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燕京西城建设的如火如荼,无数百姓不断涌入,能免去三年赋税和徭役,百姓们自然乐得前往,人数不断在增加。
燕京城内也陆续涌入许多人,略有些繁华气息,只不过平头百姓居多,燕京消费水平惊人,因此这些人群消费力度不大,并且因为房屋昂贵,不少人在城外搭了简易住所。
百姓白天前往西城建设都城,晚上回到城外安置,也形成了一种平衡,并且皇室给的工钱比普通商户给得多,还按时兑现,因此百姓也沉浸在喜悦之中。
皇帝这段时间也在行宫之中组建了临时朝会,如今张阁老已经成为新任丞相,是皇帝眼中的红人,而且不少人加官进爵,没了皇室老贵族的掣肘之下,都城建设速度更快了。
“张相,咱们新都城建设得越来越有样子,往后这里必定繁华无比,怕是比京都还要好上几分。”
“那是自然,此刻是按照京都两倍大小设计的,往后你们都是燕京都城建设的元老,各自的家族在此地扎根,必定要繁盛几分。”
“多谢张相提携,当初要不是没有你,说不定咱们还傻傻待在京都,哪有如今大展宏图的机会。”
在场的官员,个个笑的合不拢嘴,要是都城建立之初,投下产业,那么往后必定升值,荫庇家族,成为新的贵族也未尝不可,因此这是一笔大赚的买卖。
而张相站在行宫城楼之上,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人,脸上虽然有笑意,但眉头始终舒张不开。
“张相,陛下请你进去。”
他跨进大殿门,皇帝坐在书案之前,眉宇之间淡淡的忧愁,但看见他来还是露出一抹笑容来,招呼这他品尝新的御菜。
“张相今日辛劳了,这是江南巡抚送来的鱼肉,你尝尝,味道还不错,等会儿朕让人送几条去你府上。”
“多谢陛下挂念臣。”
张相本来就是皇帝年幼时的老师,也有从龙之功,也是皇帝信任的人之一,因此两人除去是君臣,还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陛下,城内人越来越多,我感觉有些不安心,这么多人,要是闹事,咱们怕是防不住,城东还有徐燕。”
“你不必担心,西北三十万大军朕已经抽调了十万人过来,驻扎此地,闹不出什么乱子,只不过城西的两座铁矿,如今还没挖出来什么东西,这才是最要紧的。”
开始接手铁矿的那几日确实丰富,到了后来越来越少,整整挖了一个月,无论从哪个方向开挖,都挖不出多少,产量不足从前的十分之一。
因此现在就出现了银钱短缺问题,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用工,再有半月就到支付百姓工钱的时候,张相才如此的焦急,担心动乱。
“这铁矿到底怎么回事情?为何会挖不出来,难道我们的人挖的方式不对,还是被有心人设计了。”
“臣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短时间内不会出结果,陛下,如今咱们还是得找到新的渠道补上这笔银子,毕竟都城建设工期还有很长。”
“派人去将京都那些东西拉过来,凡是值钱的都拿过来,那些不愿意来京都的老贵族,一律抄家,罚没家产,他们手里的银子可不比朕少。”
皇帝拿出令牌,是十三禁卫,都是能以一敌百之人,因此他们去办此事更加稳妥,再说那些老贵族,他不是没给过机会,是他们不识好歹,但此举彻底撕破脸,往后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张相自知道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只得按皇帝所说的去做,但是粗略估算一下,用这笔银子挺过一年应该不难,到时候都城也建设得差不多了。
“陛下,那宋家忽然在今日宣布破产,资不抵债,说了压上全部身家出海,没想到船沉了,血本无归。”
“他们倒是会钻口子,如今朕缺钱,他们就举家破产,这时机也太巧合了,那宋远山既然是户部侍郎,那么京都征讨银子额事情就交个给他,做不好整个宋家都别想好过。”
“这宋家,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陛下,宋家不得不防啊。”
皇帝早就知道宋家不安分,这些年不过就是看在宋君眉的面子上,这不过他们这些年确实有些过分,而且这次宋家很明显不与他站在一条线上,如此宋家就留不得了。
而现在京都还有一人让他有些担心,那就是宁相,这次他不与他一起离开京都,留在京都,且又在京都势力根深蒂固,要是联合京都之人,那么也够他喝一壶的。
而且此人知道他太多秘密了,因此人必须死,绝对不能活着,否则必定是心头大患。
“你亲自回京都一趟,送他上路,此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他活着朕始终心难安,此事只能你去办。”
皇帝对着张相开口,毕竟两人共事多年,有合作也有分歧,他去送他上路,自然是最妥当的,当初离京都的时候也给过他机会,如今过了一月,他没有任何动静。
“陛下,我去去就回,燕京这段时间就只能你盯着了,臣必定将他的人头和银子都带回来,不叫陛下忧心。”
“去吧,禁一跟着你去,保护你的安全,切记别让人知晓你回京。”
禁一是皇帝暗卫之首,能力惊人,也衷心于皇帝,素来神出鬼没,不会轻易出现在人前,此次张相几乎带走皇帝一半的禁卫,也足以证实皇帝对此事的重视。
皇帝在张相走了之后,看着外头建设的热火朝天的都城,顿时有种欣慰的感觉,他年幼时太后把控朝政,后来被京都的这些贵族束手束脚,因此并未实施新政,迁都是最好摆脱旧贵族限制的方式,同时也风险并存。
此次他算是孤注一掷了,要是失败了,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因此他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必须成功,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