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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羽没想到顾兴戟突然换了话题,愣了愣才说,“那衣服是女装,还溅了巴伦的血,就没穿,我一直都披着披风,不会冻着!”

    顾兴戟咬了咬牙,“披风是谁的?”

    “呃,巴伦的。”屈羽下意识回答。

    这简单几个字点燃了一个姓顾的火药桶,顾兴戟也不要大将军的矜持了,两步上前开始解屈羽的衣服,“脱了,统统给我脱了!以后你只能穿我的衣服,敢穿别人的,我就让你下不了床!”怎么样下不了床,这个以后再说,反正不是屈羽想的简单的揍一顿。

    屈羽护住自己的衣裳,“大将军身材威武,我,我不能穿自己的么?”

    顾兴戟狠狠瞪了屈羽一眼,重点在这里么?顾兴戟低头对屈羽身后捂着眼的韶儿说:“去,给你叔儿把衣服拿来!”

    这顿打是免了么?能不挨揍,韶儿是很高兴啦,但是小婶婶怎么办?“大将军,你也别揍叔儿了吧?叔儿被那个坏蛋欺负的好惨的!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

    韶儿的本意是想把屈羽说的惨一些,让大将军同情心泛滥,免了责罚,但是他没想到适得其反,顾兴戟听得目眦欲裂。“不想被打屁|股就快去给你叔儿拿衣服!”

    “那个,不用麻烦了,我回去换就行了!”顾兴戟的样子让屈羽反驳的没什么底气。

    “还不快去?!”顾兴戟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度。他往日太过纵容小媳妇了,让他现在都不听话了!

    韶儿同情地看了屈羽一眼,飞快地钻出帐子,他会很快回来的,希望来得及解救小婶婶。

    门帘在韶儿钻出去之后忽闪了两下重新垂下。帐子里这下没了外人,顾兴戟退了一步,也不动手给屈羽脱衣服了,“脱了吧,衣服一会儿就拿过来了,你也不嫌那衣服味儿重!”

    顾兴戟看着屈羽解开巴伦的披风,立刻将自己的披风递了上去,“披着,天冷了,不要冻着。”

    “谢,谢谢!”被顾兴戟专注的眼神盯着,屈羽没由来地觉得羞涩。

    两人气氛正好,顾兴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有没有吃亏?”

    “啊?”屈羽立刻反应过来顾兴戟问得是什么,脸瞬间红透,“没,没有,手都没给这老色鬼碰一下,韶儿带的药很管用。”被搂了腰什么的被屈羽下意识瞒了下来,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大将军知道。

    “很好!”顾兴戟点点头。他的小媳妇只能他来碰。

    韶儿很快跑回来,一头扎进帐子里,韶儿立刻刹车,怎么气氛怪怪的?

    顾兴戟看着屈羽换了衣服,将他换下来的衣物统统丢到外面的营火里烧掉才算满意。“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屈羽和韶儿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躲过了一顿打,连忙脚底抹油要溜,然而才走了两步又被顾兴戟叫住,“等等,别以为这顿揍就躲过去了!看在你们立下大功的份儿上,暂时给你们记着,以后再胆敢妄自行动,两顿揍合在一起打!”

    “是!知道了!”屈羽和韶儿乖乖表了态。

    “把水脉图给我,回去休息吧!”顾兴戟见两人乖顺的样子,也没再吓唬他们。

    “我放在桌案上了!”屈羽指了指巴伦脑袋旁边的荷包,等顾兴戟表示看到了才带着韶儿离开。

    顾兴戟拿起荷包,掏出水脉图端详了一阵,又找出现在的地势图比较了一番,发现苍冀和的位置确实有所不同,但是这是不是真的水脉图,还没派人去确认过,顾兴戟也不敢打包票。

    顾兴戟把水脉图重新塞进荷包,这才关注起桌案上的脑袋。“来人!”顾兴戟扬声唤了侍卫进来,“把这个脑袋拿下去,明天的袭击取消,派一队骑兵,骑最好的马,挑着他,去敌营周围转转,敌人若是想抢就跑。通知左将军设好埋伏,敌人若是敢追就给本将往死里揍!”

    “是!”侍卫领命,拎着脑袋去找左将军了。也不管半夜给人送颗脑袋瘆不瘆人。

    顾兴戟想了想,拿出笔墨纸张,将屈羽得来的水脉图拓印的两分。将其中一份连同一封信一起装了,等天亮之后派人送回阳关城给寇英。另一份自己藏好。至于原图,则略作改动,塞回荷包里。敌营里可以有武朝的暗探,难保自己的营地里没有羌族人的探子,这份图若是想偷就让他们拿回去好了。

    当然顾兴戟也没大咧咧地将荷包放在外面,摆明告诉探子这是假的。而是很“慎重”地藏到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里。

    做好了这一切,顾兴戟终于感觉到疲累。这些日子小媳妇身在敌营,他一次也没睡好过,一闭上眼就会梦到小媳妇和韶儿被敌人发现,凌虐至死。今晚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躺在褥子里,顾兴戟还想,刚刚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小媳妇,让自己担心这么久,吃不下睡不好的,就该狠狠揍一顿小屁|股!想到小媳妇挺翘的小屁股的会有的手感……

    不行,不能想,略微燥热啊!等这里的事儿了了,立刻带小媳妇回京城成亲!然后他一定要小媳妇三天,不,五天下不了床榻!

