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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使带着六大属下,一起跪地齐声祝贺:“恭喜谷主神功大成。”吴名淡淡道:“都起来吧,侥幸突破。也算是父亲吴元在天上保佑,阴灵谷注定重出江湖。”

    吴使问道:“谷主,可要提前实行计划?”吴名应道:“提前,三个月之后就实施。另外,你最近再派人多抓一些盗匪,越多越好。我另有所感,这对我修行五分集有莫大的好处,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吴使马上回答:“是,谷主,属下遵命。”吴名摆手示意,众人告退,不再打扰。

    与此同时在这几个多月,夺天教和各大门派都不平静。夺天教内,仍有条不紊运行,但楚心愿和楚人杰处于冷战期,楚心愿甚至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她十分厌恶岳卓群的到来,对他厌恶至极,没有一点儿好脸色看,言语多有不敬之处。楚人杰气狠,又不忍心打她,所以只能运用特殊手段让她被动安静,但仍弄得他俩心力交瘁。让楚人杰更为厌恶的是,最近江湖仇杀不断,且大部分都与夺天教有关,这使得夺天教声名更加差劲。甚至那些成名江湖人士打算联合嵩山派、华山派的人向其他门派施压,说要与夺天教死战到底,一起向昆仑山血幽殿发起总攻,不过响应者没有几个。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应与上面的那些人有关。

    而最近又不断有盗匪失踪,且集中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可控性,他在反复思量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应该不是上面的那些人所为,可又是谁做的呢?难道跟那个神秘的阴灵谷有关?阴灵谷定是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像吴使那样的高手绝不会甘心寂寞下去。而且他还是总管,不是谷主主人。只是阴灵谷太过神秘,连他也从未听说过,根本就无从查起。唯今之计,只能按兵不动,等阴灵谷的那些人自动浮出水面。这些盗匪失踪,相信只是开场戏,大戏估计还在后头呢。

    “人杰,你最近怎么了?是因为心愿的缘故吗?还是那些所谓以夺天教名义进行的仇杀?又或者是因为别的?我看得出来,你心情很不好。”岳卓群问。

    楚人杰缓缓说道:“都有吧。我向你说声抱歉,你本不应该承受这些,心愿,她,她太不懂事了,说了那么多伤人不敬的话。不过幸好,现在她安静了。我也是没有办法,让鲜渝丰偷偷在她的胭脂里施药。另外,那帮江湖人士也属实是讨人嫌,蠢而不自知,让人利用了也不知道,甘愿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至于嵩山派和华山派更是过分,真当我楚人杰不会杀人吗?挑衅拱火的本领玩得很溜。而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江湖之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暗中蛰伏,马上就要露出它的毒牙尖刺。也不知他们是敌是友,让人头疼得紧。卓群,给我吹一曲《清静心咒诀》。现在,我很想听到你的箫声。”

    岳卓群赶忙取出八孔白瓷箫,竖吹起《清静心咒诀》。楚人杰那颗喧嚣躁动的心渐渐随着那柔和的曲调,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笑道:“卓群,进步很大啊!对啦,武功修练得如何?”

    岳卓群道:“还好,不过我现在修炼确实遇到了一些瓶颈。那就是我的内力有些拖后腿,这可不是好的预兆。不过我也很无奈,目前为止想不出来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楚人杰笑道:“卓群,你不必忧虑。你可别忘啦,你身边可有一个武学前辈。这样吧,我把我所修练的内功阴阳真功传授给你。阴阳真功可使习武者本人内力自生且源源不断,百毒不侵、百病不生。最为重要的是,能够改变习武者本人的资质。”岳卓群应道:“多谢人杰,传我内功。”

    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神功进展神速,很快有所收获。岳卓群全身真气流动,强身健体补充元气,不畏风霜雨雪,神智清醒,胆气愈壮,傲气溢胸。顿觉练武瓶颈消失得无影无踪,忍不住耍起剑来,高声唱道:“寻道,觅道,他点,自省。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用问路路在心间,昂首阔步向前飞跃。少年郎切勿迷茫,无怨无悔走我路,有日终可实现梦,得到道、行到路、生到终!”

    楚人杰见此情景,也是百感交集。他终不自我怀疑,重新思考出发定夺。楚人杰也忍不住,高声应喝:“我走我路无怨无悔,你追我逐走到道终。恩怨由我来结束,天地不会成江湖。流血不如流泪,只有我来称雄。黑白并不够非明,是非不会由人懂。风花雪月,留在心中,口中自开,潇洒自如。”二人不知天地为何物!

