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斜斜地洒入房间，和昨日一样，当她起身时，酒店里空无一人。
江念一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她不想去找沐妍，只想一个人待着。
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收到了向沿的消息，她刚想拒绝，对方便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意图。
——出来谈谈你和周竟轩的事。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江念一还是同意了。
两人约在一家饭馆见面。
江念一穿着那件深蓝色波点长裙，头发扎成低低的马尾，用丝带束着，这让他想起了大学暑假的她。
相似的衣着，相似的打扮，只是那时的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的。
那天是她的生日。
“我记得你有件类似的衣服？”
江念一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她笑笑，“对，不过这件是最近才买的。”
他接着问道：“那件应该是男朋友送的吧？”
思忖片刻，她还是点点头，“准确来说，是前男友。”
他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直奔主题，“和竟轩的那事，我相信你不是自愿的。”
周竟轩手上那触不惊心的红痕，胸口的刺刀刺伤，如果两人是两情相悦，他又何必那么疯？
疯到这般的感情，不过是因为一有情而一方无意罢了。
江念一露出一丝苦笑，那笑仿佛在说是不是又如何呢？
“我们结婚吧。”他说。
江念一猛地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你不正是因为斗不过他所以才委曲求全地待在他身边吗？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喜欢的人，我也知道那不是我，但我依旧是你的哥哥，我不想看到你活得那么痛苦。”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江念一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向沿哥，算了吧，你和他是好朋友，不应该因为这个有分歧的。”
向沿笑了笑，语气轻松，“不会，只要说是家族联姻，他不会起疑。”
江念一抿着唇，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自私告诉她和向沿结婚吧，至少能逃离他，逃离小三的称号；可内心又有一道声音在呐喊，它说你这样做又怎么对得起向沿？
是啊，他还有他美好的人生。
“念一，”向沿见她犹豫，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用担心我，虽然竟轩是我的好兄弟，但我知道他对感情的疯狂，如果你找不到别的依靠，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就算找到了依靠，他真的就会放过她了吗？
江念一想起周竟轩的那句“就算你结了婚我也照样干”，她推开向沿的手，“向沿哥，谢谢你，但……”
向沿打断她要说的话，“好好考虑，一星期后告诉我答案。”
他起身，又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我觉得还是你大学那件衣服更好看，配上你当时灿烂的笑容。”
望着向沿离开的背影，江念一忍不住落下眼泪。
如果他不提，她几乎快忘记了自己大学时的模样，那时是那么幸福，每天上完课，要么去图书馆看看书，要么和沐妍一起去吃饭逛街，要么和李则明手牵手散步，要么他在画画，而她躺在草地上看书。
她又想起那次在演唱会上看到的李则明，疲惫不堪、萎靡不振，和记忆中那个温柔向上的形象完全不符。
让李则明变成这样的人，是周竟轩，也是她……
*
凌晨时分，江念一还未入眠，她侧卧着，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如墨般的夜色。
突然，房门被推开了。
江念一急忙闭上双眼，那股熟悉的男人的气息再一次笼罩上来，这一次，还夹杂着浓烈的酒精味，呛得她难受。
那只大手捞她入怀，手伸向那最常覆盖的柔软，女人身体的颤抖暴露了她并未睡着的事实。
“醒着为什么不说话？”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她的扣子，却忽然感受到一滴热泪，打在他的手背。
男人的眼眸瞬间暗沉下来。
江念一缓缓睁开眼，语调平平，毫无起伏，仿佛陷入了绝望一般，“就算说了，你会停吗？”
男人发出一声讥笑，猛地将她翻身控住，他那修长的四肢，把她死死地囚在怀里，“你说对了，我停不了。”
江念一闭着眼，一动不动，死咬着牙逼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男人见她这副如死人般的模样，心中顿生厌烦，伸手捏着她的脸，“骗我去见沐妍，结果去见了向沿，我还没和你生气，你摆个脸给谁看？”
她胳膊撑着他的胸膛，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与恶心，别过脸去，带着哭腔说道：“我只是困了。”
男人不屑地哼了声，一把将她抓起，拖到那散发着刺眼白光的浴室，迫使她看向浴室的那面镜子，再次捏着她的脸，“找他做什么了？”
在黑暗中不太明显，可在这明亮的灯光下，女人的眼睛哭得红肿，满脸的泪痕，让身后的男人看得更加烦闷，手上力度不自觉加重几分。
“没什么，”她抹去泪，“就是和他碰巧遇到，喝了杯咖啡”
她还在狡辩。
男人眼角发了红，拖去身上的衬衫，“给你次机会，实话还是……，你自己选！”
她挣扎着，“真的没什么，我现在连和他喝咖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那你哭什么？仅仅是见了一面就能哭成这样吗？”
“我很困，”她推搡着他，情绪开始失控，“我都说了我很困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说真话，还妄图用这些无用的眼泪为自己寻得一条生路，她还真是天真。
“需要我来替你说出心里话吗？”他把她翻身控在洗漱台上，反扣着她的双手，“你昨晚就知道了李则明不育的事情对吧？你已经知道无论是孩子还是录音都是我骗你的对吧！”
“怎么，去找向沿又求着他娶你是不是？你不觉得对他很过分吗，你身体的哪一寸不都被我吃透了，嗯？”
身体的疼痛与心里的疼痛交织在一起，江念一哭成泪人，可身后的男人还是不住地讲那些难听的话，故意刺她。
她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又传入了周竟轩耳里，他到底是为什么知道所有的事，难道他时时刻刻监视着她或是李则明吗？
“混蛋！”江念一气急败坏地踩他，还扇了他一巴掌，“这件事和李则明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离开他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你为什么要逼他娶个他不爱的女人，甚至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的，要是他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想用一个孩子来套住他的一生！”
“你真的是没有一点人性没有一点良心！”
“说完了吗？”他捏着她的后颈，猛地往后一扯，“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