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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屿端着第一杯茅台酒,闭上眼睛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又端起第二杯。

    听说这一瓶酒要几千块,还买不到,真是人间差距啊,这么多钱,够素素打十次靶向药,也够他小半年的饭钱了。

    崔璨急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柏屿喝的太急,呛的直咳嗽。

    她忙帮柏屿拍背,声音沙哑:“别喝了,你会喝死的。”

    她伸手往桌子上就要拿酒杯,柏屿按住她的手,他的脸已经红了,他固执地说:“姐姐,你不能喝,你身体刚好,我来喝。”

    柏屿接着又端起一杯酒,咕隆咕隆的往喉咙里倒,身形已经有些站不住。

    崔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柏屿再喝了,她不管不顾的端起最后一杯酒吼道:“你别喝了,我来喝!”

    “你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响起,那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和压迫感,“是我孤陋寡闻了吗?不知道我公司的女员工下班还要兼职女公关?”

    钟泽站在那里,神情凝重,一脸冰霜。显赫的出身让他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

    领教过钟泽多次毒舌,崔璨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如此悦耳动听。

    “刚才不是挺尖牙利嘴的,现在怎么不行了。”钟泽下巴微微抬起,看了她一眼。

    崔璨立刻心领神会,她感激的道谢:“谢谢。”毫不犹豫地扶起柏屿,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柏屿眼睛半睁半闭,靠在崔璨的肩膀上,遥遥的望向钟泽,是他……

    他垂着头,声音轻得仿佛叹息。

    “呵呵,钟少,好久不见啊!”李总满脸笑容地打着招呼。

    “这么长时间没见,本少还真不知道伯父你玩的越来越变态了。”钟泽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李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赔着笑脸说道:“哈哈,钟少真会说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钟泽丝毫不买账,他冷笑一声回应道:“这儿是公共场合,如果想表演,可以去舞台上,大庭广众之下演了这么一出,是想我们鼓掌还是给钱?”

    面对比自己小一轮的钟泽的数落,李总臊的满脸通红,他知道这位二世祖的背景和手段,也不敢直接和他硬刚,只能尬笑。

    心中更是把刘东骂了一万遍,早说这个女人和钟少的关系,他也不至于上去自讨没趣。

    出租车内,柏屿歪着头靠在崔璨肩膀上,嘟嘟囔囔说:“姐姐,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拍视频……”

    崔璨以为他说的拍李总视频的事情,安慰他说:“你没有错,你都是为了我……”

    “我……”话还没说完,柏屿脸色眉头紧皱。

    “你哪里不舒服?”她靠近他,附在他耳边着急的问道。

    “胃。”柏屿喉结微动,绷着咬肌,缓慢地呼吸着。纤长眼睫垂落,轻微地动了下。

    看上去好痛的样子。

    崔璨试探着伸手,按上他的腹部:“是这里痛吗?”

    入手处是一片紧实的肌肉,轮廓分明,柏屿半眯着眼,神情难辨。一双眼泛着泪光,好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潭水。

    崔璨忙收回了手。

    “我们赶快回去吧。”

    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柏屿脚下忽然踉跄了一步,紧接着整个人都倾倒过来,崔璨猝不及防,两个人抱了个满怀。

    崔璨四肢微僵,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男人的头靠在崔璨的侧颈,呼吸落下一片滚烫的气息,要烧起来似的,她禁不住一阵颤栗,下意识后退,却被抱得更紧。

    迎面而来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崔璨的小心脏就要顶不住了:“阿屿……”

    “抱歉。”柏屿嗓音低沉,带些许哑意,“我有点喝醉了。”

    司机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对于这种喝醉抱在一起的情侣已经见怪不怪。

    车缓缓地停在了星华苑楼下,崔璨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一步一步朝着住所走去。

    男人身材高大,要撑着他走路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崔璨只好紧紧抱住他的腰部,希望能多一个着力点,让自己稍微轻松一些。

    这样做她的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腰间结实的肌肉,崔璨的呼吸变得更潮热起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房间门口。

    崔璨用尽力气撑着他进了房间,她的手臂发酸,但还是咬牙坚持着。拖着他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感觉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她有些猝不及防,双腿发软了一下,柏屿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两个人一同倒向了床铺。

    时间仿佛凝固了,崔璨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柏屿的呼吸和体温,她的心跳如同雷鸣般在耳边回响,让她几乎无法思考。还好柏屿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安静地抱着她躺在床上。

    他微热的吐息含着潮气,撒在她的脖颈,就像是落下了一个湿润的吻。

    “阿屿……你能不能起来一下,我动不了。”崔璨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正常。

    柏屿睁开了眼睛,眼神深不可测。

    距离这么近,崔璨被看的心间一阵颤意。

    柏屿撑着手臂慢慢起来,翻到一边。崔璨也挣扎坐起来,一番折腾,她额前的发都湿了,微微喘着气。

    柏屿领口处有些松散,他随意扯了下扣子,露出微微凸起的性感锁骨。

    低醇的酒香悠悠地飘散过来,萦绕在崔璨鼻间,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崔璨定了定神,出客厅药箱翻出了醒酒药和胃药,又倒了杯水,端过来一起递给了柏屿:“喝点水,然后把药吃了。”

    接着又拿着一条用温水浸过的湿毛巾,认认真真为他擦拭脸,脖子,动作轻柔而缓慢,神情看上去心无旁骛。

    这样的情景和某个曾经的具象相互重叠,柏屿闭上了眼,任由她摆弄自己。

    “好啦。”崔璨低着身子,胸前雪白一片。“今晚你就在这将就休息一下吧。”

    柏屿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似乎有些失去焦点,大概是醉的厉害,眼角微微泛红,眼中泛着水光,就这么抬着眼看着她,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

    她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男人。

    正当这时,崔璨的手腕忽然被扣住了。

    崔璨:“?!”

    “呃……”

    他的目光炙热迷乱,是平常温和有礼的外表下不曾表现过的一面,带着渴望又像是保护世上最珍视之物。

    “你……早点休息。”柏屿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被扣紧的手腕一点点松开。

    他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