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三百文!”容如南伸出三个手指头,“而且我们还要收一些定金!”
王掌柜想了想,立刻答应,又说道:“可是这位小娘子,咱们丑话可是说在前面,你这人中黄与人中白,那位皇甫大夫若是没瞧上,咱们可不付钱,不但如此,还要追究损失!”
容老四有些担心的望着容如南。
容如南一笑,“好,没有问题!”
王掌柜十分的欢喜,让人立刻去了五百文的定金,又预定了二十斤的远志筒和十斤的桔梗。
容如南立刻应着,从平安堂出来之后,就又去了集市,可惜今天不是逢五一天的大集,昨日里卖草药的两个人都不在。
“还买什么啊,妮子,你反正认识远志和桔梗,明日咱们不卖大肠了,就上山采这两味药去!”容老四说道。
其实采药辛苦,容如南宁可容老二与容老四来镇子卖大肠。但是现在买不到生药,也只能如此!
容如南照旧分了二百五十个铜板的三成给了容老四。
容老四握着那铜板,嘿嘿的笑笑,问了容如南,“你还有啥要买的么?若是没有你就回环翠楼等着我,我去买
点东西!”
容如南点点头。
容老四迫不及待的向着镇子东头而去。
容如南看看时辰,离着黑天还有一个时辰,不着急,她想到要写一本医书的事情,也就又去了书店,买了文房四宝。
这文房四宝不买不知道,一买才知道并不便宜,光是一方好的砚台就要一两一块,容如南想了想,那锦秀才似乎有砚台,也就只买了笔与纸张。
“小娘子,医书还要不?我便宜一些卖给你!”那书店掌柜一边给容如南算了纸笔的费用,一边问道。
容如南笑笑:“不需要,我自己会写!”
容如南拿着纸笔出了门,割了两斤肉才回到环翠楼。
话说容老四揣着刚分的铜板,再加上这些日子攒的,进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铺,挑了半天,选了一盒胭脂,要掌柜的好好的包了起来。
容老四揣着胭脂出了门,走到一家学堂的后门,等待着。
许久之后,从后门走出来一位模样秀气的女子,布衣钗裙,但是皮肤白皙,手上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几个绣样。
“周姑娘!”容老四一见,赶紧迎了上去。
那位周姑娘
一眼瞧见容老四,立刻就上前问道:“周四哥今日是来送吃食的?”
容老四赶紧摆摆手,“今日随着我那侄女去药材铺子送药了,这大肠就没做,后日,后日我给你送来!”
那周姑娘一笑,露出一双小虎牙来说道:“我爹这几日有些头晕,瞧了大夫,大夫说让他少吃油腻的东西,你晚几日再来送也好!”
容老四赶紧应着,踌躇着,从怀里摸出那胭脂来,一下子就放在了那周姑娘的篮子里,低声说道:“送你的,你抹上一定好看!”
周姑娘一愣,那胭脂的盒子上刻着铺子的牌子,她知道这个牌子不便宜,正待要拒绝,却见容老四却已经跑远了!
容老四欢天喜地的回到了环翠楼,就见容如南已经坐在了马车上等着他。
容老四上了马车,脸上的神情有些贱贱的,没事的时候就在傻笑。
容如南看着容老四的模样,微微的皱眉,莫非这容老四在镇子里有喜欢的人了?
回到村子之后,容如南向着那环翠楼的小伙计道谢,顺便给了二十个铜板的赏银。
这若是换做容老二一定会叨叨,舍不得,容老
四却是个天生的生意人,还夸了容如南会做人。
容如南只是笑笑,看看时辰说道:“四叔先将这些豆角拿回家,先放着,等我回去再说!”
容老四奇怪的问道,“你不回家做什么去?”
容如南找了个借口,“那锦秀才让我给他带了一些纸笔,我给他送去,顺便看看他身子如何了!”
容老四点点头,先挎着豆角回家。
容如南拿着小包袱去了王家村。
这一次,锦家的大门可是关的严严实实的,容如南喊了半天,也不见那锦秀才应声,似乎是不在家。
容如南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却听得锦家旁边的小树林有些声音,远远的还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容如南喊了两声,走入小树林向里面望去,就见不远处正是锦云羽,身上照旧那件青色的衣衫,额头上的汗水湿湿的浸润了垂下来的两缕发丝,有些俏皮的贴在脸额上,雪白的小脸上还有汗水滑过的灰白黑各种颜色,身边有一张小锄头,一只手扶着一棵较大的小树,正呆呆的望着容如南。
“原来你在这里,喊你怎么不吭声?”容如南皱皱眉。
锦云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嘴唇动了一下,目光突然变得可怜兮兮的,一点点的下移,落在自己的脚面上。
容如南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锦云羽一只脚站着,另外一只脚只是有些虚虚的点着地,整个人斜倚着身旁的小树,额头上的汗水看起来不只是热的这么简单。
容如南迅速的上前,就发现锦云羽虚放的那只脚下有一截尖利的铁丝,上面还有淡淡的一丝血迹。
容如南赶紧将锦云羽的那只脚抬了起来,就见已经快要磨穿的鞋底刺了一个洞。
容如南抬脚的动作有些粗鲁,锦云羽身子有些站不稳,一双手不小心搭了容如南的肩膀一下,却又迅速的收回,白白亮亮的小脸上忍不住带了一丝红晕。
容如南二话不说将锦云羽的鞋子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袜,一双袜子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容如南有些无语,这么大的人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容如南不知道为何竟然从心里升起一抹怒气,一把将锦云羽的袜子扯了下来。
“不……”锦云羽直觉的捂住了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