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如南赶紧去了镇府。
童生试是在城府举行的,通过了童生试就有考秀才的资格。
今年童生试的主考官是城府大人,城府外,容老二与韩夫子倒是悠闲,在路边找了个茶棚,一边喝茶下棋一边等着,两人的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爹!”容如南上前喊了容老二,又朝着韩夫子说道,“辛苦韩夫子了!”
韩夫子捋了捋胡须:“能有珏凡这样聪慧的弟子是我这个做夫子的荣幸才是,不出意外的话,三年之后珏凡就能考秀才,九岁秀才,十二岁举人,十五岁中状元,到时候他就是咱们靳燕国最年轻的状元郎!”
容老二听闻,欢喜的唇角都咧到了耳根。
这童生试要考五场,分别考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如今已经是最后一场。
“放场了!”有人喊了一声,容如南赶紧抬头,就看到府门打开,许多学子背着书筐走出来,大多数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自然也有三四十岁的中老年。
小珏凡最后出来,由钱师爷亲自给抱出书筐出来,容如南赶紧上前接过。
容老二上前拱了拱手介绍道:“这位就是钱师爷
,凡儿年纪太小,背不动书筐,这几日多亏钱师爷照顾!”
容如南再次道谢。
钱师爷四十多岁的模样,脸色有些白皙,瞧起来有些弱质,容如南记起钱夫人说的话,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容如南是职业病,却让钱师爷有些难堪,他隐隐的知道自家夫人前去容如南那边求医的事情,脸色尴尬起来,赶紧告辞。
容老二说道:“你瞧瞧你,不是说好一起去用膳的吗?”
容老二拦住钱师爷。
钱师爷想要再说什么,容老二就趁机打发了容如南先带着小珏凡回去,说是要与韩夫子还有钱师爷喝一杯。
容如南淡淡的点点头,亲自提着小珏凡的书箱,走向马车。
小珏凡乖巧的握紧了容如南的手,歪着脑袋望向容如南:“娘亲,你何时回来的?”
容如南笑笑:“刚回来!凡儿,实在是对不住,你考童生试这么大的事情我都……”
小珏凡摆摆手:“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换个地方读书做个文章罢了,简单的很!”
容如南无奈的笑笑:“凡儿,骄傲使人退步,我跟你说过了!”
小珏凡点点头:“娘亲,我记着呢,我没
骄傲,我只是说出实情罢了!”
容如南无奈,将书箱交给桔梗,将小珏凡抱上了马车。
一路上,小珏凡不停的与容如南说着这一个月来家里的变化,比如后院的小白猫当妈妈了,湖里的鱼又死了两条。
容如南饶有趣味的听着,将小珏凡抱在怀里,感受着这平淡的幸福。
韩老夫人早就让人将晚膳摆在了花厅。
“咱们都是女人,宴请韩夫子也不太方便,如今他们喝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韩老夫人欢喜的说道,“尤其是如南,我刚才都听芸儿说了,这次的事情真的要多多的谢你!”
韩芸儿上前握着容如南的手说道:“我都与姥姥说了,说了咱们是如何脱险的,连姥姥都夸你机智呢,说这次如果没有你,洛家、韩家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姥姥还说让我一定多跟你学学!”
容如南赶紧说道:“老夫人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怎么会责怪,你这孩子办事我放心!”韩老夫人说道。
容如南笑笑,给韩老夫人布了菜。
这一次全是有惊无险,韩老夫人心里高兴,也就多吃了一些,好在已经开春,晚上算不得冷,
就让容如南陪着散散步消消食。
走了大半个院子,韩老夫人也累了,打算在凉亭里歇息一下。
容如南接过婆子手里的坐垫给韩老夫人铺上,伺候着老夫人坐下。
韩老夫人拉着容如南的手说道:“这次是洛新飞莽撞了,这安宁王杀不得,不说他与凡儿的关系,咱们是臣子,安宁王是皇亲国戚,只要他不是造反弑君,咱们动手了那就是乱臣贼子,就是造反!这一次洛新飞是急了一些,等他来了,我一定好好的说说他!”
容如南摇摇头:“洛世子有他的立场,我有我的立场!”
“凡儿亲生父亲的事情你可有眉目了?”韩老夫人问道。
容如南摇摇头,“我宁可那个安宁王永远记不起凡儿来!”
韩老夫人点点头。
天色晚了,韩老夫人这才回去休息。
小珏凡晚上怎么都不肯回他的房间睡,容如南只得让他睡在她屋里的碧纱窗里,睡之前,小珏凡叽叽喳喳的与容如南说着话,容如南只管听着。
很晚,小珏凡才睡去。
容如南望着碧纱窗里小珏凡小小的背影,眸色中是欣慰。
她的孩子真懂事!
圣旨晚了一个月,此
刻北骎早已经是另外一番场景。
连绵不断的帽儿山在蓝天的映照下巍峨而立,气势非凡,帽儿山的两侧,两军对峙。
帽儿山的烽火台全部点燃,八大部落已经齐聚北骎王城。
突然,一阵马蹄声想起,就见帽儿山之旁如箭一般飞驰出了几十骑人马,来势汹汹,扬起尘雾阵阵。
为首的正是燕南羽,他一身黑色盔甲,高高骑在枣红马上,直挺挺的背脊展现出一种洗练的凛然,手里的寒剑直指对面的银色兵骑。
“射!”冰冷的话语溢出美丽的唇瓣,就见所有的将士都弯弓搭箭,几千支银色的箭矢瞬间射出,开金裂石,势不可抵。山脊那头,就有不少人中箭落马。
一匹快骑驶来,飞身下马禀报:“报,洛世子回来了,带来了皇上的圣旨!”
燕南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再次挥了挥手,随着他的一声暴喝,成千上万的银箭同时离弦,又快,又准,又狠,寒光闪烁,高低错落,角度参差,这么齐刷刷的射过去,简直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
身后,柳直卓身着黑色盔甲,仗剑上前:“如今圣旨已经到了,咱们真的要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