    而殷芷茹和齐云枫,则难得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殷无祚常常来看他们,每次来都指点齐云枫功夫而且必带小礼物,惹得他呵呵直乐,殷芷茹也是笑意满满。齐云枫问道:“爷爷,爷爷,鲍爷爷怎么不来看我?”殷无祚笑道:“小鬼头,有殷爷爷一个人陪差你还不够吗?你鲍爷爷有事出去忙,最近实在没有时间来看你。还不快看看,这次爷爷又给你带来什么礼物?”齐云枫顿时把注意力集中了礼物之上,什么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

    齐志衡在一旁很不习惯,最近他实在受不了夺天教的氛围。首先,昆仑山血幽殿的环境让他很不适应,他只觉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和神秘,自己的心灵感到分外压抑,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其次,夺天教教众与衡山派弟子的处事风格很不同,说话做事透着一股儿狠劲儿,而且言语行动中并不接受他这个外来客,反倒对殷芷茹和齐云枫颇为尊敬和喜爱。然后,他发觉他的武功退步太为明显,现在甚至连齐云枫的武功都比不过。岳父大人对他颇有微词,直说:“爹爹打不过儿子,天下间最大的奇闻异事!”他直觉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丧失殆尽,甚至武学理念都陷入深深自我怀疑之中,处于崩塌的不毛地带。最后,就是对衡山派的担忧,江湖流言太过让他感到畏惧,直觉背后之人用心险恶至极。

    殷芷茹从旁劝慰:“志衡哥,可是住得不习惯呀?没事儿,过一段时间就好啦,你看小云枫不是适应得很好吗?夺天教教众和爹爹说话行动都比较直接,有时候确实比较伤人,你多多担待。至于衡山派,你着急也没有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等大事,还是交由楚教主他们处理吧。不过,爹爹有一句话说得还真没错,志衡哥你确实得多练武了,退步太明显。别不好意思,可以多向爹爹和其他人请教。毕竟是一家人,他能不帮你吗?好啦,话不多说,这快到饭点啦。我简单炒几个小菜,做四碗打卤面,给你们吃。”

    望着殷芷茹的背影,齐志衡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他心道:“有这样好的妻子,我齐志衡还矫情什么?岳父大人说得真没错,再这么下去我真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至于衡山派,我也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了。只盼望恩师、师哥、师弟们能好运。”

    而反观衡山派,每个人脸上都愁云密布。因为最近的江湖流言,可谓愈演愈烈,传得有鼻子有眼,都说夺天教与衡山派暗中勾结,狼狈为奸,暗中谋划称霸整个武林江湖。名门正派,名不副实,实为邪教,武林正道,共同联合,予以打击。温齐恒对此不置可否,他说:“与夺天教交往也没什么不好,但称霸武林属实危言耸听。看来上面的那些人,是坐不做了,要搞大事情,山雨欲来风满楼,徒弟们要多加注意防范。少谦,最近武功练得如何呀?”莫少谦自信答道:“恩师,少谦已全部练成。”温齐恒点头微笑,说道:“好啦,没什么事儿,就早退吧。”

    在场其他人见此场景,对莫少谦更是心怀戒备,纷纷摇头离去。而卫赤诚是打心眼里为莫师哥高兴,手拉着手一起离开。他直说:“师哥,你说最近那些流言真是上面那些人做的?”莫少谦笑道:“当然,我对他们的阴作手段实在是太了解了。我们的那位皇帝,你别看他年轻,可手段实在厉害得紧。他从小体弱多病、九死一生,可如今却体质健康,与常人无异,甚至武功也是不俗,这份心机意志远非常人可比。平心而论,他对百姓还不错,是个好皇帝。但不知为何,他会对江湖人如此仇恨。衡山派对他可谓仁至义尽了,对他还有救命之恩。可他还是这么做了,甚至变本加厉。大恩如大仇,当真是薄情寡义。”

    卫赤诚问:“救命之恩?师哥,我怎么不知道?”莫少谦道:“旧事何必重提?有些事说不说也没什么分别。而且,最近怪事远不止这一件。盗匪失踪太多,我对此深感忧虑。我总觉得,这背后一定蕴藏着巨大的阴谋。而且我让手下私下去调查了,可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当真让人不安。我实在是猜不出背后之人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操纵他们,还是为了修练武功?真是无法理解。”卫赤诚一听师哥这话,顿时面露沉重之色,手握得更紧了。

