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大前脚出门,躺在榻上的女人就恶狠狠的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对于这个又老又丑又无能的男人,连蓉心中充满厌恶,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愿和他待在同一片屋檐之下。
就在她准备换个姿势好好闭目养神之时,突然从窗户外面飞进来一个纸团,刚刚好落在她的手边。
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满心惊恐的四处望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她飞快的打开纸团,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她的心一下子飞到了半空中,那个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约她见面了!
她心中泛起一丝冷笑,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就算是宠妻如命的萧景烨也难逃她的魔掌。
她一脸得意的起身,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画了一个极其魅惑的妆容,之后又换上了一件透明的薄纱转身消失的夜色之中。
萧景烨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如坐针毡的感觉,他将所有的侍卫全都打发出去,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外的明月。
莲蓉见惯了叶老大的软弱与无能,看到萧景烨这幅冷酷的模样反而觉得充满男子气概。
她一脸娇羞的走到
男人身前,笑盈盈地冲着他拜了下去。
“蓉娘给王爷请安!一月不见,王爷好像清减了不少,看得蓉娘心疼不已!”
萧景烨似乎才意识到女子的到来,他动了动眼珠,用充满嫌恶的眼神看着她的脸。
“听闻王爷召唤,蓉娘喜不自胜,自从那夜过后,蓉娘心中无时不刻不在惦念着王爷。蓉娘本是这世间最卑贱的尘埃,从没想到能够沾染王爷分毫,只是承蒙上天垂怜,才有了那一夜的欢愉。如今我肚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孩子,这是蓉娘此生最大的荣耀……”
“闭嘴!”
萧景烨双手攥拳,青筋暴出,爆发出一声愤怒的厉喝,吓得连蓉两腿一软,一下子瘫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你休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威胁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连蓉一手撑地,一手抚胸,露出惶惶然的表情。
“王爷这是何意,难道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怀孕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说谎!还是您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种?”
萧景烨牙龈仅咬,眼睛里几乎快要渗出血来,若不是心中还残存最后一丝理
智,他只怕早就一拳打爆女子的头。
“王爷,我实话跟您说了吧,叶老大一大把年纪,又沉迷酒色,身子早已被掏空,根本不可能生出孩子来。我肚子里怀的确确实实是您的骨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请您再耐心等上一段日子,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您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连蓉言之凿凿,萧景烨的心却像是沉入冰窖之中,整个人都冒着渗人的寒气。
他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右手,那骨节分明的手掌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辉。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三岁那年,对方是一个比我高整整两个头的壮汉,却被我一箭穿胸,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手上沾染的人命不计可数,即便洗上千次百次,那股淡淡的血腥气依旧挥之不去!”
连蓉被男子话中的冷意所吓到,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王爷到底在说什么,蓉娘实在是听不明白!”
萧景烨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墙上取下一把长剑。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你自己选择吧!”
连蓉的眼睛
比铜铃还大:“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竟然想要杀我!不,您不能这么狠心,您就算再痛恨我,也不能不顾您自己的骨血呀。”
“我萧景烨的孩子只可能有一个亲娘,贱人,你根本不配!”
萧景烨“嗖”地一声将锋利的剑身从剑鞘之中抽了出来,那一抹寒光几乎快要亮瞎连蓉的眼睛。
“不!别杀我!别杀我!”
连蓉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一个不好自己今日怕是要命丧当场。
“大将军饶命,我选活路,我选活路!”
萧景烨面色阴冷,用审视的眼神盯着这个卑鄙下作的贱人看了好一阵儿,最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丢了过去。
“你要活,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得死!吃了这瓶药你就可以离开这里,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足以让你和叶老大安享终身,从此以后咱们两人再无瓜葛,你也不能再出现在无霜面前!”
连蓉一下子愣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男人把她叫来这里竟然是为了逼迫她处理掉肚子里的孩子,以绝后患。
“王爷……你好狠的心啊!你对我没有情也就罢了,你怎能忍心杀死自己的孩
子?”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的孩子!我能够容忍你活到今天已是仁慈,可你偏偏要来挑战我的底线,我说过你会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如今就是兑现的时候!”
在萧景烨充满压力的逼迫声中,连蓉颤巍巍的接过那个冰凉的瓷瓶。
一股浓重的苦腥气扑面而来,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吐在当场。
“王爷,我害怕!我要是真吃了您的药一定会没命的!其实这孩子根本不是您的,我就是故意想要赖着您,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您放过我吧!”
连蓉哭得痛哭流涕,萧景烨却没有丝毫动容之意,只是木然的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个垂死挣扎的小猫小狗。
连蓉终于绝望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生了一副铁石心肠,任谁都无法打动。
她闭上眼睛,正准备仰头一饮而尽,门外突然响起叶老大那焦急而又尖锐的呼叫。
“蓉儿,你在里面吗?你倒是说句话呀,这大半夜的跑到哪里去了,真真是急死人了……”
连蓉只觉得眼前一亮,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将手中的瓷瓶扔在地上,扯着嗓子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