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便回去穿上找老夫人和嬷嬷了。一家人正打算赏完月,起身回客栈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叫的声音。
“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
瞬间,河道周围全是慌乱的喧闹声。齐邪示意霍然和其他侍从护着女眷们返回到马车处,刚刚将齐兰扶上马车,齐邪便瞟见胡同口出现了一个瘸着的向这边跑来的熟悉的身影,正是下午与自己不欢而散的陈肆霖,思索了片刻,默默等着陈肆霖接近自己时,沉声问道:“是谁?”
陈肆霖看着眼前排排停放的马车,心中闪过一丝光亮,但旋即触碰到齐邪严肃的脸庞时,不由得咬了咬牙,想到下午才刚刚拉了人家的面子,如今真是报应不爽,竟然就落到如此境地了。
眼见着身后的巷子口传来了官兵的声音,恐惧瞬间笼罩在心头,狠了狠心,朝着齐邪就直直的跪了下来,但倒是不卑不亢的说道:“还请公子助我一臂之力,今日若公子保下我,我愿意答应公子今日下午的要求,万所不辞。”
一切的变故都来得这
么措不及防,线下的情形并没有带给齐邪多少欣喜的心思,沉默的扶起跪着的陈肆霖,说道:“一言为定。”,便一使劲,将陈肆霖送进了自己和齐兰的马车。
马车中的齐兰有些受惊的看着齐邪旁边的男人,身为一个医者的直觉,齐兰很敏感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道。
悄悄扯了扯齐邪的袖子,说道:“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上,要不要先止血呀?我怕他一会子晕死过去。”
齐邪虽然心中不喜齐兰为别的男人医治,但到底现在保命要紧,若是情况不危机,想来齐兰也不会开口,点了点头,同齐兰换了个位置,盯着耗尽力气一动不动的陈肆霖。
好在马车里还有一件下午出门时候,齐邪怕齐兰冻着带的一件披风。将披风撕成了几块,再细细包扎在陈肆霖的伤口处,将随身带着的药粉均匀的撒在患部,倒是引得了陈肆霖的几声暗呼。
简单处理完事的齐兰,又皱着眉头闻着车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从一旁的储物暗盒里拿出来一根药草棒,点燃后,细细吹灭,就徒留药草
棒自行燃灭了。
瞬间,马车中弥漫着的全是药草独特的清香,连最后一丝血腥味道也被隐藏的彻底。
恢复了些时候的陈肆霖,冲着齐邪和齐兰一抱拳,说道:“感谢公子和夫人的救命之恩,今日之事,没齿难忘。”
被熟悉的清香味包裹的齐邪温和的笑了笑,开口道:“公子也客气了,不知公子现下有何打算?”
原以为会被询问是如何造成如此境地的陈肆霖不禁楞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外边的声音打断了。
马车骤然被拦下,齐兰有些紧张的缩在马车的一旁坐着,外边传来了霍然的声音:“公子,官兵说要检查马车,有犯人畏罪潜逃了。”
齐邪气定神闲的回答到:“知道了。”随即立马思索,到底该如何躲避这场危机。
将陈肆霖安置在角落里,自己挡在他的,面前,伸手将齐兰抱到自己腿上,安抚的顺着脊柱捋了两下,说道:“兰儿乖,一会儿只出个声音就好。”
没一会官兵便查探完了老夫人和嬷嬷的马车,在车外朗声道一声得罪了,便掀起
了帘子,却是被车内的景致弄得一愣。
“不知官爷要探寻什么?这马车内只有我们夫妻二人,我妻子因为劳累已经熟睡,没有重要的事情,官爷就放下帘子吧。”
大约是察觉出齐邪说话的语气,心想这位应当时身份并不简单,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回话道:“能否让尊夫人坐在旁边一下呢,我好……”
话还没说完,齐兰便似是被打扰了一样,娇娇的哼了一声,引得车外探查的人有一些不好意思,他们也察觉出来车内的味道很是清新,不像是私藏杀手的样子,于是连连赔了罪,便放行了。
加快速度,行至客栈,在夜色的掩护下,几人回到了屋子里。单独开了一间房给陈肆霖,齐邪倒是不闲麻烦的帮着陈肆霖清理起伤口。
刚才在暗夜中并没有发现,陈肆霖的身上除了新被刺伤的伤口,还有好些陈旧的伤痕在,扭曲着盘叠在身上各处,与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纵使齐邪自诩经事无数,也被暗暗惊到了。
不过想着这到底是人家的私事,不好询
问,便也只是沉默着用盐水擦拭着。
陈肆霖面对着衣物有些被血迹沾染的齐邪说道:“今日之事,多亏公子出手相助,我才能脱险。公子下午所言问我可有什么难题,实则到如今,这个难题也被解决了,便也不用麻烦公子再为我动手了。”
顿了顿,旋即又继续说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我瞧公子并非像是缺门生相助之人,为何今日仅此一面就断定我必能为公子效力,且身有难处呢?公子当真不认识我吗?”
齐邪听着话,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只是心中大骇,想到这陈肆霖果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个中种种都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开口道:“我查觉你并非同寻常陪酒的小倌,那男人侮辱你时,也不卑不亢,如若不是有所图谋,想来你也不会委屈求全做那种事情,况且,我递给你一张字条时候,你的反应也颇为古怪,由此可知你定是有什么麻烦要解决。至于我为什么找上你,我着实需要些人来帮助我,而你又恰好出现在我面前,仅仅为此而已,无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