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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0)

    这些人热情的态度,着实吓了骆丘白一跳,以前他在剧组的人缘虽然也不错,但绝对不至于让那些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人都凑上来问候。

    一上午的时间,他就收到了好多吃的、用的,好像他一下子就成了剧组的香饽饽,谁都想凑上来跟他说几句话。

    对此骆丘白一头雾水,又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笑得腮帮子都疼了,周围仍然不断有人凑上来跟他聊天,而相比之下,总是一副大牌派头的李天奇周围却门庭冷落,原本不管是对他巴结的还是嫌弃的,至少不会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但如今他周围只有几个助理,那些曾经巴结过他的人,都不见了影子。

    他坐在一边,脸色非常糟糕,小助理端着一杯热咖啡递过去说,“奇哥,今天您的后援会又组织了一帮粉丝来剧组探班,这会儿正在摄影棚外等着呢,您看是不是按照老规矩,把他们都轰走,别影响您接下来的发挥?”

    小助理跟着他干了好几个月,已经摸清楚了这位不好伺候的大明星的习惯,他厌恶粉丝来探班,总是抱怨她们唧唧喳喳太吵,其实是死爱面子,害怕自己的表现不好,被别人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本以为这次又要跟以前一样把人轰走,没想到李天奇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接着竟然笑了笑,“让他们进来吧,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我总不能每次都避而不见。”

    小助理惊讶的看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立刻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十几个女孩拿着闪光板和包装精美的礼物走进来,一看到李天奇立刻兴奋的挥手,大喊着“奇奇最棒!”。

    李天奇站起来挥了挥手,走过去跟他们聊天,态度温柔亲和,引得小姑娘们一阵阵尖叫。

    站在远处的骆丘白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毛又低下头继续剧本,这时候森川走过来坐到了他旁边。

    “丘白,身体还好吗?你刚出院就回来拍戏,可真够敬业的。”

    骆丘白抿着嘴笑了笑,“我身体已经恢复了,而且之前又耽误了很多进度,要是再不敬业一点,我怕导演你太抠门,扣我的工资。”

    森川哈哈一笑,看了看骆丘白的侧脸,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又古怪的神情,“恢复了就好,我刚才想到一个点子。”

    “岳朝歌逃亡途中,脸上被毒箭划伤了,正好符合你现在的样子,连化妆都省了,你要是没问题,今天就从这七十三幕开始吧,不过……你要是觉得为难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以后再给你贴道假伤疤就是了。”

    “七十三幕?”森川的口气让骆丘白有点疑惑,他随手翻了翻剧本,发现这是一场打戏,里面台词并不多,但是跟他演对手戏的人却是——李天奇。

    两个人的摩擦已经成了全剧组有目共睹的事情,大家虽然都不说出来,但是背地里都跟明镜似的,这时候让他们俩演对手戏,简直是怕这场戏还不够乱。

    难怪森川的表情这么奇怪,原来是这样……

    他抓了抓头发,往四周看了看,“今天叶承没来吗?我之前落下的部分都是跟他的对手戏,我想是不是先把我俩文戏的部分拍好。”

    森川叹了口气,一脸为难,“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叶承去外省赶通告了,今天恐怕是回不来了,主线部分拍不了,今天又只有你跟李天奇在场,所以我想先把副线内容拍完。”

    这话让一个知名大导演说出来已经很难做了,而且森川又是难道的好脾气,对骆丘白有知遇之恩,之前他受伤住院,已经耽误了太多进度,如今要是只为了一个李天奇就挑三拣四,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了。

    骆丘白这样一想,也没什么尴尬的了,笑着挥挥手说,“导演您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您有您的难处,您说怎么拍我都配合。”

    森川松了一口气,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你去换衣服吧,二十分钟之后准备。”

    七十三幕的剧情并不复杂,讲的是岳朝歌被简潼设计抓住之后,关押到了重刑大狱里面严加拷问,朝堂上有知晓当年狸猫换太子真相的大臣,誓要还天下纯正的皇室血统,所以在知晓岳朝歌才是真正的太子之后,暗度陈仓,买通了关系,给岳朝歌指了一条越狱路线,是生是死就在今晚。

    阴暗的牢房里,到处不见一点光,水珠滴答滴答的砸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滩水洼,凑近一看才发现那里竟然是一大片血水。

    岳朝歌垂着头,白色的里衣已经被打鞭子打的斑斑血痕,他始终不发一言,一鞭又狠狠地抽了下来,划破空气发出冷厉的一声哨响。

    “啪!”一鞭,皮开肉绽。

    岳朝歌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响,咸湿的汗水浸透伤口,他疼的全身控制不住发抖,身体却一动不动。

    “你倒是说还是不说!你刺杀陛下,谋逆朝廷,有还是没有!?”

    大理寺狱卒尖锐的声音响起,岳朝歌嗤笑一声,芙蓉勾压低之后带着微微的沙哑,像粗糙的味蕾刮在骨头上,“这话你应该跟你的陛下去说,这朝廷到底是谁在谋逆,哈哈哈……”

    “你好大的狗胆!”狱卒又是一鞭落下,却被人按住,抬头一看是张大人。

    他阴测测的笑了一下,示意狱卒先先去,用鞭子挑起岳朝歌的下巴,眸子里带着嘲讽,“岳朝歌,你已经死到临头,还不认罪?你要是认罪,陛下兴许会让你留个全尸,要是再不认罪,五马分尸、炮烙宫刑……总有你受的。”

    “张大人,你不过就是条好狗,倒是咬起了主人,回去告诉简潼,当初他半死不活的悬崖底下的时候,可是跪下求我救他的,你的陛下见到我都要下跪,你这条狗竟然站着跟我说话,你才是好大的胆子!”

    “你!”张大人目眦欲裂,“好好好,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们就玩点有趣的。”

    说着他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一只手拽起锁在骆丘白身上的锁链,猛地往前一拉,眼看着就要把烙铁放在骆丘白身上,就在这时候——

    岳朝歌突然一脚抬起,猛地把张大人踹翻在地,接着身上的锁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他拿起锁链勒住张大人的脖子,然后拖着一身伤往台阶上跑。

    深牢大狱埋在地下深处,仅是台阶就几十个,岳朝歌往上跃起,眼看就要逃出去,张大人猛地射出一枚毒箭,擦破了他的脸颊。

    接着一个跃起扑上来,冲着岳朝歌就是一脚,岳朝歌回身就是一拳。

    “砰!”

    按照剧本,李天奇应该瞪大眼睛应声倒地,接着抓住骆丘白的小腿把他摔到一边,而就在骆丘白的拳头击中他胸口的时候,他的确睁大了眼睛,却随着骆丘白的动作,猛地向后仰去,眼睁睁的摔下了楼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全场死寂。

    骆丘白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只是做了做样子,压根没有使上一份力气,李天奇怎么可能滚下楼梯!