    有了这样令人兴奋的梦想,顾兴戟乐滋滋地进入了梦乡。这一夜折腾的比较晚,第二天顾兴戟起得比往日略微晚一些,左将军已经带人去给敌人看脑袋了。

    顾兴戟听到下属的回报只是点点头,“小公爷和赵兄弟醒来了么?”

    “回大将军,还没见到小公爷和赵兄弟从帐篷里出来,想是还没有起身。”

    顾兴戟点点头,“嗯,下令让大军暂不拔营,等左将军回来再出发。”

    “嗯?”侍卫疑惑了一下,往日也没等过去袭击敌营的队伍啊?怎么今天突然要等左将军回来?好在侍卫够机灵,知道不能质疑大将军的命令,连忙答应,“是!”

    屈羽和韶儿在敌营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恨不得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回到自己的地方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所以起得挺晚,不过倒是赶在左将军回来之前就醒来了,没让大将军再费心思多留一段时间。

    左将军回来之后先向顾兴戟报告了战况,“那群孙子看到巴伦的脑袋本来还挺气愤,想要抢来着,但是他们的将军出面压下去了,敌人现在正加紧赶路呢。”

    顾兴戟也没真的认为巴伦死了敌人就成了一盘散沙,毕竟元帅下面还有将军还有其他将官,总有人能说得上话。他派左将军挑了巴伦的人头去晃了一圈,不过为了让敌人的军心乱而已。

    事实确如顾兴戟所料一般,巴伦死的事儿确实被羌族的将军给压下来了,大部分兵士并不知道,昨夜闹得那样大的阵仗解释也只是营地里混入了敌人的刺客,他们在找刺客。今日一早,左将军派人高高挑着巴伦的脑袋来到敌营周边挑衅,让将军的计划完全破产。

    其实,说是在敌营周边挑衅,实际上武朝的兵士离着敌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段距离有多远?反正是看不清那颗脑袋究竟是谁的。

    那敌营的兵士们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大帅的脑袋?这就少不了几个暗探的功劳了。

    “你说那是谁的脑袋啊?”

    “肯定是咱们的人啊,他们没事儿挑自己人的脑袋来干嘛?”

    “那一定地位不低的大人啊!可惜了了,不知道是哪位将军?”

    “将军?不会吧?将军今天还训话来着,几位偏将虽然有阵亡的,但是脑袋都在啊!”

    “那会是谁啊?不说这个了,怪瘆人的!咱自己的脑袋在就行!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没见着元帅啊……”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不那么容易挖出来了。除非大帅现在出来澄清,然而羌族将军不敢啊,就算敢也不能啊,他哪有本事让一个没脑袋的尸体起来说话?所以只有强势镇压,对外只说大帅被刺客刺伤,需要静养。

    然而他越是这么说,底下的兵士们越怀疑。那是大帅啊!住在营地中央,几万人保护,都被人割了脑袋,他们还有活路么?

    人心惶惶地急速赶了一天的路,到傍晚安营的时候已经人困马乏,填饱了肚子之后兵士们大多都钻进帐篷休息了,没人注意到几个鬼祟的身影借着夜幕的掩护在营地里忙碌着。

    夜半时分,营地里突然想起尖锐的警报声,一边有人高喊着“不好啦,不好啦,马匹都跑啦!”往营地中央的将军帐篷里跑。

    另一边也有人高喊着,“不好啦,不好啦,粮草着火啦!”也往营地中央的将军帐篷里跑。

    两人同时跑到将军的帐子外,恰好碰上将军从帐子里出来,“究竟是马匹跑了还是粮草失火了?”

    问完就看到营地一侧火光冲天,得,不用问,粮草肯定烧着了。

    “马匹,马匹也跑光了……”另一个兵士又给了将军重重一击。

    将军觉得眼前有点黑,天地都在转。马匹跑光了,跑光了!马匹就是他们羌族人的腿啊,没有马匹他们的下降两成不止!原本他们还想将计就计,将武朝的人引到他们的地盘一举消灭,现在看来,自己能不能或者回去都难说啊!

    就在将军庆幸武朝的人今天没有搞夜袭的时候,又听到,“不好啦,不好啦,敌人大军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