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背起药箱,愣了下,随后指着贺国公府说道:
“哦……这样啊,我今日起了一卦,说我今日宜结善缘,正好看到贺国公府求上门的拜帖,所以我就来了!”
楚意宁恍然。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容神医只给寒王诊治,是不可能外出坐诊的,看来容神医也是个心善的。”
容苏讪讪地笑了笑。
“谬赞了,容某当不起。”
表面淡然,容苏内心着实憋闷!
明明下山前是说好了的,他只会给寒王一人诊治,可不知不觉中他都已经接二连三地破例了!而且还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只是,目光转向眼前的楚意宁,在灯笼映照下她面容清艳,眉宇间一抹清冷。
看着楚意宁,容苏的笑也真诚了几分。
虽说他破例多次,但他心底对楚意宁是有欣赏的,而且这欣赏的比重还不低,所以尽管是临时被指使来这里“救火”,他也没太大的怨言。
“人命关天,我们先进去吧。”
楚意宁点点头。
刚进门,楚意宁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容苏就被冲过来的管家着急忙慌地拉走了。
容苏回头喊道:
“季夫人!你且等一等,我一会儿就来!”
楚意宁回应道:
“容神医不必管我,救人要紧。”
人走后,楚意宁看着周围一群丫鬟婆子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没有人来管她。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院门口,楚意宁就看到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匆忙走出来。
楚意宁连忙上前拦住了大夫。
“大夫,等一等,小公爷怎么样了?”
大夫扫了眼楚意宁,皱眉说道:
“老夫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楚意宁心底一紧,连忙问道:
“大夫,您能不能告诉我?小公爷到底是什么病?”
大夫沉声道:
“小公爷必定是今日受了极重的内伤,气血耗尽,听说是马场抬回来的,必定是摔伤了五脏六腑!”
楚意宁下意识反驳道:
“大夫,小公爷摔得不重,而且离开马场的时候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怎么会……”
大夫没好气地白了眼楚意宁。
“我可是妙春堂镇馆的大夫,行医治病三十载了,你一个丫头片子是在质疑老夫?”
楚意宁沉声解释道:
“大夫误会了,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
楚意宁还没继续问,后面传来了妇人严厉的质问。
“你就是楚意宁?!”
楚意宁诧异地转身,顿时看到一个强忍怒火的中年贵妇。
这贵妇一身华服,可乱了的衣袖和衣襟都没有处理,甚至发髻都有些歪斜。
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眼角的泪意。
楚意宁很快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行礼道:
“国公夫人,我就是楚意宁……”
贺国公夫人勉强镇定地站在原地,看了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大夫。
“来人!送徐大夫离开。”
很快,大夫就被带离了这里。
贺国公夫人看了眼楚意宁,迈步朝她走去。
“楚、意、宁?好!很好!没想到你年纪尚小居然如此恶毒,竟然还敢独自来我贺国公府!”
楚意宁不卑不亢地直起背,淡然说道:
“国公夫人您误会了,我来也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为你们要个说法,也为我自己洗清嫌疑,我不是圣母,不会白白受任何人的冤枉。”
这些话落在贺国公夫人耳朵里完全就是推卸责任,她再没了耐心,黑着脸朝楚意宁冲了上来。
“我都知道了!就是你在朝儿遇险的时候故意阻挠救援,为了自己出风头而延误时机,活生生害了我儿!楚意宁!我告诉你!我们贺国公府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