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秋文被吓到了,小声道:“偷东西是不对,可万一是有人故意诬陷何霞呢?对了,云岁岁,一定是她干的!”
提起兄弟媳妇,廉清更火大了,虎目圆睁道:“你啥意思?难道是云岁岁拿刀架在何霞脖子上,让她偷摸跑到自个儿卧室偷东西的?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
“卧室?”
张秋文猛然想起那天自己看到何霞跟在云岁岁后面,原来真没看错!
她咬了咬牙,避开廉清的视线,“不是的,何霞没有进云岁岁卧室,我看到了,她上楼之后是往右边走的!”
廉清顿时眯起了眼,“那天你也在?”
“那正好了,我还准备去你们学校找当天在场的学生问话呢,既然你自己来了,那就跟我走吧。”
廉清朝旁边的女警示意,让她把张秋文带去审讯室。
张秋文眼睛瞪得溜圆,没想到她明明是来拯救朋友的,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廉清又看向王双,眼神带着审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气氛激起了王双的求生欲,她难得反应如此迅速,连忙说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廉清冷笑道:“意思就是你也在场呗?带走!”
好家伙,逮一赠二。
张秋文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后悔,她为啥非要来找何霞呢?
都怪云岁岁!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她分明只是去问情况的,是云岁岁让她来派出所,她才会过来的,结果竟然直接被扣下了!
然而更令她懊悔的还在后面。
只见廉清走了一半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她看了几秒,而后道:“忘了提醒你们,做伪证也是犯法的。当天有那么多人在,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张秋文下意识觉得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脊背狠狠一僵。
那天她和云岁岁还有何霞之间的争论,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听到了,她冒着这么大风险改说辞,就为了拉何霞一把,到底值不值当?
甚至不用多想,张秋文就已经有了答案。
不值当。
为了一个板上钉钉的犯人而毁了自己的前途,当然不值当。
她还要上学分配工作,还要和项天歌结婚,她不能把自己毁了。
想来就算何霞知道了,也会理解她的,毕竟她们是那么好的朋友。
做完心理建设,张秋文感觉轻松了不少,带着忐忑又坦诚的心情,跟着廉清他们进了审讯室。
而在学校上课的云岁岁,眼看着一天都要过去了,王双还没回来上课,就知道这俩人八成是被留下问话了。
这下可好,不只是王双,张秋文自己也旷了好几节课。
直到晚饭时间,她回宿舍拿明天上课用的课本,才正好碰上张秋文精神萎靡地回来。
见到她,张秋文虽然愤恨不已,可实在没有精力争吵,因此只是拿眼睛瞪她,瞪得眼睛都酸了。
云岁岁却像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回了宿舍。
宿舍里只有何秀月一个,看她回来,便上前询问:“你没事吧?”
她是第一个被传呼到派出所问话的,今天一大早就过去了。
父亲的战友跟公安那边打了招呼,所以她没吃什么苦,把那天的经历描述了几遍就回来了。
也正因为有关系,所以她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据说昨天红小兵和文化局的人都跑到小洋楼了。
她知道云岁岁的身体情况,生怕她出什么问题,要不是今天课多,她早就去中医班上课了。
看她如此担心自己,云岁岁摇摇头,“我当然没事了,你还好吧?听说你今天也被叫到派出所了。”
“我又没干坏事,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在那坐了一会而已。”
何秀月轻松地说:“小燕她们下午才过去的,估计还要晚一会儿再回来,你要不要等等她们?”
“不了,晚上有病人。”
云岁岁从空间里捞出一袋去了包装的奶糖,用手帕包起来,放到何秀月的床边,“等她们回来给她们压压惊。”
“对了,何霞的事,不会影响你们家吧?”
虽然两人早就通过气,但这件事仔细说来还是比较大的,她也怕会给何家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何秀月摆摆手,安抚道:“影响微乎其微,何霞本来也跟我家隔着好几层,连远方亲戚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同族。而且她就是做所为都是出于个人恩怨,跟军方、国际形势都毫无关联,有心人就算想拖我父亲下水,只怕都无从下手。”
她虽然说得没那么直白,但云岁岁也听懂了。
坐到何父那个位置,除了叛国和对人民群众有重大危害的罪行,否则是很难扳倒的。
而何霞的行为,既做不成间谍,又只危害到了云岁岁一家,别人很难在何首长身上做文章。
他堂堂一军区领导,针对一个相隔几千里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小副团长,为了点啥呢?
云岁岁之前也是这么分析的,但听到这些话从何秀月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我先走了,明天见。”
回到家之后,邵韵文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曲小果在帮杨大娘摘菜,曲苹苹则是在晒药,一个比一个乖。
看到她回来,曲苹苹噔噔噔跑过来,仰着头看她,好奇地问:“云姨,那个吓人的叔叔呢?”
邵韵文拍了她后背一下,“咋说话呢?你顾叔叔哪吓人了?那是有威严!”
云岁岁无奈地看向她,如果她提起顾钧时,眼里的敬畏不那么明显,也许更可信些。
不过她还是笑着对苹苹说:“叔叔去保家卫国了,等他下次来再来看你。”
曲苹苹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给邵韵文针灸完,又给曲小果调了药浴的药液,云岁岁刚要歇一会,门外就传来了有些耳熟的喊声:“云大夫!云大夫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