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炎原本不叫黑炎,他有个挺普通的名字叫关少炎。
关少炎年轻的时候长得比较高,形象属于突出,成绩是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
他读中学那阵子,每天放学回家,身后就跟了一群女孩子,一直从校门跟到巷口,直到他推开自家的院门进去。
长得好看,成绩也好,母亲很慈爱,继父也很疼他,妹妹很乖巧,原本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他高中毕业考上军校。
那是个看起来相当和睦的家庭,父母相敬如宾,妹妹聪明可爱。
假日回家,手里拎着行李的关少炎,就站在自家门口,忘了带钥匙,门铃出奇的坏了,于是把行李从后院扔了进去,自己翻墙进了院子里。
家里的摆设依旧跟以前一样熟悉,但空气中却弥漫着诡异的味道…………
少炎叫着妹妹的名字。
刚刚考上高中的妹妹,平时很乖,放假了一定会待在家里不会到处乱跑。
不在客厅里肯定在房间里,少炎打算吓一吓她,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到妹妹房间外面,没敲门就一把推开门。
他本来想大叫一声“妹妹”,然后看着她扑到自己怀里。
可是这阵哐当的开门声之后。
一个恐怖的景象映入了他眼里。
他看见那个他平时称之为“爸爸”的男人,此时正趴在他妹妹的床上,把他亲妹妹压在自己身下,痛苦地扭曲。
妹妹顺着开门声惊恐的发现自己哥哥就站在房门口,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泪水。
少炎随手拿起抄起门边架子上的烟灰缸——那个老男人抽的烟头,塞得满满的。
少炎走过去,就着继父的头就是一下。
那个男人嗷的大叫一声,捂着流血的后脑勺,从女儿身上退开,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靠到墙上。
“少炎,你听爸爸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妹妹她一上高中就变坏了,跟着乱七八糟的男孩子回家,今天我一回家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靠过来…………”
他疯狂的解释,快要语无伦次,一张老脸油腻不堪。
少炎直接跨上前去,又给了他一拳。
学校里学过的,对着心脏猛击,绝对会置人于死地。
少炎学的很好,他的每一拳都没有出错。
十几分钟,那个老男人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光溜溜的身体蜷缩着,十分恶心。
少炎转回身去,脱下外衣扔到床上,小声说:“穿上。”
母亲一回家就发现了,她大受打击,觉得对不起自己女儿,更可怖的是,这件事以惊人的速度在附近传开了…………
父亲强/暴了女儿,儿子杀死了父亲。
母亲匆匆忙忙把女儿送回乡下老家,她患了抑郁症,而且越来越严重。
少炎在警察到家里搜捕的前一刻钟逃了,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夜里蹲在小巷子里,有人过来挑衅。
这光陈的任何一条街道,只要是警察看不到的,混黑道的就可以收保护费。
少炎没有钱交保护费,没有钱就要挨打,为了自保只能还手。
这条街道上没有人可以打得过他。
他一拳便可把人打得脑震荡。
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公子哥儿过来了,他看着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少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炎抬起头,看见一张比他还要冷峻的脸,这个人很年轻,看起来却是个头头。
少炎说:“我叫黑炎。”
就躲在这暗无天日里面,杀过人的手也不干净了…………
江夏元看了他许久,最后才缓缓说道:“黑炎,你跟我挺像,到我组里来吧。”
于是黑炎便真成了黑炎。
江夏元从来不会过问他的往事,只是很欣赏他办事利索。
而黑炎在那以后再没有杀过人。
他曾在某些时候偷偷回家,躲在不远处看着大门里面孤独亮着的那盏灯,里面,有他同样孤独的母亲。
这辈子兴许也不能回去了…………
没体会过孤独的人根本不能明白那种感受,可黑炎觉得江夏元可以明白…………
“黑炎,黑炎——在对着我的时候你就不能不走神?”丁行雨拿藤条抽黑炎的手背,黑炎吃痛从回忆中惊醒。
“丁先生。”黑炎低头。
“我问你以前是干嘛的。”
“这我不想说。”黑炎依旧低着头,把丁行雨惹恼了。
“我是你的主子,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
黑炎终于抬起头,对上丁行雨的眼神,坚持说道:“我不想说,头儿就不会问我这种事。”
丁行雨彻底恼火了,他站起来,揪着黑炎的领口。
“江夏元,江夏元,江夏元那受虐狂有那么好吗,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头儿当然不是受虐狂,这世界上能骂他的也就一个齐先生。
不过头儿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头儿,我当然要听他的话。
于是黑炎欠扁的说了句:“因为江夏元是个很好的主子。”
丁行雨一藤条抽在黑炎脸上,黑炎用手按住,他脸上浮起一道红色的印记。
丁行雨一看,又心疼了,赶紧把黑炎的手掰开,自己上前查看,说实话,这点儿伤口不疼不痒的,黑炎也不能了解为什么丁先生这么焦急,于是他只好不以为意地说:“不疼。”
丁行雨说:“他们说这伤口要是能吹吹就好了。”
黑炎心想,这不是唬小孩的吗?
但丁行雨果然凑上来给他吹了。
那双暖暖的手抱着自己的脸,脸贴的很近,轻轻吹着气。
这感觉…………其实也挺好。
过了半晌,丁行雨问:“不疼了吧。”
“不疼。”
本来就不疼。
丁行雨看着黑炎一脸迷茫外加不自在,于是舍生取义一般,把藤条递到黑炎手里。
“好吧,公平起见,你也抽我一下怎么样?”
黑炎当然不可能同意,他站着不动,心想这个丁先生真难伺候,光是这段时间就快点把他折腾惨了。
“快拿着,抽我一下。”
任凭丁行雨怎么催,黑炎也一动不动。
丁行雨没法子,只得自己抢过黑炎手里的藤条,往自己胳膊上抽过去,一道红色的印子很快就浮了起来…………
“丁先生,你!”黑炎急了,他要保护这人的安全,可没想到他会自虐。
丁行雨笑道:“疼死了,帮我吹吹。”
黑炎听话的凑过去帮他吹着伤口。
“我觉得吹似乎没什么作用,要不你帮我舔舔?”
黑炎更加为难,但是不好拒绝,于是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丁行雨的手臂。
那温热的舌头小心地在丁行雨胳膊上试探着,把丁行雨逗得哈哈大笑。
“黑炎,你就不能认真点?心不在焉的。”
黑炎不是心不在焉,他就是不好意思,他长这么大人,第一次舔别的男人的手臂。
“黑炎,你把头抬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丁行雨命令道,黑炎不解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一下子发怒一下子高兴的丁先生。
丁行雨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慢慢说道:“早上喝粥被烫了舌头,你也帮我舔舔吧。”
黑炎是单纯,不是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脸刷的红了。
“…………丁先生…………”
“怎么,不乐意,那我找其他人好了,那个蛮多话的长发男倒是挺不错的,他就在门口吧,要不我把他叫进来…………”
“丁先生。”
丁行雨高声喊道:“来…………”一个人字还没喊出口,黑炎就上前把他抓住了。
憋红了脸,认真说道:“…………我来吧,他们做不好。”
丁行雨无所谓地耸肩。
黑炎小心地凑过去,舌头在丁行雨嘴唇上舔了舔。
怪了,明明被烫伤的是他,怎么自己倒酥麻了。
丁先生张开嘴把黑炎舌头含住了,仔细吸允一番,直到眼前那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窗前。
丁行雨这才饶有兴致地说:“黑炎,我胸口也疼,去房间,你帮我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