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还给他买东西?”
突然,段修寒高大的身子笼罩下来,俯身低头在祝南桑耳垂轻声说了句什么,就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间。
祝南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居然,让自己给他买那个……
第二天一早,墨少言果真乖乖回去处理他那个破房子了。
回到那个出租屋的时候,墨少言难得的生出一抹如释重负来。
打开门,不出所料,一屋子的水,那些纸皮全泡湿了,还有那些瓶瓶罐罐,全漂浮了起来,可见昨天那场雨到底有多大。
床上的被褥,也是全湿透了,现在还滴答滴答滴着水。
又是一副惨不忍睹的画面。
如果不是祝南桑强硬把自己带走,墨少言完全可以想到昨晚自己躲在这个房间的画面,撑着破败的雨伞,蹲在床头的一角,闻着雨水浸泡杂物的腐臭味到天亮!像只逃窜的老鼠一样可怜。
退房的时候,房东看着里面的惨状,自认倒霉,可还是咄咄逼人道:“漏水虽然是我的问题,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是捡那些垃圾回来,堆着发霉发臭。”
“现在好了,那间房子,已经没法住人了,我现在还要请人来收拾一遍,又要花我几大百,这样吧,看在你还是大学生,也不容易,退你两百五!”
“我可以把这里打扫干净,你把押金退给我吧。”
“你怎么打扫?你没有看见,铁皮漏雨,那床,地上全是水吗?!你以为我有功夫等你折腾?!”
“就这么说定了!”
生怕墨少言反对,那房东掏了两百五十扔墨少言身上就骂骂咧咧走了。
当初租这里的时候,押一付一,交四百,押四百,这个月他才刚付了租金五天不到,按道理房东应该可以给他退七百块钱。
再不行,也可以退他四百押金。
墨少言看着退回来的二百五块钱,就好像在嘲笑他操蛋的人生。
墨少言握着钱的手紧了又紧,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做人上人!他不会就这样低头认输的!
重拾斗志后,墨少言抬起头来,那些房东退回来的钱,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东西就直奔许奶奶的家。
恰好许奶奶在,她打开门看见两手拎满东西的墨少言,吃惊了一下,“少言今天不用上课吗?”
“要的,一会儿去学校。”墨少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奶奶您先让我进去,东西太重了。”
许奶奶一愣,“你给我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墨少言已经进了屋,把东西给许奶奶归置好才有些不舍道:“许奶奶,我以后不住这边了,也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
“许奶奶,我真舍不得你。”
“傻孩子,天高任鸟飞,你以后可是个干大事的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不适合你住的,走了也好,走得远远的,往上走,往高的走!”
……
公寓,林泽阳送早餐来的时候,明显觉得寒哥情绪不对,他看着男人安静吃东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寒哥,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段修寒抬头,目光深邃地瞥了林泽阳一样,“你还想削葡萄皮?”
“……”林泽阳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只见男人幽幽开口,“你那边,还有空出来的房间吗?”
“寒哥,您想住过来吗?”
“听说今天又安排几个艺人和员工住进来这边,可能没有空房子了。”
“不过听说老板在加租房子了,很快就有多余的房间了!”
“多久?”
“啊?”林泽阳很快明白,寒哥是问房子的事情,他急忙道:“听说有新员工招进来就立马签租房合同。”
那么说,就是未定数,段修寒没胃口了。
他急切想要把那个人弄走。
这时,祝南桑已经收拾好,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她今天穿了件雪纺淡蓝色短裙,一截雪白的小腿明晃晃地闯入段修寒的视野。
“你会不会穿得太清凉了一点?”段修寒说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
“咳,我意思是,蚊子多,会让蚊子咬。”
祝南桑拨弄了一下头发,笑盈盈道:“没事,我不怕蚊子咬,蚊子怕我。”
“……”
“今天吃什么早餐?”祝南桑看见桌子上还有一副碗筷,很自然就坐了下来。
看见一旁站着的林泽阳,带着微笑问,“小阳早哇,你吃了没有?一起吃吧。”
“南桑姐早晨好,我不吃了,我吃了早餐才来的,南桑姐您多吃点。”
“好吧。”
“喝这个粥吧,温度刚刚好。”
某人拿勺子搅拌了一下,把一碗冒着香气的南瓜粥很是自然地推到祝南桑面前。
“谢谢。”祝南桑吃了一口,眉眼舒展,“味道不错。”
“这个饺子也不错,你试试。”说着又给祝南桑夹了一个饺子。
“嗯,我自己来就行了。”
吃着,不忘向某个房间看了一眼,“少言同学应该还没有起来,给他留一点吧,我够了。”
段修寒放下筷子,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语气有些重:“你先吃,管他干什么?”
“厨房有食材,他可以自己做。”
林泽阳在一旁都看出了问题的不对劲。
怎知祝南桑没有察觉到某人的情绪不对,“话是这么说,这些吃不完也浪费,留些给墨少言吧。”
“我吃好了,先走了,再见,小阳再见。”祝南桑还走得挺利落的。
门一关,段修寒就看着林泽阳,一字一句道:“小阳,把这些吃完。”
林泽阳面露难色,“寒哥,我吃过早餐了!”
“谁让你带这么多来?”
“要不就给南桑姐说得那位?”
一说这个人段修寒就黑脸,“不留。”
段修寒目光温和地看着林泽阳,“吃完,还是削五斤葡萄,二选一。”
多么残忍的话!
林泽阳欲哭无泪,“我吃还不行吗!”
“吃完收拾干净。”段修寒说完,站起来瞥了某处一眼,心情常好出了门。
林泽阳吃完最后一块香芋糕,墨少言从外面回来了。
“你是谁?”
“你又是谁?”
看着吃着东西的陌生年轻男子,墨少言心里恼怒,祝南桑到底让多少个异性住这里!
有他和那个脾气极差的男人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