    短暂的静止之后,一群人都冲了上来看李天奇的情况,森川赶忙大声喊“卡!”

    “你怎么样了?”

    “伤到哪里了,哪里疼?还能不能动!”

    “脚腕有没有事,别是骨头断了吧?”

    李天奇痛苦的发出闷哼,捂住自己的小腿,满头冷汗,“好疼……”

    一时间连森川都皱起了眉头,有人喊着“快叫救护车!”“你先躺好,不要乱动,万一是骨头受伤就麻烦了”

    一时间全场大乱,骆丘白就看着李天奇蜷缩着身子,疼得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口申口今,远处来探他的班的粉丝,这会儿全都急了,纷纷要往前冲,嘴里还喊着“奇奇受伤了!”“这人会不会演戏,这么使劲分明是故意的!”

    “他就是那个最近疯传被富商包养的那个骆丘白吧?”

    “靠!他这分明是故意打压我们奇奇!给他拍下来曝光!”

    粉丝的力量有多恐怖,根本没法设想,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死命的阻拦,也挡不住那些女生的愤怒,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偶像被别人打伤了,早就气红了眼,有的直接哭了出来,把现场气氛搞得更是一团糟。

    骆丘站在原地,仍然维持着很好的风度,嘴角甚至还带着笑容,越是被人陷害他越是不能失去风度。

    他的确没想到李天奇竟然会使出这么卑鄙见不得光的手段,真是太幼稚了,现在狗血言情剧都不稀罕这种套路了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往外走,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这时耳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担架抬来,李天奇闷哼着被抬了上去,在一群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他的脑袋上始终冒着冷汗,一副痛苦的模样,而在路过骆丘白身边的时候,他的目光挪了一下地方,眼里闪出短暂的光芒,下巴扬起,似乎露出一个得偿所愿的笑容。

    这一幕稍纵即逝,不是眼尖的根本发现不了,不过骆丘白看在眼里,只是恰如其分的笑了笑,自始至终没有露出一丁点愤怒。

    李天奇被抬走之后,整个片场一时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偷偷地看骆丘白,而他只是低头看剧本,一副一切都是个意外,他并不在意的样子。

    在这一幕开拍前,所有人都知道骆丘白和李天奇过节不浅,如今在戏中假戏真做,对情敌下了黑手也不是不可能。

    动机完全合理,让人想不怀疑都不行。

    但是仍然有些人,一边收拾着现场的卫生,一边凑在一起小声嘟哝,“丘白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把又高又大的李天奇一下子推倒?”

    “可不就是,能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滚下这么多层台阶……”

    “我不信丘白是这种人,不过李天奇至于为了祁少爷伤害自己来博同情吗?”

    “这谁知道啊……”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话,传进了骆丘白的耳朵,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特别没劲,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祁沣。

    【喂,都怪你这么抢手,不过我会好好把你守住的,谁抢我跟谁急!(づ ̄ 3 ̄)づ】

    祁沣看到短信,当即喷了咖啡,在秘书惊讶的目光中红了耳朵。

    ☆、39

    骆丘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李天奇一受伤,无形之中就加重了骆丘白的工作量,叶承和其他几个主演都没在场,他不得不一人独挑大梁,在众人猜忌和揣测的目光中,连轴转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等到推开家门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骨头都酸了。

    “祁沣,我回来了。”

    叫了一嗓子,没人搭理,他在玄关换上拖鞋之后,锤着脖子往屋里走,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正在跟胖沣沣吵嘴的祁沣。

    这话一点没有夸张,因为此刻祁沣真的黑着一张脸,一只手拎着胖沣沣,另一只手指着它的鼻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沣沣张牙舞爪,胖墩墩的身子扭来扭曲。

    “闭嘴,听见没有。”祁沣不悦的眯着眼睛。

    “喵喵喵!”沣沣抗议,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

    “还敢顶嘴?”祁沣冷笑一声,“那好,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吃饭了,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吃饭。”

    “喵呜——!”沣沣挣扎的更加用力,小爪子到处乱挠,一副要跟祁沣拼了的架势。

    祁沣满意的挑了挑眉毛,面无表情地说,“记住了,你以后叫小白,不叫什么沣沣,如果我看到别人叫你沣沣,你还有反应的话,后果自负。”

    听到这里,骆丘白憋不住笑出了声,一整天压抑的心情也瞬间好转。

    笑着拍拍手,“沣沣,到这边来。”

    被折腾到炸毛的胖沣沣可算是见到了救星,在听到骆丘白声音的那一刻圆眼睛都亮了,“喵呜~”一声,一爪子拍到祁沣的鼻子上,接着灵巧的跳下沙发,跟肉球似的连滚带跑的扑进骆丘白手里。

    “沣沣,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想没想我?”这话虽然是对着小猫说的,可骆丘白的眼睛始终放在祁沣身上,调笑的样子,让他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祁沣看了他一眼,耳朵微微闪过一丝红晕,面无表情的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一进家门就先跟这只蠢猫玩,他就坐在这里还装看不见,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亏他等了他一整晚。

    骆丘白看祁沣不说话,笑着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已经上楼休息了,没想到还这么有精神的陪沣沣一起玩。”

    “开什么玩笑,谁要跟这只蠢猫一起玩。”祁沣面无表情的开口,接着目光一直盯着骆丘白,抿着嘴角良久也不说一句话。

    骆丘白被他盯得一头雾水,眨了眨眼,脑袋不自觉地歪了一下,怀里的沣沣也跟着他一起歪脑袋,“你总看我干什么?”

    这话一出,祁沣的脸色当即变得更臭了,紧皱眉头厉声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啊?我应该说点什么吗?”骆丘白摸了摸鼻尖,不解的嘟哝一句,接着脑袋一亮,“你是不是说早上的煎蛋?抱歉,我今天刚才忘了,你现在想吃吗?想吃我给你去做。”

    他估摸着祁沣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啊,说话总是绕着弯,而且特别守约,一旦说定了就不会反悔,估计这会儿不高兴一定是因为自己回来太晚,没有履行早上的承诺。

    放下小猫,他挽着袖子往厨房走,却被祁沣一下子攥住手腕。

    “谁说要吃煎蛋了,你觉得我会是为了一个煎蛋等你一天的人?”

    骆丘白嘴角一抽,你本来就是……

    祁沣一看他的脸色,更加的不爽,瞪他一眼,嘴角紧紧地抿着嘴。

    该死的芙蓉勾,下午发(づ ̄ 3 ̄)づ这种银=荡的表情,真的见面了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勾引自己的丈夫还不负责,很好玩吗?!

    “你下午不好好拍戏,胡乱的发=骚干什么?”

    下午我在片场拍戏,还被李天奇背后捅了一刀,哪里有空发=骚?

    不对,我为什么要承认,你他妈才发=骚呢!

