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夏嵩山气的肺都要炸了,一会儿功夫,就从小嫂子变成了大妹子,当谁是傻子呢?当着他的面勾搭他媳妇,当他是死的,本来就不白的脸黑的像个碳包子,低吼道,“不许去,”
“凭什么?七折,能省好多钱呢?”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柳秀红飘了个眼神,扭头走人,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你没看出来,他对你没安好心,”
“没看出来,就看出来他是个热心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面之缘,就给你那么大的折扣,他这是给你挖陷阱,等着你跳呢?”
“没听人说嘛,人家铺面多,不差这点钱,他这是看我们买的多,给点甜头,想做我们的长期生意呢?”
“我不许你去,你是我媳妇,当着我的面跟别人的男人有说有笑,半点不知避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顾忌场合,压着声音,很是愤怒地问。
柳秀红呲笑出声,“你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倒是没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有说有笑,却背着我养了别的女人和孩子,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非要这么讲话吗?我都已经答应你会尽快跟她做个了断的,你答应给我半年时间的……”
柳秀红手一抬,阻了他的话,“是啊,所以也请你别忘了咱两的半年之约,半年内,我也是有机会选择的,你这般限制我跟别的男人相处,让我怎么找第二春?这还没啥呢?你就捕风捉影,瞎想乱猜,这以后我要是真找个情谊相投的男人,你是不是还要往我头上扣个不捡的名声,”
“什么第二春,什么情谊相投的男人?你是我媳妇,”夏嵩山气的跳脚。
“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京都那个才是呢?”柳秀红掀唇讥嘲道。
夏嵩山愣愣地看了她许久,“秀秀,你变了,你变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柳秀红虽然泼辣,有时候也会耍些小蛮横,小霸道,小不讲理,但那是对外人,对他却是极好的,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可现在的柳秀红,开始对他泼辣蛮横咄咄逼人和不讲理了。
柳秀红也是一愣,苦笑道,“是啊,以前的我就是个傻子,因为你不喜欢,因为想要留住你,我不敢对你使性子,打心里想对你好一些,再好一些,可我对你再好,也抵不过旁的女人一分,我那么压抑自己的性子,得来的又是什么?好在还不晚,你说变了就变了吧,我原就是这样的人,你若不喜,不必勉强,半年之约都不用等,没得让大家都不痛快,”
丢下这句话,有些踉跄和失态地离去!
斜对过的服装店里,夏大姑正在让夏鹤宁帮着试穿西装,这是给大姑父买的,他今年转了正,成了建设局局长,着装上面,肯定要讲究起来了,夏沅帮不上忙,拉着顾元琛跟外面等着,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两夫妻的互动,从服装店开始,跟看小电影似的,一路看了个全,听了真,这一波三折的,真人版的虐心虐情大戏啊!
夏沅倚靠在护栏边,口里含着棒棒糖,看的津津有味,就说嘛,若二伯母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二伯父,那才是真包子,没钱途的!
嗦了下棒棒糖,发出biu的声音,同顾元琛传音道,“也许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的,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张女士的经典语录真是经久不衰,”
看向又在发愣入神的二伯父,“你们男人,是不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失去了才会去珍惜,这叫什么?贝格格!”
“……”
这孩子脑残小说看多了,对渣男的怨念太大,对没狠狠虐到渣男的怨念更大,顾元琛觉得,她指不定在心里后悔当初原谅自己太早,没让她过把虐渣的瘾,心里戚戚然,幸亏自己快刀斩乱麻,一见面就强势地将自己洗白了,打的她措手不及,顺便攻克了她的心防,不然,真要像上世那般温水煮青蛙的来,恐怕有的折腾了。
替夏二伯默哀的同时,也不敢替他说好话,由着夏沅时不时地勾着二伯母爆发心里的真实想法和负面情绪,以至于两人的感情是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在心里替夏二伯点香的同时,也希望他能硬气点,有点决断,不然有个不省心又看戏不怕事乱的侄女在,有的折腾呢?
“也有个别的,比如我,就知道抓在手心,搂在怀中的才是最好的,就算没有失去,我也知道谁才是值得珍惜的那个,”失去后,就更知道了,更是经不住再一次失去的痛了!
