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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太快,巫医塔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立马从墙壁上拿下一个罐子。

    取出一粒褐色的丸子,塞到云芜玥的嘴里。

    “这是保崽崽的药丸,吃下就好一些了,不过之后身体会虚一段时间。”

    “记得多喂些异兽肉给她。”后面的话是对着冥铭说的。

    察觉到云芜玥的不安和局促,巫医塔桠笑着道:“你放心,你怀了白虎部落兽人的崽崽,部落不会置你于不顾,而且,还有冥铭呢。”

    说着,拉着小雌性的手拍了拍,“好好在这定下,我们白虎部落的兽人八阶的不说多,但还是有几个的。”

    “回头等胎稳了,部落再为你举办一个篝火晚宴。”

    云芜玥被迫接受了一大串的消息。

    人还没回过神来,身体便骤然腾空,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试图减缓疼痛的来袭。

    但直到阳光洒在脸上,小腹仍旧没有任何的抽痛,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有了一点的脑容量得以简单分析自己的处境。

    刚刚那个应该是巫医了。

    按照她说的话,目前她是没什么危险了,也不需要考虑什么生存上的基本事情。

    算了,正好,短时间内她也不想再多做计划了。

    这半个月的经历,让她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极度倦懒无力。

    就像是精气神被完全抽走了一般,只剩下躯体在木然活动着。

    临到洞穴的时候,冥铭突然开口。

    “你别担心,我答应了洛白,便会好好照顾你。”

    他一路上见云芜玥神情平淡得像是雕塑,都快看不出来雌性该有的喜怒哀乐,还以为是对今后感到无望,才别扭地出声安慰。

    这雌性肚子里的可能就是他哥唯一的崽崽了,他得照顾好。

    云芜玥抿了抿唇,“抱歉,之后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

    “可能至少得等到崽崽出生。”

    冥铭沉默地将小雌性小心放到石床上,拧起了眉,留下一句“答应的事情我会做到”,便径直出了洞穴。

    在门口深呼吸几次,看到不远处熟悉的几道身影,眯着眼一看。

    好家伙,手里全都拿着新鲜的肉,看肉质,还是黄哞异兽最嫩的部分。

    朝洞内说了一声,“我去狩猎,你可以继续睡会,部落很安全。”

    洞穴他挖的并不深,按他说话的声音,里面的雌性肯定可以听到。

    想到这,又皱起了眉,之前是他一只兽过日子,若非族长要求,还能更简陋。

    但现在有了小雌性,该有的得有,至少洞穴应该够大才行。

    思索间,已经与几只咧嘴笑的兽人碰了个对面。

    “冥铭啊,听说你哥带回来一个白嫩的小雌性,你也知道我就喜欢那……”

    还没说完,整个兽便朝天边飞去了。

    剩下的几个兽在边上齐刷刷地看向那勇士消失的方向,早就在刚刚那兽人开口说出冥铭他哥的时候,这几个便悄悄离他远了好几步。

    “她睡着了,一切篝火晚宴再说。”

    言罢,化作兽形朝部落外面跑去。

    泰罗杵了杵一旁虎兽人的粗胳膊,“走了!这小雌性被这小子看上了。”

    “啊?”那兽人挠了挠头,回想了一下,疑惑道:“瞧着也不像啊。”

    泰罗摇头,将肉丢在洞口的木桶里,便径直往回走了。

    他瞧得分明,冥铭那小子,耳朵红了。

    何曾见过那小子在哪个雌性面前娇羞了,要么是无视,要么是不耐烦。

    这害羞还是第一遭。

    难得。

    其他几名虎兽人见状,也没再多停留,将手中提着的异兽肉放到洞口的木桶内,做完扭头便走。

    冥铭向来独,唯一算得上关系好的也就泰罗兄弟俩了。

    泰罗出声,那便是十有八九的事。

    他们可没泰罗兄弟两兽人的面子及实力,还是不去献这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殷勤了。

    再过几日,大盛会就要开启,他们可等着争一争圣雌的兽夫位置。

    鼻青脸肿要不得。

    “不过说起来可真奇怪,按洛白的性子,怎么会喜欢一个雌性,还为了一个她成那惨样。”

    “不知道,可能是在外面漂泊久了,知道雌性的好处了吧。”

    “可真幸运啊。”

    “谁说不是,怎么这泼天幸运就落不到我手里呢,不仅占据了小雌性第一兽夫的位置,还有了自己的崽崽。”

    “呵,他都没了,有雌性和崽崽又怎么样,仍旧不过是和他兽父一样的可怜兽。”

    “确实,那还是不要他这幸运了,只希望有个崽崽就好了……”

    “……”

    听到这最后一句,云芜玥扶在洞内墙壁的手骤然收紧,摸了摸小腹,小步慢慢挪回了石床上。

    眼中的光亮一寸寸消散。

    洛白死了。

    心中最后的庆幸没了。

    呼吸一滞,心口处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意,疼到眼泪不自觉地滑落都毫无所觉,喉咙处更是酸涩的厉害。

    哽咽着,可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躺回石床,整个人蜷缩起来,肩膀颤抖着。

    冥铭将身上的血污处理干净,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头细弱的呜咽。

    脚步顿住了,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抿着唇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从轻到重,脚步声慢慢加重,大到床上传来明显的慌乱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