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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悦儿刚要把手里的酒泼在唐宛如的脸上,却没想到对方快她一步,她只听到“哗!”的一声,接着就感觉对方的茶水全部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的动作定在了那里。

    任由那水顺着自己的脸流了下来。

    接着她听到耳边传来了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夫人对不起。”

    她睁开眼,看到是一个春合苑的丫鬟在道歉,而且不是在对她道歉,而是冲着唐宛如,她说:“夫人,奴婢刚才脚下不稳,不小心撞到了夫人,请夫人原谅。”

    唐宛如一边把空杯子放下,一边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上去给唐悦儿擦着脸上的水:“你也太不小心了,你不应该跟我道歉,而是应该和世子夫人道歉。你瞧把夫人给泼成什么样子了?”

    杨玲玲等几个贵女看的差点笑出声来,不怀好意的人活该得到这种结果。

    “世子夫人,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丫鬟忙转头对唐悦儿道。

    那唐悦儿气的脸色气的黑了一层。刚才唐宛如那突如其来的一泼,让她手里的酒也全数洒在了地上。她此时眯着眼看着周围贵女的嘲笑,又扭头狠狠地瞪向唐宛如!

    她是故意的!

    “妹妹,我已经给你擦干净了,无妨。”唐宛如一边说着一边问她,“这茶水浪费了真是可惜,我这里还有,你还喝不喝?”

    唐悦儿:……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怒目圆睁的环视着眼前暗笑的一行人,她把手里的杯子一把摔在地上,转身拂袖而去!

    杨玲玲见她被气走了,高兴的冲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唐宛如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把刚才给她擦过脸的那只帕子递给了刚才那个丫鬟,示意她去扔掉。

    那丫鬟很快就退了下去。

    唐悦儿快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的脸被刚才那茶水烫的发红,姣好的妆容也全被毁了。

    而更让她生气的是那酒她也没有喝!

    唐宛如!

    奸诈!

    怎么怎样都算计不死?

    想起刚才她被人嘲笑欺负的样子,她就恼的胸口发闷。

    她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这表演唐悦儿也看不下去了,她情绪不知如何抒发,站了起来忽然发现半天没看到周子越了,心想他怎么走了也没跟她说一声,便没好气的问身边的小随从:“世子呢?”

    *

    周子越没有在湖边看舞。

    他一个人坐在竹林的石椅子上。他的心情不好,因为他很明显的感受到每一次出门那些贵子们对他的疏远。

    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太子要被废的消息如今还算是极机密的事,但总有聪明的人感觉到不对而不经意的疏远他。

    其实周子越也不愿参加这样的宴会。

    但老侯爷说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表现的平静,免得被人看出更多的端倪。

    他必须要稳住。

    于是周子越今天还是来了。

    但心情却很不高兴。

    “世子!”周子越正在想着,他的一个随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周子越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世,世子。”那小随从回答,“世子夫人被人欺负了,正在发脾气,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欺负?

    不知怎么,周子越现在一听到唐悦儿就想到她那张冷漠的脸,他一点都不想面对那样的脸。

    “被谁欺负?”周子越问。

    “就是那群贵女们。”那小随从说,“刚才夫人因为被丫鬟冲撞出了丑,所有的贵女都在嘲笑她。”

    呵。

    周子越心想,他现在在贵子群里都没地位,他还管得了贵女们怎么对她?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他要去亲自跟那些贵女们争吵吗?

    连她自己都搞不定的事,跟他说有什么用?于是听了这话,周子越坐在椅子上压根就没动,他说,“可能是她们在同世子夫人玩闹吧。无妨。”

    那随从听的一愣。

    他说世子夫人被欺负,世子居然说无妨。

    他到底有没有关心世子夫人啊。

    周子越说完就不再说什么了,他的态度如此明显,那随从也不敢再问,只能低着头退下去了。

    这时,流安也从林子外走了进来。他和那随从擦身而过,快速的来到周子越的身边。

    见四下无人,流安躬身在周子越的耳边说:“世子,尚书府出事了。”

    “什么?”周子越惊愕的抬头,“出什么事了?”

    尚书刘勤可是太子非常重要的幕府。

    是太子屹立不倒的一根坚固的支柱。

    他可不能出事。

    周子越忽然感觉心都跳的快了。

    “世子,就在刚才,尚书府收到了一只女子血淋淋的断手。”

    “什么意思?”周子越皱眉问。

    “刘尚书的独女刘婉月七日前失踪了,刘尚书焦头烂额,如今的这只手正是刘尚书独女的。”

    “怎么会这样?”

    “世子。”流安说,“刘尚书老年得女,非常宠爱他这个女儿,前几日得知女儿失踪,他大病了一场,如今他病还没好,就收到这样的噩耗,恐怕、恐怕打击不小。”

    周子越皱着眉说:“怪了,一只断手而已,怎么确定那就是刘婉月的。”

    “听说那断手上鲜血淋漓,手指上却带着刘尚书在女儿及??时候送的一枚手戒。刘尚书自然认得。”

    周子越觉得这事来的实在狡诈,他皱着眉:“这是谁干的?”

    这哪里是冲着刘尚书去的。

    分明是冲着太子去的!

    流安遗憾的摇摇头:“不清楚。”

    见他回答的如此确定,周子越简直无语,这样看来他的人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见鬼!

    周子越恨恨的拍了一下石桌,差点把桌子给拍翻,到底是谁用如此阴险的手段,对一个女子动手,简直是不齿!

    还在他外出在京郊的时候动手!

    其心可诛!

    周子越立刻吩咐流安:“你先派人快马去尚书府安抚刘尚书,告诉他他的女儿一定能安然无恙的找到,让他不要着急。同时给我备车,我现在就去尚书府!”

    流安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周子越也起身快步往竹林外走。却正面碰上了走过来的唐悦儿。

    那唐悦儿的身后跟着刚才的那个小随从。

    唐悦儿见他要走,便问:“你干什么去?”

    “悦儿。”周子越心急,顾不上多说,“我有急事要先走,我回去之后会立刻派马车来接你。”说着,他就要走。

    可是手却被唐悦儿给拉住了。

    “悦儿?”

    唐悦儿看着他问:“你刚才在干什么?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也就算了,为什么我叫人来喊你你也不过去?”

    他还算是她的夫君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的那个小随从也竖起耳朵听着,这事实他清楚啊。

    周子越没理由,他压根就是不想去。

    “悦儿。”周子越现在感觉心烦气乱,他反拉住她的手说,“不是说贵女们在跟你玩闹吗?她们都是读过书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恶意,我又去有什么用呢?”

    “玩闹?”唐悦儿简直无语,那分明就是在嘲笑她怎么能是玩闹?

    “世子,我是你的夫人!”唐悦儿的眉毛都要竖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完全不管啊。”

    她也不是非要他如何,但之后过来安抚她一下也是必须的吧,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面对唐悦儿的无理取闹,周子越实在没心思跟她解释了,他说:“悦儿,我真的有急事,这件事我晚上回去再跟你好好的解释好吗?”

    他话说完,就直接拨开了唐悦儿手,快步离开了。

    “周子越!周子越!”唐悦儿在后面叫了两声,可周子越却像是压根没听到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唐悦儿气的跳脚。

    这同时,她忽然感觉一股奇怪的暖流从她的心中豁然升腾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