    莫少谦笑道:“算了,不想啦,想了也没用。时间是最好的答案,自会证明一切。师弟,师哥给你做点心。”

    而掌门齐峰,心事重重。最主要的是他徒弟齐远山的失踪,找遍了几乎衡山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他心爱的徒弟会出现什么可怕的意外,或者说再见面他们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至于钟子琪,一人在衡山野谷中,心神不宁,凄凉哀悼。她自言自语道:“远山师哥,你怎么还不来?我好想你,你到哪里去了?倘若你能听到我这些知心话,就好了。”语气十分真挚。上官义突然骂道:“小妹,你怎么还想那个伪君子?那个齐远山不是个好饼儿。这天多冷啊,还不快回屋待着。你一人在这山谷中为他伤心难过,可小妹你想没想过他早就把你忘啦,甚至另结新欢。傻妹妹,忘了他吧,他不值得,他就是个恶贼!”

    见哥哥又提及齐远山,她的心在滴血。她哭道:“哥哥,你要是再说大师哥的坏话,我一辈子都不理你。远山师哥他很可怜,他跟我说他爹娘都死了,有家不能回。他最爱母亲,可他爹爹不珍惜她,导致她娘亲早逝。他真得很可怜,孤苦伶仃,身边一个至亲之人都没有。而我本来也是一样的,可我如今却有了哥哥你。你陪我吃饭聊天,倾听我的心事。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对大师哥的感情吗?你不要再说他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有多伤人,像把软刀子,一次次扎我的心,然后又果断抽离开来,周而复始,太痛苦了!”

    上官义赶忙抱住钟子琪,轻声说道:“小妹,哥哥对你不起。以后不说这些伤人的话了。我们可爱的上官灵一哭,哥哥的心也很疼。以后我们要像这同心结一样,兄妹永结同心。小妹走,我们去迎杰酒楼吃饭好不好?”钟子琪止住眼泪,一起同上官义去迎杰酒楼吃饭。当然他可以预见,又要倾听她的心事了。

    阴灵谷内,失踪盗匪们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他们惨遭酷刑的折磨,而最让人感到可怕是那和田白玉假面人,只觉得他就是个白幽灵,根本不是人。他冷眼旁观他们受刑,不断发出戏笑声。盗匪们有的被一刀刀被割肉,有的被丢进万条毒蛇的坑中,有的被弓弦勒脖子,有的被生灌铁水,最恐怖的为滴水刑,让人精神崩溃。总之,阴灵岛已成为人间地狱。盗匪们愤怒到了极点,而最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他们总会留有一口气,最后被那和田白玉假面人当场用掌击毙。那掌法十分诡异恐怖,可使人的血肉骨头直接抽干融化,最后只留下张人皮。最后人皮搅碎,当作阴灵绝情花的肥料。

    令总管吴使和属下感到惊喜的是,阴灵绝情花很喜欢这种肥料,那花的颜色开得比以往更加鲜艳夺目,红得不真实,不似人间之物,是地狱之门的通道。而那花瓣、花叶和花刺仿佛有了生命,主动跳起了舞,甚至可以自行开放伸缩扩张。

    借由盗匪们愤怒绝望的情绪,阴灵谷谷主的五分集突破了第十六层。而最后两层,他也无法参透。不过如今他的实力,远超温齐恒。阴灵谷谷主假面人叹道:“子琪师妹,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啦。不过在此之前,毒龙山庄和嵩山派大部分人,还是不要存在啦。子琪,你不要怪师哥心狠,你说过会接受这样的我,不是吗?吴使,你们可以过来了。”

    阴灵谷总管吴使和六大属下赶忙拜见谷主,吴使惊道:“谷主,你的五分集功法又突破啦!”吴名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阴灵谷可以重出江湖了,吴使你带领吴用、吴其两人明日前往嵩山派,名单上的人一个都别留。至于吴丰吴冕两人随我明日亲自前往毒龙山庄,只留庄主一人性命即可,其他人都杀了吧。吴源、吴清你俩人负责看守阴灵谷,打理日常业务。”“属下谨逢谷主命令。”七人同声。吴名挥手示意七人告退,七人称“是”,转瞬离去。

    谷主吴名轻叹一声:“子琪,师哥马上就会去见你。你原谅师哥,好不好?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可欺,只会依靠女人的废物。现在的我,可以把你保护得很好。整个江湖,几乎没有人敢伤害你。只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你过得还好吗?我能留得住你的心吗?我真得好想你,我的心中只有你,我将永远爱你,子琪师妹。你的大师哥,齐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