    “行了行了,你不吃煎蛋就算了,反正我无论干什么,你都觉得是在发=骚,老子骚习惯了还不行吗?”骆丘白耸了耸肩膀,帮着小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啃苹果。

    一句话让祁沣的脸瞬间涨红了一层,他的妻子竟然就这样承认了,简直是……简直是不知羞耻!

    心里虽然这样呵斥了一句,但是却一屁股坐在骆丘白身边,瘫着脸拍了拍自己的腿,“躺过来。”

    骆丘白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嘿嘿一笑,仰面朝上躺了过去,小猫跟着四仰八叉的露出了圆肚皮,他舒服了伸了个懒腰,发出“嗯”一声,接着蹭了蹭祁沣的腿,“终于回家了……可累死我了。”

    说完这话,他就感觉到紧贴自己脸颊的大腿肌肉骤然绷紧,接着一只手突然推了他一下,“不许发出这种声音来,你就不能安静点!”

    仰起头是祁沣线条坚毅的下巴,他古古怪怪的看着客厅一个点,就是不低头看怀里的骆丘白,可是嘴角却上翘几分,双手收紧把妻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骆丘白憋不住笑了一声,拿着沣沣的小肉垫去蹭祁沣的手背,“你就跟沣沣一样,我一看见就特别高兴,掏心窝子那种高兴,只要有你们在,遇到什么事儿我都不担心了。”

    祁沣的耳朵红的更厉害了,把被小猫爪子挠得痒痒的手抽回来,冷哼一声,“少把我跟这只蠢猫相提并论,还有,它叫小白,别乱七八糟起名字,不知所谓。”

    骆丘白噗嗤笑了一下,坐起来把小猫提到祁沣跟前,装作诧异的挑眉说,“沣沣这个名字多好听啊,我特别喜欢,小猫肯定也喜欢,不信你看。”

    “沣沣,给爸爸喵一个。”

    “喵呜~~”

    “沣沣,给爸爸扭一下。”

    “喵~喵~”小白猫果然撒欢似的扭了几下,尾巴跟着甩啊甩。

    骆丘白哈哈一笑,邪恶的伸手往下挠,“沣沣,给爸爸捏一下你的鸡=鸡。”

    “够了闭嘴!”祁沣恼羞成怒,暴躁的把人拽起来,压在沙发靠背上,“你要捏谁的,嗯?你除了我还想捏谁的?!”

    骆丘白逗得心满意足,看着身前气势汹汹又英俊逼人的男人,他勾起嘴角,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也盘了上去,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长手长脚在沙发上有点伸展不开,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

    舔了舔嘴唇,他凑过去,咬了祁沣的耳朵一口,沉声说,“除了沣沣的鸡=鸡,其他的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祁沣当即全身都僵住了,脸上涌出大片的潮红,接着胸口剧烈起伏,一口咬住骆丘白的嘴唇,把他的惊讶的笑声吞进肚子里,攻城略地一般探进他的口腔,粗重的喘息喷在两人的鼻翼之间,带着灼热的温度。

    骆丘白仰着头配合,两只手在背后慢慢的抚==摸着男人的脊背,心里紧绷了一天的弦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所有烦躁、恐惧像是宽广无边的海水覆盖,终于找回了平静。

    李天奇背后捅他那一刀,他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若无其事,心里控制不住焦虑,不敢想象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搂着祁沣,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两个人的嘴唇良久之后才分开,彼此的嘴唇之间拉出一条透明的津线,祁沣深邃的墨色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骆丘白,沉声说,“你今天不太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很少主动关心一件事情,这让骆丘白微微诧异,没想到这男人心思这样缜密。

    摇了摇头,他笑了一下,“哪有什么事,你想太多了。”

    “你竟然在我面前分神想这个,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够大。”

    他发现自己只要自恋的夸自己,祁沣就会异常的激动兴奋,果然男人的呼吸重了几分,翻身把他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压上来,不悦的沉声道,“勾引了你可要负责。”

    手指摸上了胸膛,骆丘白笑着点了点头,撂下一句“当然”接着要仰头亲他,结果这时安静的客厅里突然传来嗡嗡两声。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两下,这是短信的声音,祁沣看见骆丘白伸手摸起来看了一眼,昏黄的客厅灯光下,他的脸被荧白光的屏幕照亮,笼上一层苍白,接着他扯了扯嘴角,眼睛里闪过一股复杂的情绪,接着把手机往沙发靠垫下一塞,笑着捏祁沣的脸说,“咱们继续。”

    骆丘白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没有逃过祁沣的眼睛,他心中有异,一把按住他的手,“出什么事了?”

    “嗯?没事啊。”

    骆丘白耸了耸肩膀,笑的没心没肺,祁沣眯起眼睛,二话没说直接去拿靠垫下的手机,骆丘白赶紧去拦,可还是被大鸟怪抢先了一步,他抓了抓头发,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接着果然听到了祁沣极度暴躁冷硬的声音,“都这样了还叫没事?!”

    手机被扔到桌子上,信箱里全是郑淮江的短信,而屏幕上赫然是骆丘白把李天奇推下楼梯的照片。

    *****

    第二天一早,各大新闻媒体娱乐版头条全都是一个内容。

    “惊爆!新人上位不择手段,傍上金主,李天奇惨遭陷害!”

    “《残阳歌》男一号选角黑幕大曝光,骆丘白潜规则上位,李天奇被替沦为绿叶”

    “李天奇遭毒打,艺人生存环境堪忧——潜规则滚出娱乐圈,请还艺人一片净土!”

    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映入眼帘,血红色的大字,刺得眼球生疼,各大论坛媒体,微博、微信……全都被这个爆炸性新闻充斥着,街头小巷也全都在议论纷纷。

    各种新闻头条中,李天奇被骆丘白推下楼梯的照片被放大了N倍,文字两边还附上两张小幅照片,一张是李天奇被抬上担架、痛苦口申口今的定格,另一张是骆丘白面带微笑,目送他离开摄影棚的样子。

    两张照片被放在一起太有戏剧性,仿佛是胜利者在嘲笑失败者的姿态,再配上醒目的大标题,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脑补出一系列狗血闹剧,好像他们即使没有在现场,也能够想象出骆丘白嚣张跋扈的样子,狠狠地给他拉了仇恨值。

    媒体上闹得天昏地暗,微博、论坛上也不得消停。

    有“热心网友”上传了视频,里面清楚地记录了骆丘白把李天奇推下楼梯的全过程。

    “昨天跟几个好姐妹去《残阳歌》剧组探班,奇奇很热情的迎接了我们,他人真的超好超赞,温柔帅气没得说!我们几个留在现场看戏他也没有阻拦,可谁知道竟然看见这么恶劣恶心的一幕,现在的新人真是不要脸,本来就入圈晚还不虚心求教,竟然动手打人,这种人就该滚出娱乐圈!”

