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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作这次乱跑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被吓得快丢了魂的家人把他痛骂一顿不说,负责安保的人员也被喷了个狗血淋头——该革职的革职,该训斥的训斥,该换人的换人。

    这样一来,在未来的一周里,直到伤口彻底愈合之前,他都没能逮住机会偷溜出去。

    见不到类的日子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不过他整天待在床上养伤,也不是完全闲着的——美作爸爸的原话是,‘既然你这么精力充沛又不知死活,不如继续学习处理公司的文件,也好过荒废度日,’接着劈头盖脸地撒了他一堆文件夹。

    是了,那批丢失的文件最终还是幸运地被尽数追回。

    还多亏这些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不至于每分每秒都过得像是被热油煎着的小鱼般,痛苦难熬。

    撇开姑且不提,还有一点也让他颇感无奈。

    拆开精美的包装纸,类的礼物现出了本来的面目,然而,也不知是类不小心给忘记了还是故意为之——后者的可能性接近无限大,这只精雕细琢的迷你金质抽屉的把手上栓了个心形的小锁,若是没有匹配的钥匙,根本无法在不破坏它结构完整性的前提下打开。

    关键就是,没有钥匙。

    他把抛在地上的包装纸捡了起来,翻来覆去地找了半天,瞪大了双眼,非常确定里头除了空气外不会再有其他了。

    至于地毯上,也让人帮着找了,没有小钥匙的踪迹。

    看来这个问题,只有留给类去解答了。

    美作眼巴巴地数着日子,就盼着出院这天。

    当这一天好不容易到来了,听着医生含笑宣布的时候,他只觉这面目可憎的人出口的话语却美妙得犹如天籁,怎么听怎么顺耳。

    怀揣着颗扑腾扑腾地乱跳的心脏,美作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就下了楼,不料才赶到走廊口,就被一脸肃容的保镖们毫不留情地拦住了。

    他们客客气气,却十分强硬地表示——花泽少爷刚吃了医生开的处方药,还睡着,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他纳闷类的病房的戒备怎么会变得那么森严,不由得问了一问。

    原来始作俑者是大河原滋,想探病,结果悲催地碰了壁的她并不死心,竟然莽莽撞撞地带着群保镖准备硬闯,好在最后被及时拦了下来,可从那之后,花泽家也默默地加大了防守的力度。

    “那我就在这里等吧。”

    美作撂下这么句话,不爱惜形象似地,径直在阶梯上寻了个靠墙又能一眼望见门口动静的位置,席地而坐。

    枯等了好一会,没盼来类,却等来了笑得志得意满的西门。

    “咦,你们怎么把阿玲拦住了?快放他进去吧。”

    他故作大方地把手一挥,语气自然地向他们下着指令。

    “是!非常抱歉。”

    保镖们这些日子来也跟他彻底混熟了,很快在美作眼红的注视下,从善如流地让开了。

    “你是来看类的对吧,快进来。”西门假惺惺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美作:“……”真想揍死这个炫耀的混蛋。

    别以为这家伙装得像,他就真会当对方对自己被截在门外一事一无所知。

    明摆着是在里面看足了好戏,掐着点出来找优越感的。

    心里怄气,可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谢了,总二郎。”

    西门讶异地看他一眼:“你就打算这么简简单单地说句‘谢谢’了事吗?”

    美作:“……不然你还想怎样。”

    西门奸笑一声,凑到他身前,以几乎贴到他耳边的极近距离飞快地说了句什么。

    美作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西门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转身下楼。

    得了好处,他心里的阴云无形中消散不少,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暗自思忖:都说坠入爱河的人特别好骗,结果果然如此。连一向精明的阿玲都能被他轻易糊弄住,难道他在别人眼里也同样智商下降了?

    ——要不是类主动提出要见阿玲,他可没那么大方,把心爱的人拱手让到情敌手里去。

    就算和解了也一样。

    坐在硬硬的塑胶板凳上,心不在焉地晃动着甜过头的速溶咖啡,西门把使用完毕后空空如也的奶盒精准地掷入隔得老远的垃圾桶里,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只觉口腔里都在不停地泛着酸水,忍不住怅然地叹了口气。

    还被蒙在鼓里的美作小心翼翼地旋开了门锁,力图不发出大的响动来,像一条滑溜溜的游鱼般跻身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机器所发出的规律的‘嘀嘀’声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

