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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曦月气鼓鼓地回到房间。

    他竟然骂自己白痴?

    呵,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之前别人跟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唯恐惹到她夏大小姐。

    他倒好,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骂她。

    还表哥,表个毛线,就一个垃圾混混。

    夏曦月撅着嘴,眼神狠厉,一阵抓狂,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地上,使劲踹了几脚。

    晚上,夏曦月躺在陌生的床上,闻着被子的陈旧味。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本来她就认床,加上这木板床硬的要命,硌得骨头疼。

    再加上萧玲玲这个马大哈竟然只给了她一床被子。

    她分不清这到底该算被子,还是褥子。

    她看着头顶摇摇欲坠的小灯泡,不知道该怎么办。

    倏忽,传来一阵女人销魂的呻-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夏曦月仔细竖着耳朵听了一阵,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想必是萧玲玲和她老公。

    本来夫妻同房这事无可厚非,但影响到别人就不好了。

    夏曦月从来没有撞见过她爸妈这种事,也可能她根本就没机会撞到。

    因为她和她爸妈的房子离得太远了,而且每个房子都很大,声音根本传不了那么远。

    在这近得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他们的声音格外突兀刺耳。

    宛如现场直播!

    尴尬和窘迫充斥在整个房间。

    痛苦!

    煎熬!

    ……

    萧一野嘴里叼着一根烟,躺在床上玩手机。

    蓦地,他俊眉蹙了又蹙,嘴角抿直,怒气值暴增。

    透过窗户,看到二楼那个小房子的灯还亮着。

    他猛然坐起来,把手机往床上随意一扔,起身朝楼上走去。

    上楼后,发现夏曦月的房门没有关,就那么敞开着。

    举目望去,萧一野看到夏曦月蜷缩在床角,双手捂着耳朵,表情痛苦不堪,看着可怜巴巴的。

    他突然想到了夏曦月站在路边伤心哭泣的身影。

    孤单可怜,弱小无助。

    他又想起了萧玲玲晚上对他说的话:“曦月她爸是京城一个大官,比咱们县长市长还大的那种,以前家里条件可好了。但现在她爸死了,她妈跟着外国男人跑了。……我们养她两年,她就去上大学了,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反正就是加一双筷子的事,她一个女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也没多麻烦,还能赚点钱……”

    ……

    男人和女人暧昧的声音还在继续。

    萧一野抬眸怒视了一眼隔壁房间,拳头握了又握,手上的青筋缓缓鼓动着,一脸煞气。

    忽然,他冲到隔壁房间的门口,“砰砰砰”用脚使劲踹了几下门,怒吼道:“你他妈能安静点吗?还让不让人睡了?”

    随后,屋里传来萧玲玲不甘示弱的对骂声:“你个傻逼,你不去睡觉,跑上来干嘛,管那么多干嘛……”

    从夏曦月见到这两个母子,他们好像就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也不知道是这妈有毛病,还是儿子有毛病,亦或者是两个人都有毛病。

    倏忽,夏曦月被萧一野粗鲁地提了起来。

    萧一野一手拽着夏曦月的胳膊,把她像个小动物一样从床上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你干嘛?”夏曦月睁开眼睛,疑团满腹地注视着他。

    萧一野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停止手里动作的意思。

    “你聋了吗?听不见吗?”

    她没聋,她听力很好,每次英语听力都得满分。

    可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她除了窝在床上,捂着耳朵,她还能干嘛?

    她很想站起来,理直气壮地怼面前的男人。

    可是,争吵能解决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下一瞬,萧一野看到面前的女人眼眶泛红,眼底染上了一层水雾。

    萧一野眼底闪过一缕轻微的讶异。

    微怔片刻后,他另一只手随便一划拉,就把被子卷起来捏在了手里。

    下一瞬,夏曦月被萧一野拽着往楼下走去。

    萧一野人高腿长,下楼速度很快。夏曦月追赶不及,一个踉跄,脚卡在了楼梯间的断空层。

    “啊!”痛呼一声后,夏曦月跌坐在了楼梯上。

    瞬间,娇嫩的膝盖磨破了一片皮,鲜血汹涌而出。

    闻声,萧一野回头看清状况后,板着脸,低骂了一句。

    “真他妈麻烦!”

    还没等夏曦月反应,萧一野一个打横,公主抱起夏曦月,转头朝楼下走去。

    夏曦月还是第一次被陌生男人这么抱着,她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僵硬地杵在半空中。

    她偷偷抬头,视线由下往上偷看起近在咫尺的男人。

    萧一野性感硬朗的喉结就在眼前,缓缓滑动着,似乎她的睫毛一颤动就可以触碰到。

    再往上,就看到萧一野流畅清晰的下颌线,像整容雕刻过的一样,完美得无可挑剔。

    再往上,当夏曦月看向萧一野嘴唇的时候,就被他无情地,重重地,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在了一个床上。

    屁股裂开般疼,但夏曦月只是皱了下眉,抿着嘴没有出声。

    毕竟疼的部位有点敏感,她不想对着眼前这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叫痛。

    “这是哪?”夏曦月环视了一圈四周。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一切。

    “我房间。”萧一野眸色幽深,面无表情,说完抓起床上的手机揣进了口袋。

    “啊,我和你睡?……”

    萧一野唇角勾勒出一条冰冷的弧线,语气冷冷地说道:“你想多了。”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漫不经心地接着说:“而且,对你……”

    萧一野抬头在夏曦月身上扫了一眼,不可否认,女人身材挺好,但他话锋一转说道:“没兴趣。”

    下一秒,夏曦月直接石化了。

    不是,他这什么意思,是她身材很差的意思吗?

    作为女人,被一个男人这么评价,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夏曦月撇了撇嘴,冷嗤了一声。

    下一秒,萧一野打开箱子,大长腿一伸,用脚挑起一个凳子挪了过来,坐下给夏曦月处理伤口。

    碘伏碰到伤口处时,夏曦月不自觉地往回缩腿。

    萧一野不耐烦地一把抓住她小腿,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夏曦月看了一眼箱子,里面各种跌打药一应俱全。

    “你是医生?”

    “不是。”

    “那你怎么这么多药?”

    萧一野快速胡乱抹了两下,把棉签往垃圾桶里一丢,站了起来,语气不善,不答反问:“查户口?”

    “……”

    夏曦月无语凝噎。

    这人好好说句话会死吗?

    “我去楼上睡。”萧一野说。

    话音刚落,他已经迈开长腿走出了房间,一点也不给夏曦月拒绝的机会。

    专横霸道。

    直到看到萧一野上楼关了灯,夏曦月才仔细端详起房间。

    房间不大,但比楼上的大。

    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一个柜子。

    简单素雅。

    虽然东西都比较破旧,但打扫得很干净,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正如他的穿着一样,虽然素雅,但却干净整洁。

    很少有男人能这么爱干净。

    夏曦月躺在床上,握着自己的被子,睁眼看了一会手机。

    没有任何消息和电话。

    她那唯一的亲人老妈,竟然自从下午走后,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

    一个电话都没有,一条消息也没有,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施舍给她。

    把不闻不问贯彻地相当彻底!

    她就这么被扔在这里,没有人管,无人问津。

    唉!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