    “这个骆丘白不就是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包养门的主角吗?怪不得在片场就敢嚣张的打人,原来是背后有靠山,现在男人都出来卖屁=股了,真是恶心透了!”

    谩骂和讽刺的话很短时间内就翻了上百层楼,灌水帖也被置顶成HOT,翻了几十页之后,突然有人跳出来说,“《残阳歌》没开机之前,定下的男主角就是李天奇,结果投资商都放话了,他却没有任何理由的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给顶走了,还不就是因为人家‘新人’有靠山,李天奇真是八字不好,这年头靠自己想要出人头地太难了,凭这个我也挺李天奇!”

    “LS这话说的不对,骆丘白可不是什么‘新人’他都入圈三年多了,拍个内==裤广告都被人临场弃掉,之前演的最重要的角色,就是个台词不五句话的龙套,这样的人要是没有被人包养,就能演男一号的话,那我也能当影帝了,不信可以戳链接自己看:" target="_blank">http://w</a>

    坐在窗帘四闭的屋子里,骆丘白一边翻着网页,一边往嘴里塞桔子看着自己往日的老底全都被挖了出来,他倒是非常淡定,,指着屏幕回头笑着说,“你快看这张,我笑的是不是有点僵硬,要是再得意一点就好了,否则都衬托不出李天奇卖力的表演。”

    电脑被砰一声合上了,祁沣脸上结了一层霜,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凝,目光深沉的像浓稠的墨汁。

    他瞥了骆丘白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拿起手机就要往外走。

    骆丘白看他神色不对,赶紧拦住,“现在外面肯定都是记者,你这时候要去哪儿?”

    “宣布结婚。”

    祁沣冷冷的扔下这话,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在不远处的树丛里发现了几只摄像机,脸色不由得更加冷若冰霜了。

    他的话让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被桔子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赶紧摆手。

    “你疯了吗?这事压根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别胡乱搀和进来。出柜是闹着玩的吗,你不想想你自己,总得想想你们家生意和祁老爷子吧。”

    “你不愿意?”祁沣蹙眉瞪他一眼。

    他的妻子竟然愿意背上打人的黑锅,也不愿意跟他一起公开身份,这算什么意思?

    骆丘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抓着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慢慢的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咱俩能被别人肯定,反正证都领了,咱们是合法伴侣,说出去看谁还能说三道四。”

    祁沣的嘴角略微缓和,就听骆丘白笑着说,“这次的事情是我太大意了,给了李天奇可趁之机,不过归根究底是你太招人,才惹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李天奇归是冲着我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我的,他一辈子想都别想,所以他才狗急了跳墙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这时候咱俩公开关系,倒是能解决掉他,但是之后我无论做什么事情,有多么努力,估计都要被人家安上一个‘他有靠山’的帽子,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况且,这事要是真的让你出去解决,我躲在背后,就算最后解决了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输给李天奇一头?”

    “祁沣,你是我一个人的,我想亲自把你看牢,但凡觊觎你的人我都必须亲手解决,这是我一个人才有的权利,不是吗?”

    芙蓉勾笑的很开心,嘴角翘起,眼睛发亮,百转千回的声音在祁沣耳边响起,让他耳朵一红,罕见的露出一抹掩盖不住的得意笑容。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低咳一声又瘫下脸来,不耐烦的抽掉自己的胳膊,面无表情的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有办法。”骆丘白眨了眨眼睛,丹凤眼中露出夺目的光彩,这一刻即便他被所有人攻击贬低,他也没有一丝消沉,反而乐观又斗志满满。

    笑话,情敌都找上门来下战书了,他要是不自己还以颜色,狠狠地抽他两个嘴巴,简直对不起当初李天奇给他下的那杯春==药!

    “郑老师已经在外面活动好了关系,还雇了水军和黑客,估计用不了多久,李天奇故意炒出来的新闻就会被封锁,然后这时候就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祁少爷出场的时……唔!”

    看着妻子神采飞扬的样子,祁沣的心怦怦的乱跳,接着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堵住他的嘴唇。

    该死的,他的妻子总是这样不分场合的恭维他,就算你仰慕你的丈夫,忍不住挑==逗,说的也都是实话,也要分清场合,真是让人伤脑筋。

    骆丘白所有呼吸都被祁沣堵在喉咙里,他从里到外亲了一遍之后,才舔了舔嘴唇放开他,面无表情却耳朵通红的说,“好了,你继续说。”

    骆丘白愣了好几秒,耳朵也不受控制的红了。

    拜托……你不分场合耍流氓也就算了,亲完又故作淡定的脸红是什么意思?亲了有本事别脸红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尴尬,好像刚才被李天奇陷害的事情已经飘到了外太空,让两个人瞬间都低咳一声。

    祁沣暴躁的瞪他一眼,一副“快点说不要盯着我看”的样子,引得骆丘白笑了一下,对他勾了勾手指,凑上去低声说了点什么。

    听他说完,祁沣挑了挑眉毛,不咸不淡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单音,接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上楼。

    “你这家伙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怎么说走就走了,至少给点反应啊,喂!沣沣叫你呢!”

    骆丘白在背后跳脚,男人瘫着脸走进了房门,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

    这时吃过小煎鱼的胖沣沣跳过来,冲着骆丘白一歪脑袋“喵?”像在问:你是在叫我吗喵?

    “包养门”“打人门”沸沸扬扬的闹了整整一天,在娱乐圈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潜规则这种事情已经是“行业规则”,哪怕是普通民众也已经见怪不怪,但是真正能像骆丘白这样被光明正大的挑出来,有理有据的还真不多见,再加上这次绯闻跟他扯上关系的,一个是赫赫有名的昆仑财团继承人,另一个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幼稚偶像,一时间“骆丘白”这三个字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以前不管是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他的,现在都记住了这个名字,就在李天奇的粉丝怒气冲冲的骂的他狗血淋头的时候,原本倾向弱者,站在李天奇这边的人都纷纷有了怀疑,看照片,骆丘白实在是个普通男人,长得只能算是有鼻子有眼,绝对到不了英俊出众的地步,祁家大少爷这种身份的人怎么说也是阅人无数,能看上骆丘白,到底是眼瞎了还是审美奇葩?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场子虚乌有的炒作?

    娱乐圈八卦,还是同性桃色新闻这种事情,虽然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看客们也不是傻子,人云亦云之后,也会翻过来考虑是真是假。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片骂声之中,突然有几个圈中知名大咖发微博。

    “上电梯都不允许别人一起共乘的人,还真没看出哪里像弱势群体”

    “片场耍大牌,动不动就迟到,嫉妒心这么强,你妈妈知道吗?”

    “TA不欺负新人就不错了,还能让新人欺负了TA?说起来,我怎么记得某少爷有一次路过片场的时候,TA还上赶着贴上去呢,这会儿怎么就义愤填膺的指责别人了?”

