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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2章 不是“芸儿”

    三人到了新郎家,看见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他们无奈只得挤开重重人群才走了进去。

    苏锦若惊讶的看着前一天还喜不自胜的新郎,此时正形态疯癫地趴在地上,大声哭诉:“她不是,她不是我的芸儿,她不是!”

    新娘端坐在床上拿着手帕掩面哭泣,颇有些悲痛欲绝的样子。

    “张郎,我怎么不是芸儿了?你在胡说什么?这才新婚第一天,你就给我闹出这种事情!我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如此对待我?”

    新郎恨声反驳新娘:“不,你不是,你一定不是芸儿!我和芸儿一起长大,怎么会错认?”新娘哭喊着摇头否认新郎的话,“那你说你是谁?”

    两人对峙一时,围在门口的乡亲们议论纷纷,毕竟这种事情确实罕见。

    那新娘分明就是芸儿的样貌,可新郎却还是口口声声地辩驳,予以否认。

    “这张家小子莫不是中邪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净说些胡言乱语!你看那芸儿不就是昨日的新娘子吗?相貌没变,难不成这还能弄错?”

    “说的也是!昨天成亲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今早却闹起来了,这也太突然了!这两人我们都是知道的,自幼青

    梅竹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的,现如今成亲了却闹出这种事情,

    这里头难不成能有什么隐情?”

    “总不能是有人把新娘子掉了包吧?这也太危言耸听了?新娘子容貌在那里摆着的啊!又没变!”

    “咱们先旁的不说,就说这新娘子也是够可怜的,新婚头一日丈夫就中了邪,闹了这么一出,你说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苏锦若皱着眉,尽力不去听乡亲们的话,而是看向新郎那坚定否认的神情。

    此时她不知是不是从两人的事情想到了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人,虽这新婚夫妇的事情如今看来有些荒谬,也不知真假,但新郎却能辨认出不同,而南宫珏却迟迟无法确认她和水念芜是否一样。

    这会,只听她问新郎道,“你为何觉得你的新娘不是芸儿?”

    那新郎面上悲痛异常,他看着新娘和芸儿一模一样的脸,盯视良久。

    其后,他才不确定地开口,“她和我记忆里的芸儿一点都不一样,她……她绝对不是芸儿!”

    新娘闻言,她宽大喜袍遮掩下的身体几不可见地抖了抖,之后她哭的更伤心了。

    此时,她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人似是想要博得些同情,与此

    同时,她开始哭诉着向众人讲述她和新郎以往相识相知的过程。

    “张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相识十年有余,记得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就是你从树上摔下来,正好落在了我脚边。然后你抬头看到我,忘记摔下树的疼痛,而是夸我长得像年画里的小娃娃。

    还有后来,我家未搬去镇上时,就在你家隔壁,那时你经常帮我赶走隔壁家的那只大黄狗,还总是安慰吓哭的我,还说那只狗只是看着凶,其实并不敢咬人。从那件事之后,我便心悦于你了。

    再到我快及笄那年,你便说要娶我,让我等上你一年。所以即便求娶的人纷纷踏上门,可我依旧一直在等你。

    那时候你为了表明对我的心意,用自己在镇子上做工好久而挣得的苦力钱,从镇上给我买了最贵的珠花,你说以后要待我千好万好,不让我受一点委屈。

    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不相信你忘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所以才不爱我了,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

    她说的声情并茂,那话语里句句都似带着对新郎的深情及控诉。

    对她的话,周围的人,无不听着感动之余,就开始附和着她,斥责起新

    郎的薄情寡义。

    “林家小子,作为你的叔伯婶婶,我们说句公道话,我们都知道你和芸儿自幼关系就好,可你也不能这样薄待人家啊,你这娶到人家才第一天,你就不珍惜了,这也太不像话了!”

    “是啊!想当初,芸儿因着在镇上突出的数一数二容貌,可是有许多求娶她的豪贵富绅的,可她却独独选了你!如此,你还怎么能这么辜负她呢?做人可不能如此!”

    一个村里的乡里乡亲,不管是谁家发生了点什么芝麻绿豆大点事,大家都一清二楚。

    更别提这芸儿可是十里八乡最俊的姑娘,从她及笄开始,来求娶的人就络绎不绝,几乎快踏破了她家的门槛,更别提镇子上还有些富贵人家上门。

    就当大家以为芸儿会嫁个有钱的儿郎,可谁也没想到,她会舍弃荣华富贵而选择不起眼的张家穷小子。

    这除了二人感情深厚的缘由之外,怕也不能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了。

    听着新娘的一番话, 那新郎面上怔愣,那些事情的确都是他同芸儿经历过的。

    此时,他即便对新娘的感觉不对,可却不再确定新娘就一定不是芸儿了。

    可他如何能错认呢?为何他和新

    娘相处的感觉就是不对呢?

    不一时,那些乡里乡亲为新娘抱不平的话,让新郎听了觉得十分痛苦。

    恍惚间,他感觉应是自己中邪了,自此他面上表情露出愧疚之色,接着他便上前对新娘道歉:“对不起,芸儿,是我一时犯浑,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了。”

    那“芸儿”抹去眼泪之后侧身就不避嫌地顺势靠在了新郎怀里,“没关系的,张郎,只要你还爱我,芸儿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就在这时,苏锦若眼尖地瞧见了那新娘子耳朵上的流苏耳坠。

    那分明同她在厨房里捡到的耳坠一模一样,耳坠上的流苏挂坠倒还好说,可那是一只银质耳坠,乡下人可不会舍得用银子打耳坠,因此这里的银质耳坠并不多见。

    即便这里有姑娘舍得买银质耳坠,那也不会轻易任耳坠丢了还不找,她们丢了耳坠必然会怀着重新找回的希望广而告之,让村里人帮忙找找的。

    苏锦若不禁心下有些奇怪,新娘子的耳坠为何会遗失在何婉家里,而且看新娘的样子,她似乎对这丢失的耳坠也并不在乎。

    若是在乎,这么明显的耳坠,她为何到现在都没发现耳坠丢了,且不发动乡邻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