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非要这样吗?还要把我赶出去。”路迪声跪在书房里,一声不敢吭,已经两个小时了。
老爷子随意地躺在他旁边的竹椅上,假寐着,瘦长的腿轻轻地摇晃着,脸上盖着一本杂志。
整个房间都是古木做的家具,和整栋大楼的西式风格格格不入。
“知道错了吗?”路老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把杂志放下来,摆在一边。
“爷爷,我知道您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就当帮您孙子一个小忙好吗,您只要露一下脸就行。”路迪声用手去够老爷子的裤腿,不死心地说。
“混账,继续跪着,我看你要过多久才知道原因,我们老路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账?”路老爷子气哄哄地走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公司吗?”路迪声虽敬重老爷子,但是现在老爷子走了,他揉揉酸痛的腿,慢慢站了起来,躺在竹椅子上。
“您好,麻烦问一下路邱文先生在吗?”王杏和保安打了个招呼。
“老先生在家的,你等一下,我去问一声,但是他见不见客,我就不知道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强壮大叔回复说。
“麻烦您了,就说是海瑞集团的刘渊宏前来拜访路老先生。”刘渊宏开口道。
“老先生,门外有人要见你,说是海瑞的。”路叔进来请示老爷子。
“老路啊,叫他们进来吧,客厅看茶。”路邱文背着手又进了书房,路大少爷正在他的椅子上摇摇晃晃呢,享受地刷着视频。
“小兔崽子,也是享受上了是吧。”路邱文走到椅子后面,低头俯视他。几乎同一时刻,路迪声抬起头看到他的额头。
路迪声双目睁大,表情震惊。“啊~爷,你要吓死我吗?我是您唯一的孙子啊。”
“少自作多情,我还有个孙女,真以为这个家少了你就绝后了。”路邱文翻了个白眼,选择无视他。
“爷,您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路迪声问,反正现在已经没什么顾虑了,跪也跪了,罚也罚了。
“不明白就滚,让小露原谅你为止,滚出去 。”路老爷子连看都不想看他,背过手去拿了一盒茶叶,去客厅了。
“是因为王子露?爷,她和你说什么了?”路老爷子可没有再回他了。
“几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路邱文慢慢悠悠地进来。
“路老,您说这话可折煞晚辈了,来拜访您这么多次,可次次都差点运气,终归是刘某没赶上好时候,今日一见您,真的是名不虚传,路老不愧是我们的老前辈,这风姿绰约,一点也不输您三十年前。”刘渊宏连忙上前,扶着路老爷子。
“哦?不愧是金牌销售,这么会讲话。”路老爷子笑道。
“这哪里是什么话术嘛,晚辈对您的敬佩之心发自内心,您的每一桩事迹都令在下佩服不已,现在年轻人崇尚什么爱豆,这样算的话,我的偶像有且只有您啊。”刘渊宏更是夸上来了天。
“好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了。”路邱文拍拍衣服,坐在主座上。
“迪声应该已经和您打过招呼了,李总创办的锦星医院马上就要开业了,市里边也很重视,尤其是李总挖到了归国的刘远和医生,他是着名的脑科医生,这一次他把团队带回来了。李总也是想重点支持这一个项目。”说到这里,刘渊宏哽咽了一下,擦了擦了眼泪。
“路老先生,我们Z市谁都知道您的几乎大部分家产都无偿捐赠给了脑癌研究,李总想邀请您前去见证锦星的成立,也希望能和你这么多年投资的项目多多交流,争取多为患者谋希望。”王杏接过刘渊宏的话。
“你好眼熟啊,是那臭小子的朋友吧。”路老爷子认真地盯着他的脸,起身拉着他的手说。
“是的,您认识我?”王杏感到十分惊讶。
“在他朋友圈看到过你,他这个人呀,尽是交些狐朋狗友,天天来家里聚会,一点都没有分寸,小伙子,幸好你不嫌弃他,你叫我爷爷吧,别那么生分。”路老爷子笑呵呵地说。
“好,晚辈真的是受宠若惊,谢谢爷爷。”王杏十分惊讶。
“你们说的那事呀,很好办,你们知道的,我一向很喜欢交朋友,况且刘远和那小家伙还是我资助他出国留学的。”路邱文点燃了一根烟,手指随意地把着它,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
“路老,您真的是大爱呀,我一直都觉得助力医疗事业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事,人活在世界上,自然活着是第一位,其次那便是教育,教育是战胜贫穷最直接的武器,这个贫穷不仅是物质上的,更加是思想上的。”刘渊宏站起来抱拳说,路老爷子摆了摆手。
“那爷爷,我们恭候您的到来。”王杏说。
“行,你叫什么名字?”路老爷子笑着说。
“爷爷,我叫王杏。”王杏俯身说。
“好孩子,那臭小子还在书房呢,出门右边过去就行。”路老爷子贴心地给他指路。
“好,谢谢您。”王杏和刘渊宏打了个招呼,“刘总,我先过去十分钟,马上送您回公司。”
“去吧,正好,我在陪路老聊聊天,是我的荣幸。”刘渊宏和善地笑着说。
“老王,你来了,我爷爷告诉你我在这边的是吧。”路迪声一看到王杏进来就从椅子上弹起来,搂着他的肩膀说。
“怎么回事啊,跟我发消息说救命。”王杏举起手机摇了一下,把他的手放了下来。
“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想把我赶出去,真的,他对我态度可恶劣了。”路迪声委屈地说。
“好啦,怎么这么幼稚,还和小孩子一样,我也是服了你了,爷爷对你能有多坏。”王杏说。
“怎么办啊,老王,王紫露那个女人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我才不会上当。”路迪声气愤地说。
王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发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