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玥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也不像是留手的结果啊。
白虎和雪鸮身上,满是血迹,有些地方毛皮都脱落了不少,尤其是虎脸上,更是血痕重灾区。
差点就破相了。
“吼!”
被欺负到脸上,冥铭也不打算耗下去了,趁其不备,直接将雪鸮冻住,一个后踢,将他踢飞了。
化作一颗流星,没入天际。
雪鸮领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谴责道:“不讲武德!”
冥铭才不管这些,变换成人形,黑白间色的兽皮披在身上,血迹清晰,甚至有些地方还被划破了。
芜玥嘴角微动,夸道:“很厉害。”
冥铭一笑,将人抱起来,“阿婶,我先带芜玥回去睡觉了。”
白兰看着有些蔫哒哒的小雌性,微笑着点点头,“怀崽容易嗜睡,快回去休息吧。”
待到人走远,才一拍脑袋,“忘记说大盛会的事了!”
铁武凑过来,“去找她?”
“不行,还得主持篝火晚会,等会结束了,你记得提醒我。”
“好~”
另一边,冥铭还以为芜玥真困了,脚步加快朝着洞穴走去。
芜玥手触碰到他的脸,“下次不要为我打架了。”
赶在冥铭失落前又补了句,“你受伤了,我会心疼。”
失望还没涌上来,便被另一股澎湃激昂的情绪覆盖,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不打架好不好?”
两头猛兽的争斗过于吓人,那咆哮声像是雷鸣一般,震得心里都发毛,她也没看两兽相斗的癖好。
答应的话卡在喉咙里,冥铭抿着唇,半晌才开口道:“阿玥,你让我们很有保护欲,想成为你伴侣的雄性不会少。”
打架的次数也不会少。
芜玥手一顿,又听到他接着说:“你很娇弱,这里的雌性无不为自己雄性胜利而高兴,可你没有,你眼底有担忧,甚至是恐惧。”
“你在害怕。”冥铭左手抚上小雌性略显苍白的小脸,“可我不明白,阿玥你在害怕什么?”
“我会保护你,哪怕是让我死。”
“别说了!!”
芜玥声音骤然拔高,嘴唇微张,剧烈喘息着。
被黑虎牢牢保护在腹部下的记忆再度占满整个意识。
那段只能看着他身上一道道血痕加深,深可见骨,血肉伴着皮毛掉落,而自己无能为力的记忆让她呼吸急促起来,有一瞬间像是喘不过来气般。
这种无力感让她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
冥铭心下一慌,“阿玥?”
“不要,不要……”
为什么要救她呢,她不值得的。
冥铭打横抱起昏过去的小雌性,转身飞快朝着巫医洞穴而去。
手都在抖。
“塔桠巫医!塔桠巫医!……”
塔桠巫医灭火的动作一顿,急忙朝洞口应了声,“诶,在呢。”
待到人进来,定睛一看在,这不就是早上刚离开的小雌性吗?
可怜见的,又回来了。
冥铭慌得头发都结冰了,急得吼出了声,“塔桠巫医,你快给她看看啊!”
塔桠巫医连忙上前查看,脸色一下就严肃了起来,“你这是做了什么刺激她了。”
“刺激?”冥铭认真回想了一下,也没想明白是哪个刺激到了小雌性。
以极快的语速将带小雌性回自己洞穴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塔桠巫医听完,叹了一口气。
眼底划过了然,反问:“你还记得她被洛白送回来时,洛白的模样吗?”
想到断了前肢,浑身没一处好皮甚至异能源崩溃的洛白,冥铭怎么可能忘记,唇角下压,一字一句从喉咙缝隙吐出来,“自然记得。”
“小雌性的性子,相处了一天,想来你也了解了些,性子比部落的雌性要软许多,经历过那般颠沛流离的日子,心里肯定留下了阴影。”
“你今日与风煊打斗,身上的伤不少,她看到了会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冥铭双手握拳,也反应了过来,就是在他提到“死”的时候,小雌性才会爆发。
“以后打架别当着她的面,血腥场面更不要摆在她面前。”塔桠巫医摇头叹了一口气。
白虎部落也曾收留过被黑兽掳走的雌性,可无一例外,全部都惊吓过度,被自己折磨死了。
小雌性怀崽,又有洛白护着,没遭受什么伤害。
可她的心太软了,有兽为救她而死,比她自己被折磨更让她痛苦。
之前看这小雌性没什么太大的情绪,以为是个冷血的,没想到,唉。
“好。”
“她先留在我这边,先看看情况。”塔桠巫医说着,又开始检查了一下芜玥身上其他的伤。
“你先回去,之前你一个单身兽住着,喂饱一张嘴就行,有了小雌性可不行,洞穴可以扩大一点。”
随后指了指自己的洞穴,“得有这么大,或者回头你去看看白兰的洞穴,照那个也行。”
总而言之,一定要大。
冥铭点头,又看了眼芜玥,即便睡着了,眉心也紧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