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很快被转移回西城医治。
经过全方位的检查之后,好在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溺水的时候大脑缺氧的时间比较久,所以昏迷时间比较久,但是还好救的及时,没有造成大脑的损伤。”
“具体什么时候醒来,还要看病人的一个求生意志了。”医生摘下口罩,有些悲痛:“如果病人的家属在的话,可以多陪陪他,多跟他说说话,能够听到他在意的家里人的声音,他或许会有所触动的。”
能够听到在意的人的声音的话……
这句话让何莉娜的心尖一颤。
她太清楚了,秦桑在意的人,不是她。
那么她又算什么?
何莉娜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后又想到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是秦桑的妻子啊!
她是领了证的正规合法的妻子!
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他旁边的人!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秦桑,何莉娜想到第一次见到秦桑时的惊鸿一瞥,她抛弃掉其他的想法,专心的照顾着秦桑,同时也封锁了秦桑住院的消息,免得秦桑的父母担心。
可这事还是被何家知道了。
何母火急火燎的来到医院,看到何莉娜衣不解带面容憔悴的守在床边伺候着秦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何莉娜!谁让你一个人去小岛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她生气的想要打何莉娜来出气,可最后又舍不得,只能不断的跺着脚来出气。
何莉娜愧疚的看了母亲一眼,继续把毛巾打湿,一点点的擦拭着秦桑的身子。
她语气平静,似乎是在说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日常琐事:“他是我的丈夫,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在他身边,还有能照顾他呢?”
一句话,让何母的所有怒气全都烟消云散。
她看了何莉娜半天,似叹息,也似欣慰,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宋南星和陆卿舟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何莉娜说这句话,宋南星心中也有些感慨,秦桑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心甘情愿照顾他的人了。
不管他跟何莉娜是因为什么开始的这段婚姻,可是现在,起码何莉娜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照顾他的。
她自然是希望秦桑可以幸福的。
“刚刚我已经问过医生了,”陆卿舟手中那种诊断报告,放在桌子上:“秦桑的情况不是很危险,只不过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数。这一次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我会请最好的护工过来照顾,不会让秦夫人太过操劳的。”
“没事的,”何莉娜任劳任怨,把棉签打湿了一点点的帮秦桑湿润着嘴唇,看到他脆弱无比的模样,她心疼不已:“去小岛的事情我没拦住他,是我的原因,我照顾他,也就当我赎罪了。”
肉眼可以看出来,何莉娜瘦了很多。
宋南星心中也不是滋味。
她跟秦桑的情分摆在这里,看到秦桑如此,她十分的自责,可是当着何莉娜的面,她似乎也不能说太多。
最终,她只是点点头,简短的说了两句:“不管如何,秦桑也是岛屿工程的指挥之一,卿舟和我小舅舅肯定会负责到底的,你这里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提。”
“没事的,”何莉娜情绪低落,也不想说太多的话,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秦桑,想把他深深的刻进脑海中:“我照顾他已经习惯了,不太习惯别人过来。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见何莉娜执意如此,陆卿舟和宋南星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他们并没有在房间中逗留多久便离开了。
出了房间后,陆卿舟吩咐医院的医生:“秦桑的病房,务必用最好的药,所有的账单记在陆氏账上。他的情况有任何变动,一定要通知我。”
秦桑去小岛,是他们疏于照顾才会酿成这样的结果。
现如今,秦桑已经在西城了,他断然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失误。
虽然宋南星心系秦桑,可是碍于二人之前的关系,还有何莉娜天天在病房中,她也不好过去一直看秦桑,只是隔三差五的过去陪何莉娜聊聊天就够了。
“秦桑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莉娜,”宋南星看着何莉娜瘦的下巴尖的都有些吓人了,可以看得出来,何莉娜是真的十分的焦急,这几天也没有怎么吃过饭。
“秦桑需要慢慢养,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不吃饭,不然等到他好不容易醒来了,你却生病了可怎么好?”
但何莉娜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只是麻木的点着头:“我现在只想让秦桑早点醒过来,没有他,我真的不行。”
何莉娜的声音飘忽不定,跟之前的昂扬截然相反。
看得出来,秦桑的昏迷对她的打击很大。
宋南星心中不是滋味,耐心的劝了何莉娜一番之后,很多事情她也不太方便讲太多,而且公司秘书也打来了电话,她便离开了。
“今晚我再来看你,我来替班,你多少睡一觉,你现在的样子太憔悴了,秦桑如果醒来之后看到你这样,他也会自责不舒服的。”
“看到我这样会自责?”宋南星走后,何莉娜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无声的笑了:“他如果能心疼我,反而好了。”
只不过这话的语调上扬,语气有些诡异,搭配哀婉的表情,如此反差,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该照顾的地方还是要照顾的。
何莉娜已经习惯了每天的照顾工作。
她去卫生间接了水,调好了水温,把脸盆放在桌子上,正一块块的投洗着毛巾消毒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响动。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听到那一声熟悉的:“莉娜?”
她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转身的那一刻,眼泪也随之落下:“秦桑,你醒了!”
她不顾自己有些湿润的双手,飞奔进秦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话还没说完,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很快便湿透了秦桑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