哈哈,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却是睡了一个舒坦的好觉。
在初夏的夜里,于一个温度偏低的树林中的泉眼里洗澡,而且在某人的唧唧歪歪下,被迫拉长了在冷水中泡着的时间。求问,这两人着凉感冒的几率有多大?
答案是百分之百。
第二日一早,沈茂寻与江远清两人便被发现高热不退,同是被风寒放倒了,相较而言沈茂寻病情还要轻一些,至少还能自己走动,队伍中管事的人,只要拨给他一个侍女照顾他也就是了。就是江远清,他的病情可要严重得许多,早上发现的时候,人都有些糊涂了。他身份又贵重,出了什么事只怕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偏偏宏郡的瘟疫事关无数性命,又不能耽搁。这时候,随队而来的太医们便有了用武之地了,两服药喝下去,江远清的体热也就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这行队伍才往前赶去。谁也不知道,在队伍开拔前,江远清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在林子里处理掉了一条床单,依稀就是江远清昨日用的那条。
按说这江远清在水中待的时间比沈茂寻多不了多少,而他的身体底子比沈茂寻也好了太多,本不应该病得这么厉害的,究其原因,根源便在那条被他弄脏的床单上了。为他诊治的太医自然也猜测出他是因为体虚才被外邪所趁,但是这个理由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了。
他们本就离宏郡没了多远,走的又是官路,是以没过两日便到了宏郡的郡府陵越城。这座城池不复当年繁华热闹,不见流民乞丐的模样,在城外被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来,用木栏围住。里头的人按照区域被分隔开来。这些人都是从各地逃难来到陵越的流民,不管他们之前的贫富贵贱,如今他们都只是被瘟疫威胁着的难民罢了,在如今陵越城中的人们看来,都是可悲和可怖的。
被木栏围困住的人,都是来到陵越城不足七日的人。这瘟疫虽然如今还没能找出诊治方法来,但人们也已经知道了其中的部分规律。中了这瘟疫之人,都活不过七日。这些木栏里的人,按照到来的时间分开,每五十人为一目,只要在这七日内,这一目之中有人死去,这一目之人便都会被隔离开来,度过了这七日考验的才能出了围栏到城边去。
这些守在木栏边的人,其实也是城中居民的眼线。这些人被证明了没有得瘟疫,心中也是害怕会有从木栏中逃出的人将瘟疫传染给自己的,是以自发的组织起来,监督着这木栏,若有人想提前从这木栏中逃出,这些人手下可不会留情。城里的守备军也只当做没看见。
这般的情况,听着便十分的可怖,人命在此时显得如此的卑微渺小。沈茂寻听着当地医官的介绍,欲言又止,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这城中的人心惶惶,稍有不慎惹得这一城之人都暴乱起来,那才真的可怕了。没有了秩序,这宏郡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便是未知了。只是那不幸与被感染者待在一处木栏里的人……沈茂寻不是铁石心肠,只是他也没办法去救他们。
这一回来的,也有那么十个太医,算是抽调了太医院很大一部分人马了。但就人数而言,对宏郡还是很好安排的,哪一处府邸没有多余的客房呢?更何况,这批人是从外地来的,一路也没与旁人交流,想来是没有染上疫病的。这些太医地位也还不低,便跟着江远清一起,被迎到了吴王府。
吴王是先帝第七子,比江远清大了半岁,早在几年前兴安帝崩逝之时便被送到了封地。虽说宏郡这边靠近边塞苦寒之地,但他作为王爷,各样事物都不会短缺了他的。在宏郡,他的地位隐隐也是极高,虽然不比郡守等人,手中握着实权,但郡守也压不过他去,郡中若有了什么大事,也是要与他商量一二的。日子过得也还算舒心,至少就江远清来看,他这位兄长看着便比在京中时爽朗外向许多,一扫当年的谨小慎微之气,倒叫他心里有了些羡慕了。
吴王府出面接待太医们的,是个年纪尚轻的青年,看着比沈茂寻大不了两岁的模样,面目总叫沈茂寻觉得有些面熟,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直到落了座,坐在上首的王太医才开了口:“唐贤侄,这又是四年多没见过了。怎么宏郡这边却是你挑头来接待我们呢?”沈茂寻心中一震,原来这位便是唐太医的独子,名唤唐少飞的那位,说来他的几次倒霉都与沈茂寻有关的,初次见面,沈茂寻面上没露出什么来,心里却觉得有些异样。
唐医官不由得苦笑着解释:“王世叔还是同以往一般精神健旺。这……如今这吴王府的医官,按品级而言,确实是小侄最高了。”看着唐少飞苦笑着的脸,沈茂寻也反应了过来,看来这宏郡的医官们,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寻出一个遏制疫病的法子来,如今更是一个个开始装病了,这唐少飞年纪又轻,人又老实,没有在他之上的那几位医官那般油滑,以致于偌大一个王府,能做主的医官也就只剩他一个了。
不过那些老油条可也没得着什么好处,原先这些医官主动寻求方法的时候,他还要供着他们,给他们些颜面,一旦不肯为他效力,想要打退堂鼓,就不必给你面子了,直接给下了狱,你们到底是想被王爷处死,还是染上疫病病死呢,嗯?如今那些医官可都在牢里拘着呢!只是这说出来就太丢脸了,唐少飞人还是太过忠厚了些,并不会刻意去下旁人的面子。
说了会儿话,沈茂寻也就看出来了这唐少飞的属性,用两个字概括就是老实!明明那唐太医的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偏偏这儿子没学着他多少,那些所谓的同僚就是在坑他呢,不然怎么大家都约好了称病,就留了他一个人,他到现在还给人家留着面子,难怪唐太医之前各种拜托人照顾他,想来他自己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的。
众人坐定,也来不及多说两句,便开始讨论宏郡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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