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觉得要么就是她在做梦,要么就是眼前的这个逐浪是别人假扮的,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类似于情话的话语?简直让她难以置信!
逐浪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话,顿时,他的脸色也不禁难看了起来!
“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说我说中了你的心思?”他略有些不甘心的质问向未央。
未央眼神复杂的看着逐浪——
说她心里没有逐浪的存在吗?
未央桌底下的右手不自禁的抚摸上肚子,在那里,一个幼小的生命正在培育着。
刚开始的时候,未央斩钉截铁的与天朗说她要打掉腹中的胎儿!可是过了这么多天,她仍旧没有付诸行动。
表面上看她这段时间一直流连在男子坊内乐不思蜀的样子,好似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怀着身孕,但实际上她每次去男子坊,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男子坊准备的客房里休息,昨日逐浪出现在男子坊的那一刻是她少有的有精神的时间,所以即便她深夜回来也依旧很精神的模样。
在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对腹中的这个孩子产生了不舍的感情。
可是这些能对逐浪所说吗?
显然是不能
的!
她不知道逐浪说出前面那些话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有可能是他对她产生了感情,但是正如她先前所说的,他与她之间已经没有了关系,她也早已决定好了要就此隐世山林,不再过问尘事。
所以——
“对!”未央垂下眼眸,语气坚定的肯定了逐浪的猜测,随后她抬起眼眸,眼神淡漠的看着逐浪,说着无情的话语,“你方才都说了,我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既然是做戏,那自然一切都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对你动了感情?”
逐浪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很是难看,一双黑眸死死的看着未央,像是企图要看出未央是否在说谎。
未央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回避逐浪的目光,继续说道:“还是说,你逐浪,在这场戏里动了真感情?”说到这里,她看着逐浪的眼神逐渐变得蔑视。
“难怪你不惜千里迢迢的也要追我追到这里来,这倒是让我很是受宠若惊。我原以为你逐浪大人一直看不上像我这样的小女子呢。不过你若是真的对我动了感情倒也不是不可以,看在你我好歹相处过的份上,我不介意再陪你玩上一段时间。”
未央在说每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都带着轻佻与漫不经心的样子,让逐浪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未央以前的时候。
那时候的未央就像此刻一样,总是带着漫不经心与轻佻,就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即便是他也是如此。
逐浪放在桌面的手逐渐紧握成拳,他的脸色阴沉如墨,未央看在眼里,很是担心一言不合他就要与她大打出手。
别说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说她现在怀孕在身也不适合与他动手!
“逐浪,你该不会是想恼羞成怒,想动手吧!”未央眼神警惕的看着逐浪。
“我不会与你动手。”逐浪冷着脸说道。
“那就好。”未央心下松了口气,然后问他,“我话已经说完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逐浪很是干脆的应道。
未央微微皱眉:“你说。”
“你方才所说的都是真的?”似是不相信未央的话,逐浪向未央确认。
“是真的!”不管逐浪是否真的对她动了感情,未央都希望自己方才的一番无情的话语能就此逼退逐浪。
“好!”逐浪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如未央所愿,起了退意。
然而未
央内心却随着他那声“好”,而涌起一股失落感。
然而逐浪的话还没有说完:“既然你说愿意再陪我一段时间,那现在就跟我走吧。”
反将一军!
逐浪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出乎人的意料!
不!应该说,自从逐浪出现之后,他的每一次言行都在出乎未央的意料之外。
逐浪见她坐着不动,又道:“怎么?反悔了?”
未央神情复杂的看着逐浪,道:“逐浪,我说我可以陪你,不代表我就要将我的个人自由交到你身上去。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不跟我走,又如何陪我?”
未央皱眉:“逐浪,你何必无理取闹?不过是一番客套的话语,你还真当真了?”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逐浪又重新坐了下来:“我当真?不是你说的你方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吗?”这次换他眼含嘲讽的看着未央,“既然做不到又何必许下承诺。”
未央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逐浪。
抓住她话语里漏洞的逐浪此时当真像是一个无赖一般。
未央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她不想再与逐浪纠缠下去了,再这样继续谈下去,他们只会没完没了的在重复
的话题上不断的纠结。
她站起身,说道:“逐浪,我话中的意思其实你很明白,何必在这里跟我装傻呢?你说我们好好谈一谈,我已经谈了,该说的我也都说明白了,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很感谢你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但除此之外,就别无想法。”
说着,她深深的看了眼逐浪:“你自便,我要去休息了。”坐了这么一会儿,她的困意又再度涌了上来,所以她准备回房休息去。
说这番话的时候,未央的语气与口吻都很平静,逐浪静静的听完后,竟没再试图去反驳她,沉默的看着未央离去的身影。
“你们谈完了?”等未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天朗却突然出现,双手抱胸的倚靠在门框上,看着逐浪,问道。
“嗯。”逐浪低声应了一声。
“结果如何?”天朗走到逐浪对面坐下。
逐浪垂眸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道:“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他知道天朗一直躲在门外偷听他与未央的对话。
“额,哈哈……”被戳穿的天朗尬笑了两声,然后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怕你们会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