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鱼儿瘪瘪嘴,以前,他挨揍的时候,他那姐姐可真是抱着他哭,从来没有给他报仇过,为啥,还不是怕给爹娘惹麻烦,让爷奶嫌弃!
“走就行!”容如南扯着容鱼儿的手臂径直进了院子。
此刻容老大家的院子里,大家伙正站着端着碗,等着敬一位道风仙骨的老先生酒呢,尤其是容老大,那胖胖的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容,带着容文青听那老先生训话。
看来那老先生就是传说中镇子上那位德高望重的钟先生了!
“大妮,你咋在这?”这会儿,有人上前扯了容如南一把,容如南抬眸看了一眼,一个中等身材的妇人,脸色有些黑,是容老三的媳妇容王氏,以前对容如南还算是不错的!
“大妮,你咋来了……”容王氏看了一眼容如南身上的红嫁衣,再瞧瞧连那红嫁衣也藏不住的肚子,惊声问道。
容如南望着容王氏,“三婶子,你帮我看着鱼儿些!”
还没等容王氏答应,容如南就将容鱼儿交给容王氏,径直向着那钟先生走了过去。
容如南一身红嫁衣,挺着个肚子,格外的引人瞩目,很快,容
老大就也看见了容如南。
容老大眸色一暗,赶紧给了身后自家婆娘一个脸色,容李氏,那个身形比自家丈夫高出一个头的婆娘,就一下子挡在了容如南的面前,伸手一推,还差点将容如南给撞倒。
“你咋来了?你要干什么?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现眼是不?”容李氏沉声质问道,拉着容如南就向外走。
容大妮这身子实在是瘦弱,容如南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反手抓住了容李氏那粗壮的胳膊,疼的容李氏直喊娘。
“疼,疼!”容李氏忍不住喊疼,这一喊,倒是吸引了那钟先生的主意。
“这位是……”钟先生捋了捋胡子,打量了容如南一眼。
这会儿,容家老爷子从屋里那桌酒席上出来,拄着拐杖,瘦削的脸,神色威严的盯着容如南问道:“大妮,你怎么在这?”
容如南一把将容李氏推开,冷笑着上前,“你们将我卖了,喝酒吃肉请先生的,怎么,还不准我来认个人?我死也要死的明白,看看是那些人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到时候到了下面,也好记住你们!”
四周正在吃喝的村民,望着
容如南那凶狠的模样,眸色一瑟缩,一下子愣住。
全容家村的人都知道这容文青的拜师宴用的是卖容大妮的钱!
那钟先生望向容家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容老大胖胖的脸上赶紧挤了笑容,“没事没事,那个,是家事,是家事!”
容如南上前,一脚伸出去撤了凳子,将面前酒席上一个半大小伙子摔在了地上。
那半大小伙子一怔,刚想揍人,但是看着容如南那双凌厉的眼睛,只得退到了后面。
容如南坐在了方才那小伙子坐着的地方,这样一来,那酒席上的人就纷纷的起身。
容如南坐着,目光十分冷静平淡的望着钟先生问道:“钟先生,您可知道这拜师宴加上给你的束金,都是哪里来的银子?”
“容大妮,你到底想干什么?”容家老爷子狠狠的用拐杖指着容如南,恨不得招呼到容如南的身上,沉声喊道,“老三老四,还愣着干啥,将这孩子带走!”
容如南继续望着钟先生,“钟先生难道只有嘴上的诗书礼仪么?连给小女子说话的机会都不肯?还是明明知道这钱来路不明?”
这
会儿,容老三与容老四已经上前。
钟先生抬抬手说道:“让这位小娘子将话说完!”
容如南笑道:“还是钟先生明事理,今日钟先生在,那就请钟先生评评理!”
容家老爷子气的浑身颤抖,可是挨着钟先生在,他也不好发作,沉着脸,回身问了容老四,“老二呢?”
容老四赶紧拔腿就去找容老二。
这会儿,容如南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钟先生说了一遍,最后问道:“钟先生,人家都说读诗书明德知礼,我爷爷可是老秀才,这文青堂哥也是读了十年书的人,如今用我一个小女子的卖身钱博前程,您说应该不应该?”
容如南虽然坐在那里,身躯瘦小,可是眸色凛然,语气坚定,气势威严,倒是将那钟先生一下子问住,无话可说!
“这个学生我不能收!”钟先生顿了顿,捋了捋胡子站起身来,回身对容老大说道,甩了衣袖,挺直脊背,转身就准备向外走。
“先生,先生!”容老大一下子就着急了,为了能拜到钟先生的名下,他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在镇子里找了一圈的关系了,如今好
不容易将人请到家里,今天这么大一个摊子也花了不少银子,就等着行拜师礼了,怎么能被容大妮给搅黄了!?
“先生,这里面有误会,这容大妮虽然是我侄女,可是她做出的事儿来,我这个做大伯的实在是难以启齿,我……”容老大扯着钟先生的衣袖,生怕钟先生走人,“钟先生,你听我解释啊!”
钟先生看了稳坐钓鱼台的容如南一眼说道:“本先生虽说在仕途上没有建树,但是却阅人无数,方才这小姑娘所说,本先生相信是事实,这读书之人,一定要心思清明才能成大器,看来本先生与文青实在是没有师徒之缘,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钟先生抱拳抬抬手,径直转身离去。
“钟先生,钟先生!”容老大赶紧追出去,又喊了容文青去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去,找先生解释一下!”
容文青赶紧一起追了出去。
这会儿,容家老爷子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他上前,抡起手里的拐杖,就要朝着容如南抡过去!
“啊!”周围瞧热闹的村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担心的望着容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