    这些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谁,但是几个大手突然选在这个风口浪尖,说差不多的话,实在让人忍不住往李天奇身上联想。

    当天晚上十点,论坛上那个已经翻了几百层的置顶“摩天大楼”里,突然有人甩出一段视频,内容正好是李天奇在《残阳歌》片场,为了自己上电梯,让保镖把其他人拦在外面的监控录像,正好印证了微博上的话。

    一时间风向变了,李天奇耍大牌、争强好胜的视频被挖出来好几个,有不少人纷纷跳出来说,骆丘白在片场人缘很好,对人也谦和,根本不是嚣张跋扈的人,他们也从没见过所谓的“祁少爷开劳斯劳斯对他车接车送”。

    骆丘白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祁沣留了字条说有事出去,他也没在意,刷了刷网页,看到李天奇各种黑历史一般的视频全都被曝光了之后,顺手把自己电脑里的原始版本删除。

    这可是他煞费苦心找到的东西,现在已经发挥了作用,可喜可贺。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挠了挠胖沣沣肚皮。

    李天奇聪明,他也不笨,当初在片场那家伙又是装摔又是演戏,他表面虽然不动神色,可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傻子,任凭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也不事先想好应付的对策。

    这时候,郑淮江的手机响起,“消息已经封锁了,祁沣只是打了一个电话,那些媒体就乖的像孙子似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说起来,我倒是被你小子坑了,我以为祁沣会砸钱给你摆平这件事,没想到你小子手里捏着李天奇这种重要的东西,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骆丘白一愣,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说李天奇耍大牌那些视频?”

    “你还想装傻?这杀手锏你可抱的真紧,连我都不透露一下。”郑淮江笑了一声,语气轻松。

    骆丘白这会儿更懵了,他只是让祁沣压住消息,顺便把李天奇的那些视频放到网上,给他一记贼喊捉贼的耳光罢了,拿来的什么其他杀手锏?

    “郑老师,您就别藏着掖着了,到底说的是什么啊?”

    郑淮江只是笑,“算了,你自己直接看电视吧,电视说的可比我清楚多了。”

    电视?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打开了电视,郑淮江说的那个频道正在播警方的新闻发布会。

    “经过几个月的侦查和暗访,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S市XX俱乐部,涉嫌非法组织卖==YIN,违法兜售迷药、兴奋剂,警方已经正式下了搜查令,对涉事嫌疑人,XX俱乐部法人代表李天奇正式拘留。”

    画面一闪,警方发布会背后的大屏幕上放出嫌疑人照片,不是别人,也不是重名,正是今天“打人门”的受害者——李天奇。

    医院里蹲守的大批记者,得到消息把医院堵的水泄不通,当警方到场的时候,闪光灯连成一片。

    麦克风、摄像机全部递上来,把几名警员全部包围。

    “警察先生,能不能透露一下李天奇的案情?”

    “他会获刑吗?这件事跟他今天被打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

    一个又一个问题,连环炮似的袭来,警方绕过记者,径直走进了住院部。

    把脚上缠着纱布,看起来完全不像从几十层楼梯上摔下来的李天奇抓获,逮捕令一亮,“李先生,我们怀疑您跟一宗非法卖==YIN,制造销售非法违禁药物的案件有关,请您跟我们走一套。”

    李天奇整个人都懵了,五官端正的脸瞬间惨白,他得意了一整天,甚至还没来得及庆祝胜利,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你们弄错了!随便抓人是犯法的,我要见我的律师!”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和心虚,他脸上震惊、狂躁又不甘的表情全都被摄像头忠实的记录下来,随着现场直播,传到了电视机前的每一个角落。

    骆丘白手里的遥控器掉了下来,他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李天奇销售违禁药物……

    他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难道这跟当初他被人下=药的事情有关,那为什么这件事情早不处理,晚不处理,偏偏等到今天这个天下大乱的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难道说,这次连老天都帮他?

    关上电视,把遥控器扔到一边,坐在办公室里的祁沣,面无表情看着窗外。

    “祁先生,合同已经准备好了,新闻发布会现场也已经筹备完毕,就等您的下一步指示了。”

    祁沣点点头,抄着口袋站了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拨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半个小时之后,按我说的去做。”

    他本来压根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兴趣,可是李天奇这次偏偏撞到了枪口上,碰了他心尖上的人,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谁让他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他祁沣的妻子。

    ☆、40

    夜色笼罩大地,窗外华灯初上。

    李天奇被警方抓捕的事情犹如一颗原子弹,在娱乐圈里爆炸引起轩然大波,本以为骆丘白被富商包养,嚣张跋扈欺压前辈的丑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时候,却在天黑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神转折,这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忍不住拿着手机、电脑,在网上刷新了一遍又一遍,全都在期待着后续发展。

    李天奇的负面新闻一件又一件的曝光,幕后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整个局面,哪怕他背后的运作团队在网上在努力洗白,也跟不上李天奇丑事的曝光。

    耍大牌、嫉妒心强、排挤新人……这样的言论甚嚣尘上,哪怕“奇粉”死咬着不放,一口否定自己的偶像是这种人,也抵不住溃败之势。

    “奇奇肯定是被人陷害了,他平时根本就不泡酒吧,怎么可能帮俱乐部兜售违禁药物,他肯定是被带走接受调查,很快就能回来,某些人少话说八道!”

    警察新闻发布会都开了,奇粉仍旧装看不见装听不见,有人忍不住回喷,“你是李天奇他妈还是他爹,他泡不跑吧你也知道?还是说,某些脑残粉认为警察也是被人买通,可以无凭无据的随便抓人,何弃疗啊!”

    双方陷入了一片对骂,事情发展到了僵局。

    即便是李天奇的人品真的问题,还被警察逮捕了,最多也就是证明他的话里有水分,却不能完全洗刷掉骆丘白打人的嫌疑,毕竟李天奇脚腕上的伤没有伪造,而且如果没有靠山,他突然被委以“男主角”的重任,也的确解释不通。

    祁沣大概翻了翻网上的帖子,看到这样的质疑,忍不住冷笑一声,瞳孔深邃冷凝,紧紧绷着嘴角,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面无表情的开口,“刚才准备的东西可以放出来了,叫郑淮江准备,是时候该他出场了。”

    电话扣上,他急步去了会议室。

    此时骆丘白正躺在沙发上,跟沣沣一起玩,旁边的电视一直开着,娱乐频道滚动播放着今天这桩丑闻的后续发展,而他却没什么心思去看,反而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琢磨。

    手指一直按在“祁沣”两个字上,考虑着要不要拨过去。

    大鸟怪从下午一直到现在天都黑了,也不见人影,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他作为“绯闻男主角”突然消失,让骆丘白忍不住怀疑,李天奇被警察逮捕的事情其实就是祁沣一手操控的。

