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念一怎么想怎么不对，她斟酌了一会，“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不能和他见面？”
“你很想和他见面？”
“不是。”江念一收回视线，她只是担心周竟轩限制她的交友自由，但这个该怎么表达,才能让他不反着来？
“以后见面可以，但要和我说。”
那和限制人生自由有什么区别，江念一感到不满，愤愤的眼神看着别处，周竟轩注意到，扯唇一笑。
真是又怂又爱生气。
她还是没忍住，“你这是限制我的自由！”
他捏她的脸蛋，语气温柔，下手却不轻，“少废话，真限制你自由我让你哪都去不了。”
江念一烦他，觉也不睡了，起身就下床，准备用浴室的冷水浇灭心里的火。
周竟轩拉她，指腹贴在他刚留下痕迹的地方，“你脖子上这个，去见向沿的时候不准遮住，听到没？”
“不行，这样很突兀。”
“有什么突兀的？你不是成年人了吗，做这些事很正常吧？”
“神经。”
周竟轩凑近她干净无瑕的脸，温柔地捧起半边脸，挑眉，“你现在都已经学会说脏话了？”
江念一声音软了下来，“那我用丝巾盖住行不行？”
周竟轩看她害臊的样子，轻笑，也没继续逼她，“可以。”
*
白星茗坐在梳妆台前，眼底青黑色明显，眼窝凹陷，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疲惫。
的确，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过好觉了。
和周竟轩结婚之后，外人都以为他们恩爱般配，但只要她自己知道，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诺大的房子里，她每天能看见的不过是几个笨手笨脚的佣人。
更别提碰她了，他连亲都没亲过她一下！
白星茗越想越气，她已经找过江念一的麻烦，周竟轩忍了她一次，不一定会忍她第二次，所以她决定变换策略。
她换好衣服，开车前往周家。
白星茗到的时候，家里只有林今棠一人，林今棠对白星茗的突然到访有些意外。
“星茗，你怎么来了？”
白星茗撒娇地跑去抱她，“想你了。”
林今棠宠溺地笑笑，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妈也很想你。”
与林今棠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之后，白星茗有意提起，“妈，我听说念一分手了，是真的吗？”
自从江念一搬出去家后，林今棠也不常过问她的事情，她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念一没和我提过。”
“噢，是因为我有个朋友，叫向沿，他和我说他非常喜欢念一。正好我也听说念一分手了，就想着能不能.....”
“向沿？”林今棠知道他，竟轩的朋友，来过家里几次，“他喜欢念一呀？”
“对呀，”白星茗兴奋地说，“妈，我决定您可以帮忙撮合撮合。”
“那念一喜欢他吗？她这刚分手，应该不愿意在短时间内又谈一段吧。”
“应该喜欢吧，上次浅音生日的时候，他们还聊得很开心呢。”
林今棠苦笑，“上次浅音生日会之后啊，她和他哥吵架了，现在两人还没和好呢。”
“啊？”
林今棠不了解事情，只知道浅音生日的第二天，周竟轩就气冲冲地回家找周浅音，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可又谁都不愿意说出原因。
“竟轩从小到大很少凶他妹妹的，那天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白星茗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妈，我回去劝劝竟轩。只是.....”
“只是什么？”
白星茗低头轻叹一声，烦恼的样子，“妈，竟轩最近太忙了，家都没回几次。”
林今棠一听，音调都提高了些，“没回家几次？”
白星茗嘟囔着嘴，抱怨道：“对呀，我天天一个人独守空房。”
“这小子，”林今棠皱眉说了他一通，“我一会啊打电话过去说说他，哪有放着自己妻子在家的道理！”
白星茗假心假意，内心却是欣喜的，“哎妈，竟轩可能是有自己的事忙，我可以理解的。”
“那也不行，你听妈的，结了婚不回家，就是不成体统！”
白星茗抱着林今棠，“谢谢妈。”
*
忙完工作后，江念一驱车到了约定地点。
是一个咖啡馆，里面飘着浓郁的咖啡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烘焙面包味，向沿在靠窗处朝她挥手，桌上已放着点好的咖啡。
座位的不远处，咖啡机的声音在宁静的咖啡馆轻轻响起，不急也不缓，有一种沉稳而规律的节奏感。
江念一拉开椅子，与他相对而坐，“向沿哥，等很久了吧？”
“还好，我也是刚来。”
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那条丝巾，白色打底，淡黄色为点缀，系在她纤细修长的脖子上，好看极了。
江念一轻抿一口桌上的咖啡，夸赞道：“很好喝。”
向沿笑笑，“喜欢就好。”
“向沿哥，”江念一真诚地看着他，“对不起。”
向沿情绪很少外露，江念一从他的表情里猜不出他的情绪。
他语气淡淡，唇角上扬，“为什么道歉？”
江念一抿唇，“我上次和你说那句话，是.....因为我大冒险输了。”
对于真正的原因，她感到难以启齿。她该怎么告诉他，她是为了利用他，又该怎么告诉他，利用他的目的是为了离开周竟轩呢。
她瞥见他眼底的落寞，更愧疚了，小时候他那么勇敢地站出来保护她，可现在，她却为了自己而产生这般邪恶的想法。
“对不起，向沿哥。”
向沿情绪调节地很快，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温柔，“没事，这事也是我多想了。”
江念一继续解释，“向沿哥，微信和通讯录拉黑都不是我干的。”
“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真的不是我，”她愤愤道，“可能是某条狗吧！”
向沿笑出声，“那你现在把我拉出小黑屋了吗？”
江念一点头。
向沿这两天也想了挺多，是他之前想得太快了，和她不过刚见面，怎么能期盼她立刻对自己产生感情呢？
或许应该循序渐进，慢慢来，才能不打破这原本平静自然的相处。
他坐直身，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那就行了，你说的那些事呢，我可以不计较，但.....”
“？”
“请我吃晚饭，当作赔偿了。”
江念一不假思索地应下了，但心里也担心周竟轩又因为这个发疯，索性就给他发了个信息。
周竟轩那边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我今晚和向沿去吃饭。
这语气，不像是商量，更像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