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华虽心有不甘,但其实心里也明白,云凤栖既然发话了,此事便已无转圜的余地。
但她才是姐姐,若遇冲突,按理她应该排在前面,可现在却要给妹妹让道。
叫她这个做姐姐将婚事推迟一年,这样的待遇,让她心里的恨意肆意生长。
谁知道这一年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到时又会找什么样的理由?来阻止她与西楚的联姻?
不过,云可华最善于的就是伪装,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在云凤栖面前表现出来的。
至于后面再想什么法子去应对,那得需要深思熟虑过后再做打算。
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只有顺从才是最聪明的举动。
“一切都听母皇安排 ,华儿自是无异议的。”
“还是华儿最善解人意。”云凤栖淡笑着,柔声说道。
“三妹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且婚定之礼早已完成,若不是因为身受重伤耽搁,又怎会现在还没能完成婚礼呢?”
“再说,她已有身孕数月,这婚事确实不宜再拖了。”
云可华说话间,云凤栖时不时的打量着她的神情,她又岂会不了解这个女儿的性情?
但就算云可华对此有怨言,她也不得不如此谨小慎微。
因为她知道,在云凤栖的心里,自己永远比不过云可青的地位。
尽管应下西楚婚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云凤栖处处回避,现在还搬出了云可青的婚事做挡箭牌,她自然知道了她的意思。
不过也不要紧,从小她就知道,想要的东西都得靠自己去争取,云凤栖对云可青的偏爱,她已经习惯了。
云凤栖自然是知道西楚目的并不单纯,云可华虽有才能,但绝不是西楚太子的对手。
“华儿,你要记住,你是我婧云凤国的大公主,金尊玉贵,无需攀附任何人。”
云凤栖怕她想岔了,又走了云凤霞的老路。
总觉得靠着自己那点小聪明,就能打破婧云国神女血脉传统。
云可华身子一震,她听得出来,云凤栖说这句话时的真诚,并非只是为了安抚她而说违心之言。
“母皇………”
“好了,你一早就来请安,又陪了我半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母皇。”云可华起身行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
见云可华身影远远离去,云可青才开口说道:“母亲可是也觉得这桩婚事来得蹊跷,所以才拉我出来做挡箭牌的?”
云凤栖无奈一笑,轻轻的在她脑袋上一敲。
“你胡说些什么?母亲怎会拿你的婚事来开玩笑?”
“你若是不尽快完婚,只怕就得等抱着孩子成亲了。”
“虽然我婧云国并不在意这些小节,但你总得顾及一下他们二位的名声吧!”
云可青看向下首座位上的两个绝色美男,有些过意不去。
确实如此,虽然他们早已入府与她同住,但还未昭告天下为他们二人正名,况且他们还是另外两国储君,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浩歌在太子登基大典上,让她以太子妃之名陪他一起完成祭祀,就已经是向天下人宣告了她的身份。
“还是母亲考虑周全,倒是我思虑不周,未曾想到这些。”
其实这也不能怪云可青,毕竟在她的思维里,大多都是男人给女子名分,很难想到这层关系。
这是在婧云国,这是女尊国体,自然得由她来给男人身份。
“你们三人,身上都担着国家大义,责任重大,若是往后继位,只怕是聚少离多。”
云可青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可她总觉得那还是很遥远的事,并未在意。
现在想来,日后要与他们分居两地,这个时代交通又不便利,要见一面得多不容易,总觉心里堵得慌。
云凤栖见她如此模样,继续说道:“所以,趁着现在我们几个老家伙身子都还硬朗,能挡着些事,你们尽快完婚,专心培养孩子,再多生……”
“母亲……”云可青有些害羞的打断了云凤栖的话。
“哈哈哈哈,我婧云国儿女,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
婧云国储君与东陵南夏二国太子大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神州大地,五国八州。
这也将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合,都在猜想,这日后,是不是三个国家要合并为一家了?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下,他们的婚事便是三个国家的头等大事。
都在筹备着这场空前绝后,豪华盛大的婚礼。
每到有大事筹备的时候,云可青反而是最闲的那个,再加上她有孕在身,其他事他们也不会让她去做。
就连她想要到她的秘密研究基地去,都被阻拦了下来。
所以她只能呆在府里,哪儿也去不了,时不时的会有宫中尚衣局的人来给她量尺寸。
婚服也因为她有孕在身的原因,要重新定款式和料子,一切以宽松轻薄为主,让她穿着舒适。
公主府这次倒是不用大动,因为之前定亲的时候,已经修建了蓝谨言的院子。
后来浩歌册封太子,云可青去南夏的这段时间,又新建了他的院子。
现下,只需要做些婚宴的氛围布置即可,不会打扰到云可青休息,所以,她也就不用挪府居住了。
“青儿,你若是无聊,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
云可青正在听夜司寒弹琴,不知怎么的却走神了,正好被他抓了个现行。
“不用,反正也不能出府,去院子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还是在这里听你弹奏美妙的曲子更有意思。”
浩歌和夜司寒回来后,云可青便将修阳,慕容逸,林向空,花西子,聂玄烨都放了回去。
让他们回去陪陪自己的亲人,一年到头,都在为她奔波,让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现在,只有夜司寒这个无家可归,也没有亲人可探望的人留在府里了。
夜思雨也不知野到哪里去了?过年都不回来看望一下她哥哥。
浩歌和蓝谨言是主角,又涉及两国邦交的,他们自然得要多费些心思去筹备,留在府里的时间很少。
云可青身边的高手就只有夜司寒一个,虽然他们调集了许多死士和高手,守在云可青身边,但始终不放心。
所以,为了云可青的安慰,就只能委屈她尽量待在府里,以保安全。
夜司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确定……?”
夜司寒如此细心的人,就凭云可青这点小心思哪里瞒混得过去?
“当然是真的。”云可青怕他不信,又将身子贴了过去,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