“切,”就听夏沅嗦着棒棒糖嘟囔着,“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小眼风扫向他,顾元琛头皮发麻,“我可没有不忠,跟你在一起后,我整颗心和身都是你的,从未失过,”
再肉麻,也必须表衷心,熄不灭小女王的怒火,至少不能让她燃烧到自己身上。
“是肉麻和真心,晚上看我的表现,”挑了个眉,看向她的胸,“你都开始发育了,该买少女文胸了,”
“臭流氓,你往哪看呢?”夏沅含着棒棒糖,瞪他。
小嘴被糖水打得粉嘟嘟,亮晶晶的,比那糖汁还要诱人,肯定很甜,顾元琛想,抬手摸了把她的脸,笑的一脸淫|邪,“我关心自己的所有物,有什么不对么?”
“方才路过一家内衣店,我瞧过了,质量还成,先买两件穿着,回头去京都时,我再陪你多挑几件,”
“你个大男人关注内衣店,恶不恶心啊,”夏沅鄙视他。
“我要是不关注,你能想起来?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你不觉得坠得慌,”
夏沅勾开衣领,往里看,“你不说,还真没觉得,你一说,还真有点,你说古代的女人只穿肚兜,就不怕胸部下垂么?”虽然这肚兜好看,但真心不塑胸。
“别说,从这往下看自己的胸,还真挺好看的,难怪男人喜欢大胸脯,玉雪峰峦,就是比一马平川和黄土小丘好看,”
“……”
顾元琛要鼻血喷涌了。
“琛子,沅儿,真是你们?”
一道惊喜的声音在夏沅身后响起,听这声音,夏沅就不想回头。
猿粪啊!
奈何,你不回头,人家可以转到你前面来。
“沅儿,我是秀姨啊,你还认识我不?沅儿长大了,真俊,要不是你妈,我都不敢认你,真是女大十八变,俊的跟个仙女下凡似的,”
陈秀一脸欣喜,抬手就想摸她,被夏沅偏头闪过,笑容一窒,略显尴尬,讪讪地说,“几年不见,都跟秀姨生分了,”
快吃午饭时,夏鹤宁带着夏沅大姑柳林顾元琛找了过来,夏嵩山原以为他们够能买的了,大大小小的袋子十几个,不想夏鹤宁那边的更多,每个人手上都拎满了袋子,就连夏沅都没空手,因没打算在市里再住一夜,所以一早就将酒店给退了,一行人拎着袋子回了干休所的家,找出要送给赵家的东西,稍作休息就去了赵家,在赵家吃了午饭,借了辆车子开车回了秀水镇,明天是柳秀红的生日,要请几桌的,大姑带着柳林跟过来帮忙。
“这大包小包的,别是把人商场给搬回家了吧,”夏沣迎过来帮忙拎东西,“这都买的什么?”
一一将袋子翻检了遍,衣服占据大半,每人至少两套,夏沅更是从内买到外,比如她开始发育了,可以买少女文胸了,这自然是大姑提醒的,然后鞋子每人两双(二伯母买一套,夏鹤宁给买一套),旁的就是些吃的玩的用的什么的,夏沅趁机将他们昨天做的珍珠首饰拿出了三套,夏奶奶二伯母大姑一人一套。
奶奶的是六十六颗白色大拇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的项链,非常简洁大气,除了这个,旁的都没有,她年龄大了,手串耳饰什么的早不愿意带了。
二伯母的是一套双层颈链款,链子用绿豆大小的白色珍珠穿成,中间坠了个以黄金做成的凤羽托底,半环着一颗黑色的珍珠吊坠,珍珠有大拇指盖大小,雀羽间用细密的白色粉色米珠做点缀,隐现低调的贵气。
耳饰白金勾出的孔雀耳托,雀冠上是三颗粉色的米珠,眼睛镶嵌黑色宝石,雀羽间点缀粉蓝双色米珠,雀颈盘绕间是颗小拇指大小的水滴型黑色宝石,十分精致。
手镯是双层白金环设计,中间夹有12粒大小相当的黑色珍珠,金色手环好似光辉灿烂的太阳,而那粒粒珍珠宛若皎洁柔和的月亮,让人仿佛一瞬间便徜徉于浩瀚宇宙之中,外加一个粘着孔雀羽毛的胸针和头饰。
大姑的是一套凤凰饰品,项链是三层绿豆大小的珍珠链子穿成,中间的挂坠是嵌有四颗天蓝色拇指盖水滴形珍珠的淡蓝色凤凰,凤冠和凤羽上缀以水蓝色的宝石,非常繁琐,以及高贵精致,配上凤凰形状的耳饰手镯胸针戒指——便是王妃带了,都不会觉得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