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皇能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这其中的道理自然比谁都清楚。
靳皇脸色铁青,淡淡的点点头。
第二天,容如南听王城说皇上将御膳房的人全都换了,这几日靳皇的饮食都要过容如南的眼。
刘明章也被贬,苏二任了太医院院判。
容如南去取药的时候,就听见有太医在议论,说这次刘明章是给一个嫔妃开错了方子,导致那嫔妃上吐下泻,是犯了错。
容如南听完,缓缓的勾唇。
靳皇就是靳皇,找的好借口,果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容如南正取着药,苏二就来了。
容如南示意他出去,两人在花园里简单的见了一面。
“恭喜苏二公子啦!”容如南笑道。
苏二赶紧摆手:“师父,你可不要取笑我了,我又给你丢人了,竟然连相克的食物都没有瞧出来!”
苏二出身医药世家,这医药相克的,他自然知道,却不知道食物也有这么多相克的东西。
“这是相克的食物,我都给你写好了,你瞧瞧,背过就行了!”容如南说道,将事先准备的资料给他。
苏二赶紧道谢。
“如今你做了院判,可要尽心尽力才是,若是有不懂得,可以随时问我,我若是
不在,就让人送信给我!”容如南说道。
苏二赶紧应着。
“前几日我见三弟了,他那般,我都认不出了!”苏二低声说道。
苏三与卿平如今改名换了身份,负责容如南在燕城的医药供应,与沈蓓泰合作十分的默契。
冷倾风一开始想要吞并沈家,但是后来发现根本就不是沈家的对手。
如今冷家还只是供应御药,但是只是御药这部分,也要与沈蓓泰分成。
容如南点点头,她回到县主府之后,收到了沈蓓泰送来的账本,她走了不到两个月,就有十万两银子的盈利,看来她的药材是在燕城站稳脚跟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苏二也就告辞。
容如南正待要回到皇上寝宫再请个平安脉,就见不远处站着宋秦之。
宋秦之这个人,容如南之前在韩老阁老那里倒是听他说起过,这个人跟随韩阁老十年,是韩阁老在朝内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又升到三品检察院副使,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也算是红人了!
这次能够见到皇上,还多亏了这个宋秦之。
容如南上前,宋秦之恭敬的行了礼。
“这次还要多谢宋大人,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见到皇上!”容如南福了
身子还了礼说道。
“是小公子机智过人,下官也只是传皇上口谕罢了!”宋秦之说道。
容如南笑笑,还是道谢。
寒暄了几句,容如南也就告辞。
“安南县主……”宋秦之突然将容如南唤住。
容如南回眸,望向宋秦之:“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事情?”
“没事,只是谢谢你!”宋秦之低声说道。
“谢谢我?”容如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宋秦之低下头,低声说道:“你不明白也就算了,总之这声谢谢您当之无愧!”
容如南笑笑,也就不再问,点点头,转身离开。
宋秦之望着容如南的背影,垂下眼,打开手掌,那掌中有一道血痕,那血痕之上似乎纹着一个字,一个女人的名字。
在宫里伺候了两日,这一日容如南去给皇上送药,却在书房外听到前方还在吃败仗,而且战线一点点的向燕城逼近,如今靳燕国已经丢掉三座城池了。
三个城池的百姓向燕城而来,流寇趁机作乱,但在朝中,皇后却拼命的命人掩盖各种消息,为的就是让燕南宸不要输的太难看。
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廷收到的消息半真半假,朝廷气氛也明显一日不如一日。
靳皇的身子刚刚好了一点,听闻又打了败仗,气的吐了一次血,甚至在大殿之上要文武百官立下军令状前去边境,但是却没有人站出来。
皇后也一直要靳皇再给燕南宸机会,说他只是水土不服。
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没人敢站出来。
又过了几日,前线终于传来了第一场捷报,说是在温县,燕南宸终于打了胜仗,虽然收复的只是一个小县城。
皇后将这份捷报大肆宣扬,满朝文武同贺。
靳皇气的不行,他损失了三万兵士,却只换来收复一个小城。靳皇忍不住想起当年与北骎开战的日子,燕南羽可是打的北骎落荒而逃。
靳皇无法,亲自写信去问了燕南月,打听燕南羽的下落。
燕南月回信来,说是毫无音讯。
靳皇发愁,这一日发了牢骚给韩阁老。
韩阁老叹了一口气:“皇上前些日子还拍侍卫捉拿羽太子呢,羽太子自然躲起来了!“
靳皇皱眉,抬眸望向韩阁老:“你的意思是朕做的不对了?他私自叛逃出天牢……”
“若是那天牢安全,羽太子又何必逃出去?”韩阁老叹口气,“皇上,老臣知道您难为,但是如今是国家存亡之际,皇上您
还是下一道圣旨,免了羽太子的叛逃之罪,说不定羽太子就出现了!”
靳皇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肯退让。
又过了两天,前线传来消息,说是刚收复的小县城又丢了。靳皇气的浑身发抖,只能颁发了圣旨。
颁发圣旨之后三天,燕南羽还是没有出现。
靳皇再次找韩阁老商量:“圣旨朕是发了,可是这个小子还不肯回来怎么办?”
韩阁老叹口气:“羽太子一向以国家社稷为重,若是看到圣旨,知道皇上您不会再责怪他了,一定会出现的,若是还不出现,怕是有什么隐情!”
靳皇皱眉:“有什么隐情?”
韩阁老叹口气:“皇上您别忘记,上次攻打北骎,羽太子一直都是大捷,可是皇上却要他议和!”
靳皇一怔,“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北骎有议和之心,朕才动了这心思,毕竟耗时那么久,国库空虚,若是趁机让北骎臣服,又能少杀戮,倒是一件好事!”
“可是羽太子与皇上不同,羽太子想的是一劳永逸的消除北骎对靳燕国的威胁!”韩阁老说道,“而且当时朝中那么多人同意议和,难道都是从百姓、从国家出发的吗?难道一些人就没有私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