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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祁驯:我要驯服林衍

    飞机上冷瑜还有点兴奋,林衍又要回到他身边了。

    这时候江律忽然问,“林衍,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做好准备,祁驯……”

    林衍说,“还是那句话,这人在我这里不存在,都别提。”

    贺筹摸了摸脸,和两人对视一眼,浅浅唔了声。

    从罗马到渝城,将近十个小时的航程,四人睡了一觉,又凑一起闹了会儿,终于在晚间十点到了平顺机场。

    冷瑜落地后,面有菜色,“老天爷啊,我……呕!”

    “你来看我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林衍打趣他。

    冷瑜苦兮兮的,“那不一样,我那时候高兴,可是现在……啊,我才到那边没一天,宿醉后又飞回来,我又不是铁人!”

    林衍嘴里都是酸水,笑不起来了,他拖着冷瑜上了秘书的车,一个一个全扔进酒店。

    他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再次睡过去。

    舟车劳顿真不是开玩笑的。

    林衍沉沉睡去,在梦里恍惚闻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朗姆酒混杂着木质香,在记忆深处起伏,他却抓不住源头。

    第二日早间醒来,林衍揉着酸涩的胳膊回忆了下,很快就放弃了,他还有更多事情要做。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吃饱饭,然后和藏区负责人联系。

    林衍吃饭时,江律就不停缠着他,让他再次回到院所。

    林衍直接拒绝了,他想要成立一个工作室。

    他虽然没有商业头脑,但是他有钱,可以聘请人来管理,然后自己当老板,只要不去乱投资,乱指点江山,他这个工作室,是可以在国内站在顶尖位置的。

    况且,他这个工作室,图名不图利。

    江律听完他的想法,有点遗憾,想了想,也确实。

    几人都是忙人,这顿饭吃完,都分开去忙事情。

    林衍拿着新手机上卡,弄好之后就开始联系藏区的负责人,只说这次的负责人是个志愿者,但他很有诚心和信仰,投出了一大笔的资金。

    林衍不敢想象,这个能被藏民说成有诚信和信仰的人,是有多么的虔诚。

    他都想到要怎么给来人解释,自己这项工作了……

    “吱呀……”

    林衍身后的门被推开,他起身带着笑容回头,“你好……”

    剩下半句被咽回去。

    那张脸化成灰他都认识,上挑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侧面看会有浓重的阴影,还有薄唇……

    是祁驯。

    林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心脏忽然酸酸的。

    那些深夜里找不到宣泄口的情绪,在此刻仿佛有了开口。

    祁驯侧身站在门口,单手抵住门。

    林衍已经能想象到,这个人接下来会对他进行怎样的死缠烂打……

    “原来是林总啊。”祁驯开口,夹枪带棒,“这世上的修复师是都死干净了吗?到哪里都能碰到你。”

    林衍不是没有想过两人的重逢,千千万万种,但这种,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祁驯松了手上前,“林总今年三十了吧?老了,看着都没有以前秀色可餐了。想想以前的滋味,只怕你现在比不上了。”

    阴阳怪气,明嘲暗讽,字字针尖。

    这样的祁驯,不是他熟悉的,甚至不是他见过的。

    林衍很快回神,淡淡回击,“四年不见,祁总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有增无减,我现在也只想问一句,这世上的投资商是死干净了吗?祁总一个开拓欧洲市场的人,也会在藏区的修复行业里出现。”

    祁驯冷笑,他站在林衍面前,体温将香水味热得滚烫,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把两人包裹起来。

    祁驯翻开桌上的文件,看了两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投资了。”

    林衍皱眉,又在耍什么花招?

    祁驯抬手把文件撕碎,砸在林衍胸口,冷漠道,“林总不如自己投资吧。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诚意和信仰了。”

    林衍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他拿起手机往阳台去给负责人打电话。

    祁驯淡淡看了眼,转身离开。

    林衍松了口气,和祁驯呆在一个狭窄空间里,就像是在他的脖子上卡了一个铁环,根本呼吸不过来。

    ……

    祁驯出门后被他曾经的陈助理,现在陈总接上。

    两人坐在后排,陈总埋头啪啪地敲电脑,“怎么样,人回来了,是不是觉得特别不真实?”

    祁驯侧头看着玻璃阳台。

    中国的都市建筑就这点不好,一比一往上修建,你在最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阳台的人在做什么。

    祁驯说,“不真实?没有。”

    陈总诧异地停下手上动作,“没有?”

    祁驯点头,“他说过,他学修复,就是为了给国家修古籍的,所以他走再远,他也是会回来的,不过是时间早晚。”

    陈总啧了声,摇摇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近水楼台先得月?温柔地感化他?”

    祁驯嗤笑,“你说的这些,四年前我哪一样没有用过?”

    陈总默然,确实,根本追不到啊。

    林衍就是看着心软,你以为心软,实际上心肠比嘉陵江里面的石头还硬!

    祁驯:“我恨他。”

    陈总以为自己一心二用,听劈叉了,他转头问,“你说什么?”

    祁驯一字一顿,“我、恨、他。”

    陈总双眉拧紧,盯着祁驯看了两秒,“你,你恨他?!”

    祁驯不说话了。

    陈总惊讶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要是现在站着,铁定要围着祁驯转三圈,看看是不是有妖精夺了他们祁总的舍。

    祁驯不是对林衍百依百顺吗?

    怎么突然恨起来了?

    他不是昏迷了都念林衍的名字吗?

    这……

    陈廷有很多问题,但他一个都没说,祁驯和林衍这档子事,根本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

    他们之间的爱,就算有,也是双刃剑,已经把两人都剔骨割肉了。

    陈廷摇摇头,长叹一声,果断指挥司机开车走。

    他轻声说,“爱情果然是个操蛋的玩意儿。”

    祁驯收回视线,“你和你太太呢?”

    陈廷得意地举起左手,上面耀眼的戒指让祁驯羡慕。

    陈廷说,“我和我太太,那是初恋,从校服到婚纱……”

    “听腻了。”祁驯打断他,偏头靠在车窗上。

    陈廷劝他,“你要是真的想要把人追回来,就千万别犯浑。

    “从来没有温柔追不到人,粗暴能行的,人家又不是受虐狂,更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我要是遇到你这种爱人,我恨不得扛着地球跑……”

    祁驯听着他絮絮叨叨,低头摆弄手上的戒指。

    “可是他很烦我,所以我的温柔,他不会接受,他也不会给我更多机会烦他。

    “你看四年前,要是温柔能奏效,我和他还能成现在这样吗?”

    陈廷不得不认同这话,他确实是看着祁驯卑微的都看不见往日影子了,结果林衍还是没松口。

    祁驯抬头,窗外的光影在他脸上飞快闪过。

    他握紧拳头,“这次,我不受制于任何人,他跑不掉了。我总能把他驯好。”

    陈廷虎躯一震,小小的眼睛都瞪成了鹿眼。

    不是哥!你是说什么?!

    驯谁?!

    驯林衍?!

    你是忘了当初林衍那浑身的血,还是忘了你脖子上的棉线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祁驯的手机就亮了。

    祁驯提气,接起藏区负责人的电话,“对,我不想投资,就是因为修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