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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惊人的真相

    脖颈的疼痛远比不上心口的忐忑来得明显,安澜紧闭着眼睛,甚至不敢去看周围的一切。

    她怕,她怕看到欧阳颢心碎的眼神。

    “车已经准备好了,停在了后巷,这是钥匙。只要你放了她,我就把钥匙给你。”

    荀进拿着大喇叭朝刀疤男喊着,眼神却示意着其他队员做好准备。

    “把钥匙扔过来,我上了车,自然就会把她放了。”

    刀疤男说着手上的刀口不由又贴近了几分,脖颈上的刺痛越发的明显起来,安澜不禁哼了一声。

    欧阳颢的手臂因为之前的混战而受了些擦伤,被强制性的留下来进行包扎。

    一旁的女警察脸颊通红的看着他安静的侧颜,紧抿着唇瓣,一副娇羞少女的模样。

    “你是我的影迷?”

    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如同大提琴演奏时般动听。

    女警察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绞着手指道:“那个,您不能去前面,这是荀队下的命令。您就别为难我了。”

    荀进离开前特意嘱咐了一声,为的就是不想欧阳颢感情用事,到时候不仅没有救下安澜,反而再倒搭一个他。

    若是欧阳颢出现了什么意外,就等于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出现了危机。

    这样的大罪,他可担当不起。

    可安澜被人挟持,要他等在后面,他又怎么可能安心?

    煎熬仿佛连着时间都变成了双倍,他从未觉得时间这样的漫长过。

    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无休止的停滞。

    当安澜被荀进带回来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幻觉,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并没有走过来。

    直到他们两个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安澜摇摇欲坠的跌进自己的怀里,他才反应过来。

    “我看她吓得不轻,去医院看看。脖子上的伤口也处理一下。”

    荀进交代完,便将私人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继续指挥着其他的事情。

    安澜只觉得浑身发冷,下意识的往男人身上蹭了蹭,像个寻求温暖的孩子。

    那副可怜样看得欧阳颢心疼到了骨子里,忍不住将她搂的更紧。

    去医院的路上,安澜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即使是已经明了自己安全了,依旧没有其他的神情。

    医院内因为方才的案件而忙得不可开交,林一跑前跑后的帮着忙,瞧见安澜被欧阳颢搀扶着进来,慌忙走了过去。

    “怎么弄成这样?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她么?!就是这么照顾的!”

    林一不知道他们刚经历过什么,只是瞧见安澜的狼狈模样,一肚子的火。

    欧阳颢没理她,视线落在安澜身上,颇为担忧。

    若是她说害怕或是怎样,也好过她现在的平静。

    “唉把她交给我吧!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搞的,总不能也参与警方的活动了吧!”

    林一见没人理自己,自顾自的随口道。

    但她话刚一出口两人齐齐看向自己的目光,却让她一愣。

    “真……我的天啊!赶紧的跟我走,包扎伤口是小,有没有创伤后遗症才是重要的!”

    林一急促的拉扯着两个人往前走,快到二楼的时候安澜突然听见父亲安远的声音,脚步顿了顿。

    “失血过多?你说失血过多是什么意思?我儿子,我儿子他……”

    马秀云扯上护士的袖子,哭的肝肠寸断。

    “血库里的血供应不足,你们既然是他的家人,不如看看有没有吻合的血型。”

    夫妻俩闻言都是一怔,随后扯开袖子就要医务人员去抽血。毕竟是整个老安家唯一的血脉,他们又怎么会愿意就这样失去儿子呢?

    安澜瞧着他们为了安旭而做出的诸多努力,眼睛湿润了一圈。

    她不想表现出羡慕的神情,可她却控制不了心底的嫉妒。

    都是安家的孩子,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过一分他们真心的关怀。

    欧阳颢看着她裹足不前的背影,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拉上她的手,将她带进了手术厅门口。

    林一见他们突然换了方向。不由皱着眉跟了上去。

    很快的马秀云和安远走出了隔壁的验血室,但两人的表情都透着灰败。

    安旭是B型血,偏偏他们两个,一个AB型,一个A型,根本没法匹配。

    马秀云愁苦的脸突然看见安澜后,又涌出几许生机。

    既然他们两个不合适,那么安澜呢?

    她万一合适呢!

    只有在用得到她的地方,他们才会想到她。

    安澜垂头看着卑躬屈膝的父母,心里怅然若失。

    “安小姐,恭喜你,你是O型血,可以给患者输血。”

    安澜闻言愣了下,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怔愣的状态。

    她是O型?

    怎么可能!

    欧阳颢显然也是一头雾水的看向护士,再三的确定后,答案却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我把我的血换给安旭,就算是我们两清了所有的养育之恩。”

    从验血室出来,她看向等候在门口的马秀云和安远,一字一句道。

    他们从未对她在意过,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欧阳颢一直跟在她的身侧,握着她的手给她温暖。

    意外来得太过突然,甚至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直直的砸了过来。

    安澜的臂弯上因酒精的涂抹而泛着凉意,但这些都没有她此刻空落落的心来得冰冷。

    过了二十多年,她才知道叫了二十几年的爸妈,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爸妈。

    血液从细管流出,落进彼端的透明袋子里。

    她盯着被抽出的血液,大脑混沌。

    当吸血的针头从臂弯抽出时,安澜脸色发白的躺在病床上,眼神发直。

    没有一句谢谢,也没有一句再见,夫妻俩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为的是儿子的情况得以好转。

    “我们上楼包扎一下,好吗?”

    欧阳颢温柔的语调闯进耳中,似是希望能够化解她此刻的全部愁怨。

    她缓缓抬眸,空洞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半晌,方才点了下头。

    林一一直捏着下巴,瞧见他们两个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这回可得好好给你补补,本来身子骨就不强,这下好了,又缺血严重。回去不许再熬夜了,得按照医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