    明媚灿烂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布挡在了外头,唯有些微的空隙间透过零星的亮斑。

    既然顺利进来了,美作便不再着急,不疾不徐地踱着步子,每当皮鞋的鞋底擦过光滑的瓷砖地板,即使再轻再小心,也难免摩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类背对着他,似乎正睡得十分香甜。

    怕惊扰了类,美作本能地感到有些紧张,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绕到床前,也不准备坐下,就这么俯着上身,双手分别撑在枕头两端,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许久不见的类。

    这是一张很纯净可爱的睡颜。

    大约是西门这段时间以来的精心照料发挥了作用的缘故,被这一场祸事弄得尖得磕人的下巴好歹长了点肉,肤色红润,嘴唇淡粉,不像先前那样憔悴又苍白了。

    老实说,他的睡姿可不太老实——细白的胳膊和修长的腿胡乱平摊着,只有脑袋还中规中矩地枕在软软的枕头中央;薄薄的被褥纠成分不清首尾的一团,甚至还被推到了床沿,只差一点点就要掉下去;纯色的病号服被撩到了肚脐上一寸许的位置,露出一段白生生的柔韧腰肢,和漂亮流畅的背脊线条。

    光是这么静静地凝视着他,哪怕暂时按捺着什么也不做,也足以令美作感到浑身的血液热烫烫的,跟被煮开了一样,沸腾不已。

    美作无意识地在唇角翘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几乎忍不住自己翻涌的妄念,缓缓地覆了下来,想要蜻蜓点水般地沾一沾那柔软的唇瓣。

    距离缩短,直到近得能感受到类平顺的温热鼻息,一下一下地落在颊上,他表面上平淡自若,只噙着抹浅淡的笑意,而实际上稍着燎着的,是那份被深藏的却始终无法忽略的野心。

    ——他想把碍事的衣物亲自褪除,光明正大地顺应自己的心意去完完整整地拥有这个人。

    而不是保持在会叫对方安心的范围外,一直没有尽头地等待着。

    但就这么因一时冲动去破坏长期以来堆砌起的信任……

    未免太可惜了。

    谁叫自己怀抱着,想当类心中‘最特别的那个人’的念想呢。

    他暗叹了口气,艰难地闭上眼,勉强压制住进一步侵入品尝的诱惑,专心致志地j□j着,用舌头自带的湿液,细致地涂抹住那稍显干燥的唇上;另一手挪动着,隐忍地摩挲肤质细腻的腰胯一带,

    类一动不动,乖顺得不可思议。

    美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原计划只规规矩矩地在腰部以上的位置流连的手,终究是情不自禁地向那隐蔽的臀缝处开始了转移——

    “嗯?你在做什么?”

    类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一手抵住他的胸往外轻轻推搡,另一手则捂住他的前额,并不怎么施加力气,而是笑盈盈地明知故问着。

    哪有半分睡意。

    意识到自己被装睡的类给耍了,美作反射性地僵了僵,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解释却被他给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竟是渐渐坚定了决心,不仅没有撤回往那魂思梦萦的那处钻探的动作,反倒镇定自若地同样回以一笑:“做我想了很久的事情。”

    类微讶地盯着他看了会,发现他是认真的后,莞尔一笑,把手重新放下,爽快地放弃了反抗,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说:“那你就做好了……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还是先拆你的生日礼物吧,是不是找不到钥匙了?”

    美作惊疑不定地眨眨眼,问:“……真的?”

    意外大奖从天而降,正中脑门。

    把他砸得眼冒金星,思维仍处于短路状态。

    类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即使是仰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姿态,却仍然高傲得像个手握重权的女王。

    用睥睨忠仆的目光在他身上飞快地掠过,他的眼角带着些许媚意地稍稍上挑,不急不慢地道:“我可从没说过,不允许你这样做啊。”

    得了预期之外的允许,美作的心脏以狂乱的节奏蹦动着,映在视野中的类的身影既清晰又朦胧,一切美好得那么不真实,分明是只会在梦境里出现的场景。

    他被类……认同了?

    “先拆礼物吧,别浪费了我的心意。”类低笑着催促道,示意他去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精巧的金质钥匙,跟个只会听命令行动的木头人似的,机械地将其戳进了那小锁的空隙中,往右扭动。

    随着一声悦耳的脆响,锁应声而开。

    里面躺着一个崭新的小型针线包,和一瓶……润滑剂。

    类听着他骤然变浊的呼之二创匕-1户,i心下微晒,脸上仍带着纵容的笑,从容地叮嘱道:“记得手法好一点,少让我失望,不然你铁定会被踢下床的哦一一以及,别压到我的右腿。(百度搜或更新更快)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心心的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