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寒凝缓缓低下头,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逐渐被蛇群淹没的钟和身上。
起初,那血腥的场面让她极为不适,然而,下一刻受到灵韵诀影响,她心脏猛然一跳,原本的不适感瞬间被一种强烈的刺激感所取代,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愉悦的微笑。
韦弘济是一名文官,一生都没有上过战场,此刻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被毒蛇残忍咬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腹内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想吐却又不敢吐出来,只能强忍着不适,微微弓着腰。
龙寒凝第一次看到韦弘济如此不堪的模样,暗爽不已。
她在心中暗暗想道:“原来韦弘济的胆子这么小啊!平日里对我管得那般严格,如今看来,他还不如我呢。”
“我选择林定幽当国师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林定幽简直就是韦弘济的克星。”
龙寒凝欣慰的瞥了林定幽几眼后,虽然那个世界还没有酷吏的概念,但龙寒凝的帝王本能动了,决定以后让林定幽顶在前面,帮她对付像韦弘济这样自己不方便对付的人。
就在众人被眼前的恐怖场景震慑得大气都不敢出时,林定幽再度站了出来。
他身形如巍峨之峰,面色冷峻如千年寒冰,他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然后声音如雷霆的喝道:“你们都给我睁大双眼,仔仔细细地看着!把这一幕如同烙铁印刻般深深地烙在心里。”
“这就是违背陛下的下场!从今往后,谁胆敢在朝堂之上对陛下有丝毫质疑,统统丢进这毒池中,成为群蛇的腹中之食!”
众人听见林定幽赤裸裸的威胁,身形猛地一颤,一些胆小的官员甚至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有几位老臣,虽心中对这种威慑手段颇感不满,但在这恐怖的氛围下,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愤懑,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定幽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惧怕和尊敬,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有时极为微小,微小到难以分辨。
龙寒凝静静地看着众大臣,只见他们纷纷低下头,目光闪躲,丝毫不敢与自己对视。
在这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她以为按照林定幽的方法,自己已然真正得到了大臣们的尊敬,暗道:“林定幽的方法好啊!”
“以前确实是我太仁慈了,把一个大臣丢进毒池里,他们就这样老实,如果再丢几个进去,恐怕连韦弘济都不敢违背我了。”
“可我该用什么理由把他们丢进去呢?不管了……反正林定幽会找的!”
林定幽的狠毒超过了韦弘济的认知,再加上他发现龙寒凝似乎已经彻底被林定幽迷惑,觉得此时劝阻只会适得其反,因此咽下了这口气,决定日后再一起算账。
随着钟和被丢进毒池成了毒物的饲料,整个皇城的百姓们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前段时间龙寒凝为何要让每家每户都贡献一只毒物。
百姓们心中虽有诸多不满,却不敢将怒火指向高高在上的龙寒凝。于是,他们纷纷把矛头对准了林定幽。
一位老者痛心疾首的说道:“那个林定幽,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蛊惑了陛下,竟弄出这等残忍的毒池来。”
“就是就是,他还把钟和推进毒池,简直是丧心病狂!”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义愤填膺地附和着。
“我们大夏几百年来,都是君圣臣贤,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为了自己权势,不惜牺牲无辜的人。有他在,咱们大夏哪还有安宁?”
“陛下虽然登基时尚且年幼,但这些年从谏如流,隐隐有了圣君的影子,偏偏这个时候遇到了林定幽。”
如果只是普通百姓对林定幽不满也就算了,因为他们再不满也仅仅只能让林定幽的名誉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罢了。
但皇城从来都不是平凡之地,这里的侠士豪杰多如繁星,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心怀正义,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邪恶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横行?
于是乎,这些满腔热血、正义凛然的豪杰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自发地组建了一个令人瞩目的组织,名为飞花会。
飞花会的宗旨就是毫不留情地消灭邪恶,竭尽全力地匡扶正义。
在以往的日子里,皇城附近虽时有种种不公之事发生,可那些都是小打小闹,飞花会处理起来也兴趣乏乏。
如今大夏最大的邪恶出现了,那就是国师林定幽。
在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飞花会的几名骨干——余正豪、毕承恩、邢翰飞悄然相聚在一起。
其中性格最暴躁的余正豪猛地一拳砸在桌上,他愤怒的说道:“钟大人何罪之有?竟被投进毒池,林定幽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毕承恩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抿着嘴唇,缓缓开口道:“朝中大臣慑于林定幽的淫威,纷纷缩起脖子连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亏他们平日里还高谈阔论、自诩忠君爱国。”
“哼!都是一群懦夫!”
邢翰飞听完二人叙述,长叹一声,“连韦相那般刚正不阿之人都选择暂时退让,可见林定幽如今的权势。”
“你在这里长吁短叹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把林定幽叹死不成?”余正豪慷慨激昂的说道:“既然韦弘济指望不上,那我们就自己上,找个机会把林定幽给杀掉。”
“不可!”宇正豪话音一落就遭到了刑翰飞的反对,“你可知林定幽在成为国师前是什么人?”
“什么人?”
“他是妆点神教的教主,邪恶是邪恶,但绝非百姓口中的无能小人,我们三人合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余正豪第一次听说林定幽如此厉害,他犹如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凉水,瞬间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