    想到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骆丘白抓了抓头发,越琢磨越有可能,忍不住按下了号码准备一问究竟的时候,电视里却突然传出熟悉的声音。

    一抬头,竟然是郑淮江。

    他许久不在公众面前出现,但是金牌经纪人的名声在外,一出场,现场的闪光灯就连成了一片。

    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台,背后是一块巨大的荧幕,上面有一串颗耀眼的星星,拼凑出XH两个字母,这正是星辉公司的标志。

    “……对于近日沸沸扬扬的‘打人门’事件,主角骆丘白和李天奇同属于星辉,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我今天仅代表公司,有义务也有责任,召开这场记者招待会,给各位同仁一个清楚的交代。”

    骆丘白盯着屏幕半天,惊讶的眼睛都睁大了。

    这位阎王爷什么时候决定开新闻发布会的,自己作为他手下的艺人,还是当事人之一,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他到底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记者们纷纷举着麦克风连环炮似的问道,“郑先生,李天奇和骆丘白同属于星辉公司,这次闹出这样的不愉快,您更倾向于相信谁?”

    “星辉在这时候开记者招待会,是不是要决定两位艺人谁去谁留?李天奇被拘留的事情,公司会力保他吗?”

    “骆丘白真的被人包养了吗?他跟昆仑财团的祁沣到底是什么关系,您能回答一下吗?”

    ……

    一个又一个问题像潮水一般用来,郑淮江面色不改,一抬手止住全场的声音,慢慢的开口,“第一,对于艺人们的私事,公司不发表意见。第二,公司没有所谓的偏爱,也不倾向任何人,只选择尊重事实,而现在,我仅代表公司,把调查到的事实给各位一探究竟。”

    说着他挥了挥手,背后的荧幕亮起,画面晃动了几下,接着映出来的一幕,正好就是网上爆出来,李天奇被骆丘白推下楼梯的视频。

    正当记者们以为,星辉公司调查到的事实就是认定骆丘白打人的时候,又突然觉得画面有哪里不对。

    “电影《残阳歌》目前还在紧张的拍摄当中,按照规矩并不应该提前公布片段,但这一幕关系到两个艺人的名声,公司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拿到了事发当时,主摄像机拍下的最清晰的记录。”

    画面中骆丘白猛地一推,李天奇脚下不稳,一下子踩空……就在这时,郑淮江突然按下了暂停,手指点了几下说,“这就是我们看到的事实,而把播放速度调慢十倍,再看一遍就会发现……”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全场的目光都在大屏上,画面缓慢的动着,就像慢动作一样,当骆丘白又一次抬起手准备推向李天奇的时候,有人突然惊讶的叫了一声,“他的手没有碰到李天奇!”

    这话一出,全场人都睁大了眼睛,郑淮江暗自勾起嘴角,把速度调慢了二十倍,重新播放。

    所有人的目光像是带着刀子一样,死死地盯着两个人相碰的部位,电影原版画面太过清晰,每一个动作都逃不出眼睛,被可以放慢的速度把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放大了无数倍,这时候,骆丘白再次伸手,画面定格,郑淮江拉近镜头。

    偌大的一面荧幕上,骆丘白的手掌与李天奇的衣服之间真的有一块几不可见的缝隙!

    一时间,记者们都愣住了,短暂的失神过后,刺目的闪光灯疯狂的亮起,一时间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原本网友上传的视频都是用手机拍摄的,画面即便是再清楚也无法与高清摄像机相比,更何况,上传视频的人都是李天奇的粉丝,他们本来站的就远,拍出来的画面就更没有顺服力了。

    毫无疑问,郑淮江拿出来的视频是铁一般的事实,骆丘白是无辜的!

    所有记者都激动的沸腾了,恨不得立刻抢下这桩大独家,坐在电视机面前的骆丘白一口水喷出来,吓得沣沣“嗷”一声跳起来,从沙发上掉了下去,滚成一个球。

    《残阳歌》的原片是机密中的机密,在整个片场连他这个主演都没资格进机房碰一下,星辉公司就算再财大气粗也不会随便在他这种小艺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更何况郑阎王要是手上真有这么厉害的“证据”,在丑闻刚爆出来的时候他就拿出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所以,可以肯定……郑淮江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物在不计代价和花费的帮他洗脱嫌疑,而这个人十之八九会是……

    祁沣。

    骆丘白的脸红了红,一时间坐不住了,拿起衣服就往外跑,可是一想到门口围追堵截的记者,要是看到他在祁沣的房子里跑出来,那更是说不清了。

    忍不住拿出手机,给祁沣打电话,响了几声直接挂掉,就像祁沣平时那张臭脸一样,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琢磨社么古怪心思。

    这个时候,记者招待会还在继续,郑淮江抖出这个爆炸新闻之后,拿出一份声明稿。

    “……李天奇作为星辉的一员,违法犯罪兜售违禁药物的事情,我们表示谴责和遗憾,这的确是公司监管不严,才导致艺人出现这种问题。对于他故意制造假新闻,打压排挤公司下一部大制作电影中重金培养的新人,造成这样的恶性竞争,我们绝不姑息,坚决对他执行雪藏处理,当然公司也一定会尽力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还请各位同仁以及广大民众监督批评。”

    几句官话套话一样的说辞,仔细琢磨立刻让人意味深长。

    李天奇一旦跟违法犯罪的事情沾上边,他的演艺生涯也就毁了,这时候就算骆丘白真的出手打了人,作为娱乐公司也一定会弃车保帅,扔掉李天奇这个棋子,这时候召开记者招待会,无疑把公司所有责任都洗清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番话听起来像是批驳李天奇,实际上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下一部大制作电影中重金培养的新人”这句话上。

    果然这话一出,有记者立刻抓住机会站起来问道,“郑先生,众所周知,星辉每年投资的大制作电影通通叫好又叫做,按照惯例一直都是由当年最杰出的男女演员来出演,为什么这一次却破天荒的启用了新人?这个新人是否就是骆丘白?”

