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府出来,周凌赶到刑部,将关于左香的消息告诉了宋无染,决定在左香宿于玉颜那时,前往她的家中探查。
宋无染回到家,陆翩翩正在院子里专心绣花。宋无染悄悄靠近,从后方抱住她,陆翩翩自然地依偎在他怀里,甜甜地问:“今天这么难得,怎么这么早回来?晚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宋无染微微一笑:“都可以,你做什么我都吃。”
陆翩翩点头:“那好,我去做饭,你休息一下。”
宋无染摇头:“我跟你一起。”
“好啊。”陆翩翩欣然应道。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忙碌着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炒了两个菜,吃过饭后聊了几句,便早早上床休息。宋无染抱着陆翩翩,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中却思绪万千,终于开口:“翩翩,以后不要再用花棠脂粉铺的东西了。”
陆翩翩听到“花棠脂粉铺”时微微一愣,满脸疑惑:“为什么?”
宋无染沉声道:“他的老板左香有问题,我担心她做的东西动了手脚,防患于未然,你还是不要用了。”
陆翩翩点头:“哦,好的,这和你最近查的案子有关吗?”
宋无染简单应道:“嗯。”
陆翩翩知道再问也不会得到更多,便不再追问,埋头在宋无染的怀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那晚,李墨言传来消息,左香宿于玉颜处。周凌和宋无染提前叫来仵作和大夫,准备好装备。由于左香是制香的,担心会有迷药,特意吃了解药,带上了过滤烟雾的面具,便一同前往左香的住所。为了以防万一,两人从两个方向同时进入。
院子里一片宁静,二人一左一右来到左香的房间门口,迅速做出防御姿态。周凌小心翼翼地用剑推开门,门刚开一半,突然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几支箭矢从里面射出,果然有机关!两人对视一眼,周凌迅速将门推开,二人快速躲避,更多的箭雨随之而来。片刻后,箭声终于停歇,周凌先行进入,宋无染紧随其后,警惕地注意着院中的动静。
进入屋内,两人兵分两路,开始寻找密室。周凌朝床的方向走去,快到床边时,脚下忽然触碰到一个机关,心中一惊,迅速闪身躲开,头顶上方便掉下了一排倒刺。宋无染则走向墙边的衣柜,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刚开一条缝,便有飞针射出,宋无染及时用刀抵挡,随后快速劈开柜门,又有短箭射出。定睛一看,柜子里摆放着小型机关弩。宋无染仔细摸索了柜子一遍,却没有发现机关暗格,推开柜子后面也没有暗门。
此时,周凌已经摸向床上,掀开被褥,细致地检查着,突然发现一块凸起的地方,猛地按下去,床板轻微移动,周凌迅速掀开那一块,果然发现一个通道。宋无染赶紧过来,周凌低声说道:“我下去,你在上面看着,万事小心。”
宋无染点头:“你也要小心,若是有异常,给我信号。”
周凌应声,便钻入地道,宋无染则在洞口保持警惕。
周凌进入暗道,点燃火折子,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密室。密室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布满了各种瓶瓶罐罐,五彩斑斓的粉末散发着奇异的光泽。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通道,便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一股脑打包,急匆匆地离开密室。
宋无染警惕地盯着洞口,见周凌出来,立刻扑了上去,周凌快速躲避,见是他,宋无染便收回攻击,二人迅速离开,回到刑部。
周凌将打包的物品放到桌子上,仵作和大夫立刻上前检查。这时,李墨言急匆匆赶来,神色紧张:“周将军,宋大人,左香已经逃了,我们派人跟踪了。”
周凌和宋无染的表情瞬间凝重,周凌急问:“你们大人呢?”
手下回答:“我们大人去翠玉楼了。”
周凌点头:“我知道了。”
转向宋无染:“你在这盯着,我去趟翠玉楼。”
宋无染点头:“好,注意安全。”
周凌迅速带着手下赶往翠玉楼,刚到那里,李墨言也正好赶到,低声对周凌说道:“我已经让飞鸟阁的人也跟着了。”
周凌点头,随即询问:“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名年长的手下答道:“今晚和前几天一样,开始并没有异常,但今夜的灯灭得比往常早了一个时辰。属下心生疑虑,便凑近查看,结果发现屋里太过安静,敲门无人回应,便推门而入,却闻到一股异香,头一晕,立刻撤出,通知了其他人,发现玉颜已昏迷,房间里再无左香的踪影,立刻派人去找,幸好发现得早,左香并未逃出城,已经找到他的踪迹。”
周凌点头:“嗯,灯灭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手下思索片刻:“没有。”
这时旁边一位年轻的手下插嘴:“大人,猫叫声算吗?”
李墨言疑惑地问:“哦,快说来听听。”
年轻手下急忙解释:“我负责后巷,灯灭前一刻,我听到后巷窗户有动静,但我一直盯着,没见窗户打开,只听到几声猫叫,没在意,刚才想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李墨言沉吟片刻,吩咐道:“去查一下今晚后巷都来过哪些人。”
手下应声:“是。”
年长的手下插嘴:“大人,这猫叫有什么问题吗?”
李墨言冷静回答:“晚上猫叫本无大碍,但这是在翠玉楼后巷,后巷连着主要街道,收拾得极干净,因她们常年熏香,这一带猫狗稀少。据我所知,翠玉楼里并没有养猫的,现在又不是春天,没有任何刺激,猫也不会闲得没事干,晚上随便叫唤。”
年长手下恍然大悟:“是,属下受教了。”
经过大约一个时辰的等待,属下终于带着伤痕累累的身影归来。李墨言和周凌见他满身是伤,心中不由一紧,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