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江煜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刻意编造出来的谎话,在那一抹微笑之下,荡然无存。
这哪里是小王子,分明就是个小王爷。
而且,还是前任太师的亲孙女。
“你为何忽然入宫?”江煜盯着陆夕瑶,心中生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那时候,我要帮你。不过,你现在已经不是陆家的人了。”
陆夕瑶轻哼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汤碗。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回忆之色。
“我们家族被灭后,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就逃出了陆家,谁知道还能活下来,这些年,我都在东躲西藏。”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落在江煜身上。
她的语气很轻,但是,她的心,却是莫名的痛。
她接着说:“我身上没银子,也没通行证,也没地方可走,就随便在一座寺院里住了下来。寺院的主持为我安排了一处住所,这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不用她说,江煜也明白她的意思。
一个无名无姓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难生存下去。
陆夕瑶也是碰到了一个善良的人,所以被安排在了这座寺院里做杂役。
至于那些无门无派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到了这个时候,只怕早都成了那些达官贵人们的玩物了。
他心中多少有点歉疚,当初那件事,他多少要负点责任。
“可是,你知不知道?在寺院里,我听说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所以才会来看你。”陆夕瑶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笑容。
江煜没有回答,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是的,当时听到皇上的名字,我就明白了,原来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王爷,你是在说谎。”陆夕瑶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
说到这里,她摊了摊手:“我知道,你当时一定是不希望我看到你这个当皇帝的样子。”
“这些年,我真的很不容易。但好在,他们都活下来了。能不能让我有个容身之所?”
江煜看到了那张熟悉而又不认识的脸,“你是谁?
他迟疑了一下。
好歹也是青梅竹马,说不要就这么算了,会不会有些残酷?
但是这个人的出现,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他并不清楚陆夕瑶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来找自己。
陆夕瑶看着江煜久久不语的样子,轻叹一声。
“本来看在咱们两个的份上,你肯定会出手相助的,罢了罢了,那就这样吧,那我就在街头表演吧。再说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手艺。”陆夕瑶说完便要出去。
刚一打开养心殿的大门,陆夕瑶就看到了一名少女。
她一袭粉红色的衣裙,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愤怒。
那名少女与陆夕瑶对视了一眼,陆夕瑶也望向了她。
说着,陆夕瑶哈哈一笑:“她就是你们的女皇吗?这么漂亮,家里应该也很有钱。”
傅柔儿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她对这个女子很了解。
在皇宫深处,她没有嫔妃,也没有侍女,只有江煜邀请的宾客。
说是来做客,其实整天就是要把江煜给占了。
而且,那个陆夕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她显摆一番。
上一世,傅柔儿总觉得,江煜给她安排了一个不错的搭档。
可是,这些人,却总是围着江煜转。
江煜周围的人不少,但这个人却是唯一一个。
“柔儿,这位是我儿时的青梅竹马,陆夕瑶。”话音未落,江煜就感觉不对,眉头轻蹙。
他还未说完,便被陆夕瑶打断了。
“姐姐,你真是太漂亮了。你的名字是?“傅柔儿,你是谁?”我们的名字很像。”陆夕瑶笑道。
瑶儿,柔儿?
傅柔儿喃喃的说着这句话,只觉得一种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最得宠的,可没有人会想到,陆夕瑶竟然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不管她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会尽量满足。
哪怕她不是江煜的侍妾,而是一个普通的宾客。
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傅柔儿忽然伸手一指陆夕瑶,然后看向江煜,“没有,没有,我没有,我很爱你!”
此刻,陆夕瑶脸上的笑容收敛:“什么事?嫌弃我?”
江煜上前一步,将傅柔儿揽入怀中:“怎么,你嫌弃她了?”
他的声音很淡,傅柔儿也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在生气。
但傅柔儿自然不会允许陆夕瑶这个外人留在他的身旁,所以她果断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做嫔妃,还是做宾客。
傅柔儿两个人都拒绝了。
所以,这个贱|人,是不是进不了皇宫了?
不料陆夕瑶竟如此不要脸,当下一声叹息:“你家娘娘看我不顺眼,我就先走一步。如果有缘,我们或许还能再见面。”
说完,陆夕瑶就离开了,临走时,她还端起了自己带来的那碗汤。
看着陆夕瑶离开,傅柔儿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柔儿,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觉得皇宫里会不会多一个小妾?”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原本还很高兴的她,瞬间就僵住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江煜。
上一世,江煜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嫔妃,只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贵客,留在了宫中。
这才第一次见面,他就想让她进宫?
她之前的一切准备,都白费了!
一念至此,傅柔儿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她扭过头,想要从江煜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傅柔儿只听得一声轻笑声从她的头上响起:“傻子。”
“莫非是怕我要纳她为妾?”江煜似笑非笑道。
傅柔儿这才意识到,之前江煜八成是在戏弄她!
这是什么鬼东西!真是可恶!
傅柔儿怒道:“你、要、要、、、、忍!”
管他呢!我才不管你被人刺了一剑呢!
傅柔儿转身就走,提起裙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