    郑淮江哼笑一声,“你也说原来都是按照惯例,既然是惯例而不是条例,就说明是可以打破的,公司可从没说过大制作的电影只留给影帝和影后,公司需要新鲜血液,培养有潜力的新人才是大势所趋,演员是电影的灵魂,我们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神秘莫测的笑了一下,“更何况……对于骆丘白,我只能说凡是看过他的表演,就会明白他是个天生的演员,这次公司投资的新片,角色非常适合他,请各位跟我一起拭目以待。”

    听完这话,全场哗然,像郑淮江这种已经站在神坛上的人物,能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艺人给出这么高的评价,简直是前所未有。

    一时间,已经没有再关心李天奇的去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骆丘白身上。

    被当红艺人嫉妒,被金牌经纪人夸赞,从没有演过主角第一次触电就是上亿投资的《残阳歌》,甚至星辉还为他度身定做的角色……

    被老天眷顾一般的好运气,却偏偏生了一张那么普通的脸……这一刻,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恨不得早一点看看骆丘白这个“新人”到底有多么厉害。

    这一夜,骆丘白从一个灰头土脸的深陷丑闻的三流艺人,摇身一变,成了最受瞩目万人期待的神秘新人,天与地的差别,让电视机跟前的骆丘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拿着遥控器呆呆地看着屏幕,放在一边的PAD上面各种关于他的新闻刷爆了天,而他摸了摸鼻尖,跟胖沣沣大眼瞪小眼,似乎还是没法理解,自己怎么就变成郑阎王嘴里“天生的演员”,这家伙到底是收了大鸟怪多少钱,才能昧着良心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这不科学……

    骆丘白坐在沙发上,仍然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被自己突然咸鱼翻身的狗=屎运给砸傻了,这会儿浑浑噩噩的接起电话,都没仔细看屏幕上的号码。

    “……喂,你找谁?”

    “……”电话那头没声音。

    骆丘白又喂了几声,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不悦的声音,“背一遍我的电话号码。”

    “……啊?”

    电话里的声音更加暴躁了,“啊什么啊,快点背。”

    骆丘白被这一嗓子给叫回了神,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瞬间亮了,“祁沣?!你的电话可算是通了,之前我给你打,你都没法应,深更半夜的,咱家周围又都是记者,你跑哪儿去了?”

    他一口气问出一串话,祁沣那边没声音,但听筒里却若有似无的飘出哼一声,像是没打算回答问题。

    骆丘白正有一肚子话要跟他说,拿着电话憋不住笑了一声,“祁沣……你说实话,郑淮江开的那个记者招待会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塞了多少钱给星辉?又是怎么从森川手里拿到《残阳歌》原片的?你怎么能这么败家呢,钱要省着点花,否则以后连沣沣的猫粮都买不起了。”

    “你哪儿来这么多话?谁会帮你这些,真是莫名其妙。”祁沣口气硬邦邦的,骆丘白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他皱着眉头耳朵却红通通的样子。

    他正准备再逗他两句,接着把人拽回家,可还没等开口,祁沣却突然快速的说,“你,现在开电视,咱们家78台。”

    骆丘白虽然已经适应了他跳跃的脑回路,但是这会儿还是有点懵,“看电视干什么?我都看了一晚上电视了……”

    “乱七八糟的人你看他干什么!现在赶快去开电视!”

    祁沣暴躁的说完这话,就快速扣上了电话,骆丘白在电话扣上前,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一句“祁先生,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了?骆丘白眨了眨眼,又拿起了遥控器。

    而此时,站在会议室门口的祁沣把手机塞进口袋,瘫着脸暗骂几句,接着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紧张,总之在旁边惊讶的秘书小姐眼里,顶头上司的耳朵突然变得好红……好红……

    “祁先生,记者们已经到位。”

    祁沣点了点头,收起了脸上神色,这一瞬间他面色冷峻,一身黑色的西装衬得他器宇轩昂,再抬起眼睛的时候,目光锋利沉静,仿佛刚才那个红着耳朵的男人只是别人的错觉。

    大门缓缓打开,偌大一个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祁沣走进去的一刹那,镁光灯此起彼伏,快门声响成一片。

    记者们在看到祁沣的一刹那,兴奋地手指都快捏不住话筒了,这一天实在是太忙碌,不停地赶场让他们疲惫不堪,但是昆仑财团的继承人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本身就已经足够上财经版头版头条了,更何况,祁家这时候召集记者,肯定不仅仅是为了亮个相。

    祁沣一直面无表情,恹恹的一副样子,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更不喜欢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连一句招呼都懒得说,眉眼一挑,主持人点了点头,打开了麦克风。

    “……最近一则有关祁先生的不实报道甚嚣尘上,相信各位已经有所了解,这里不做赘述。祁先生的本意并不愿意理睬这样的不入流的小道消息,但在各位媒体朋友热情推波助澜下,不实报道愈演愈烈,已经给祁先生本人,及昆仑财团带来了负面影响,因此昆仑财团选择在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些不实的报道,请各位如实记录报道,现在发布会正式开始,如有打扰,保安会主动带您离场,谢谢。”

    主持人带着笑容,但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带刺,分明透出了祁少爷对这次绯闻有多么的不满,一时间所有媒体都噤声了,谁也不敢随便招惹昆仑财团的人。

    祁沣轻蹙着眉头瞥了主持人一眼,似乎嫌弃他的态度太好,说话太慢,耽误自己回家。

    主持人被大少爷一瞪,当即后背发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材料发到在做每个记者手里,开口道,“众所周知,祁家每年向福利机构和贫困山区儿童的捐款都超过五百万,祁沣先生本人更是一个乐于助人不善言说的人,你们手里拿的这份材料是每年祁家的捐款数目和受助者的意见反馈,上面很清晰的记录了,祁先生救助重病伤者、孤儿的数量数不胜数,这足够说明,祁先生的乐善好施。”

    听了这话,祁沣暗自冷哼一声,真不知道公关组是怎么想出来这么馊的公关方案。

    狗屁的乐善好施,听起来就像多管闲事,捐款这种事情需要特意拿出来说吗?

    记者们鸦雀无声,都听明白了这话。

    简单的翻译过来就是:你们睁大狗眼看看,祁少爷一直是个大好人,救人已经成了习惯。

    这时,主持人又拿出一份医院的验伤证明继续说,“前一段时间,祁沣先生出席T台走秀,出手救了骆丘白先生,自己重伤入院,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但是好心做善事落在某些人嘴里,却变成了不正当关系,这让我们觉得非常遗憾,不明白各位媒体人现在是否为了曝光率,连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都没了?希望各位媒体能遵守职业道德,给名誉受到损害的祁沣先生和骆丘白先生登报道歉。”

    祁沣皱了皱眉头,难得赞同主持人的话。

    是啊,这些狗仔队的确是没有道德底线,把合法夫妻污蔑成非法同居,这是在赤=LUO=LUO的诽谤他耍流氓,他完全可以追究这些人的法律责任。

    记者们咽了咽口水,这次也领会了精神。

    直截了当的说就是:祁少爷这样的大好人,救骆丘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才不是什么包养关系,你们这些瘪三都他妈闭嘴。

    主持人冗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终于到了提问环节,祁沣已经非常的不耐烦。

    如果不是因为妻子不让他公开关系,如果不是为了洗刷掉妻子被他包养的恶名,他才不会让这些家伙说出这么自夸的话来,什么助人为乐,举手之劳,跟他救媳妇有什么关系?

    我自己的妻子,我愿意豁出去这条命救他,别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台下的记者战战兢兢地看了祁沣一眼,面面相觑,所有人都被祁家这样冷硬到斥责的态度搞得手忙脚乱,这与其说是新闻发布会,不如说是批斗大会,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意思非常明白,说白了就一句话:你们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胡说八道惹到祁家,否则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可偏偏这样强势的态度让人不敢反驳,坐在对面的祁少爷气势太强,只要看上一眼就觉得快被他的目光冻成了冰疙瘩。

    这时一个记者大着胆子提问,“祁……祁先生,按照您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当时在秀场上无论您旁边站的是谁,您都会不要命的去救?”

    你站在那里我肯定不救。

    祁沣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什么时候成了祁家服装品牌的代言人,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接着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祁家服装品牌的代言人?难道是说……

    一时间,大家都顾不上周围站着的冷面保镖,争先恐后的问:

    “祁先生,您的意思是骆丘白会是祁家下一个服装代言人?”

    “您刚才否定跟骆丘白的包养关系,可是现在却突然指定他当代言人,这难道不是间接承认您对他不一般?”

    “您一直强调媒体的报道不实,那请问您跟骆丘白到底是什么关系?”

    ……

    一连串提问机关枪似的扑面而来,祁沣眯着眼睛,脸色已经非常的不悦,此时坐在电视机面前的骆丘白一瞧见他的表情,当即抚额,大鸟怪一旦露出这个表情,说明他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一会儿不会在现场直播之下把所有记者轰出大门吧?

    祁沣此刻的确非常生气,他非常厌恶别人对骆丘白指指点点,甚至还企图追问他们的夫妻关系。

    我跟我妻子,你说是什么关系,你们一直说我们是“不正当关系”,这他妈不叫不实报道叫什么?!

    他一直抿着嘴不说话,骆丘白有点担心他会发脾气,正着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抬头看着正对面的摄像机,目光灼灼,一瞬不瞬,仿佛正透过镜头,看着一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这一瞬间,电视机那边的骆丘白心口跳快了几拍,就听男人低沉的开口:

    “不是下一个,而是现在。”

    他环视四周,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面无表情的放在投影仪上,大屏幕上映出来一份上千万的合同。

    “在我救骆丘白之前,他就已经是祁家签约的新代言人,那天在秀场,他正是以代言人的身份出席,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宣布,就遭遇了意外。”说着他用手指着合同最后一条,“合同里明确写明,他在工作时间若是受伤,祁家要赔偿他十倍的价款和相应的保险,也就是要赔一个亿。”

    “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不会随便做赔本买卖,他当时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为什么不顺手救他,反而要白扔了这一个亿?”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目光锋利,一时间刺得在场人都不敢跟他对视。

    坐在电视机面前的的骆丘白,张大了嘴巴,这一晚他受到的刺激实在有点多,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他看着合同上自己名字那一行,有个红手印,当即哭笑不得,大鸟怪这是什么时候偷偷拿着自己的手指头按上去的?

    这昆仑财团的代言人可不是说着玩的,祁家旗下的品牌都是国际一线,平时都是国际明星抢破头都争不到的东西,但现在这家伙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跟随手扔了一分钱似的,毫不在意,简直是败家!

    为了洗脱咱俩的“丑闻”装装样子也就罢了,不用真的告诉全世界的人吧……到时候你后悔了可怎么跟媒体交差?

    骆丘白摸了摸鼻尖,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候,电视那头,所有的记者都惊呆了,一时间全场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

    如果在秀场事故之前骆丘白就是祁家的代言人,那么祁沣顺手救他完全合情合理,而且骆丘白长得也不怎么样,普普通通的一张脸,按照道理应该也不会符合祁少爷的胃口,这样一想,实在是太有说服力,骆丘白怎么都不像是被包养的了。

    但是,现在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是:骆丘白如果没有被包养,他又是怎么当上的祁家代言人?!

    祁沣该说的话也说完了,看记者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他沉声说,“这件事情不仅给我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也让骆丘白的名誉受损,毕竟这件事情由祁家引起,作为补偿,祁家会跟他续签所有产品的代言合同,以后他会是昆仑财团全线品牌、地产的代言人。”

    撂下这话,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记者和电视机前所有人的观众。

    昆仑财团单独一个服装代言就价值上千万,若是全线代言就等于……天上掉金子,这是连国际大牌巨星都没有的待遇啊!!

    这一夜,所有的报纸媒体都疯了,所有的娱乐版头条全都只有一个名字“骆丘白”。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他就从一个臭名远播、人品恶劣还被人包养的死同性恋,变成了娱乐圈备受瞩目的新宠儿。

    咸鱼翻身,摘掉“打人门”和”包养门”的帽子,骆丘白第一次走到了台前,被那么多人关注,迎来了事业最辉煌的开端。

    ☆、41

    一场风波尘埃落定,骆丘白咸鱼翻身,虽然他得到了公司的力捧和祁家上千万的代言合同,但是得来的名声却并不是一味的夸赞,网上还有不少人怀疑他在故意炒作,甚至仍然对他和祁沣的关系指指点点。

    “又不是天上掉馅饼,他骆丘白出名的路子这么顺,就算背后的靠山不是祁沣,也肯定另有其人。”

    “口说无凭有个鸟用,到时候电影上映了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吹出来的这么厉害。”

    ……

    这样的言论充斥着网络,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有消失,关于骆丘白这个星辉“神秘新人”的争议也越来越大,有的人对他充满期待,有的人则对他嗤之以鼻,可是不管他的名声是好是坏,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被骆丘白吊起了胃口,都在等他的作品上映之后一探究竟。

    这对于一个刚刚起步的新人来说,无疑是个非常好的开端,在娱乐圈里打拼,混的就是一个曝光率,如今不管骆丘白有没有大红大紫的实力,至少他吸引了足够多的眼球,而且还是祁家指定的代言人,这样的背景,引来不少片商和广告商的注意,纷纷向他伸出了橄榄枝,都想要攀上祁家这块活字招牌,给自己的影片和品牌造势。

    一时间,骆丘白的身价水涨船高,郑淮江更是抓住机会给他接了好几个不错的剧本,天天奔走在片场和赶通告的路上,对骆丘白这种懒散惯了的人来说实在是个不小挑战,对此他苦不堪言,但最让他头疼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身体的变化。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从澄清绯闻的那天晚上说起,本来骆丘白洗刷掉打人的冤屈,跟祁沣又摆脱了“不正当关系”的恶名,这对两个人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可是祁沣那日从外面一回来就一脸的不悦,埋怨骆丘白不愿意跟他公开关系,还说出什么“你压根没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你必须履行妻子的义务来补偿我”这种不要脸的胡话,接着不由分说,按着他胡天胡地的做了一晚上,惊得胖沣沣肚子上的肥肉都抖了三抖,一晚上喵喵喵的不停挠门。

    骆丘白被搞得腿都软了,最后也不知道糊里糊涂说了什么疯话,在大鸟怪最后一次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