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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查出,那女子是谁?”

    暗卫低沉的声音自窗外响起,细细地说着被苏瑾若买回来的女子的身世,“启禀主子,那女子名叫陈雪,乃是前任盐运使家的千金,只是她父兄因为那件事死后,她便孤苦无依,若不是遇上了周姨娘,只怕没什么好结局。”

    “也就是说,这个陈雪并不是他们塞进来的人?”南宫瑾沉吟片刻,突然轻笑一声,“这丫头也是运气好,竟然能让她碰见这么重要的人……罢了,就先放她那里吧,待日后用得着再说。”

    “是。”

    隔日,王府管家给苏瑾若送来了一份关于陈雪的调查报告,苏瑾若匆匆看了一眼,便让人将已经安顿下来的陈雪叫来。

    “主子。”陈雪的眼睛还有些肿,但看着苏瑾若却满脸笑意,一身普普通通的水绿襦裙,却将她清丽的气质衬得十分招人眼。

    听到她的称呼,苏瑾若皱了皱眉,“虽然我花钱买了你,但我并没有要你当我的丫鬟的意思。”

    陈雪一愣,心中开始忐忑起来,红肿的眼睛里又泛起了水意,“主子,我、我……”

    “别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苏

    瑾若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温声开口,“我是想着,你看着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从小必然也是锦衣玉食,我身边并不缺丫鬟,但得力的手下倒是很缺,若是你愿意为我做事,那些银子便当是我借给你的,你还是个自由身。”

    几十两银子能买到一个丫鬟,但买不来一个忠心的手下,她要的,是一个完完全全对她忠心赤忱的人,而不是用一张卖身契把持着人命,逼迫他们为自己办事。

    而陈雪在街上那副不入风尘的刚烈的样子,让她看到这个女子的品性,是个值得她交托事情的人。

    “主子……”陈雪的脸上一片惊愕,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以为能免去沦落风尘的灾祸已然是老天保佑了,可现在她竟然连当奴婢都不用,只是被人雇佣而已!

    她的脸上划下一行清泪,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满脸泪痕地看着苏瑾若,“我无家可归,恩人愿意收留我,已经是大恩,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在所不辞!”

    “你快起来,”苏瑾若笑着将她扶了起来,“你不必觉得我这番提议是什么天大的恩惠,等你真正为我做事

    的时候,就知道这几十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既然是我的人,我必然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的。”

    “多谢主子!不管怎么说,主子能为我站出来的这份心,就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雪儿自是相信主子的。”陈雪笑了笑,清丽的脸上洋溢着未来可期的喜意。

    苏瑾若点点头,拉着她进了书房,屏退了左右,阖上门认真地看着她,“接下来我教你的东西很重要,你务必要记好,往后我们便用这样的暗语联络。”

    “嗯,雪儿定当谨记!”

    苏瑾若早在枕边发现那个小竹筒的时候就动了收个心腹的心思,现在的这些暗语都是她通过原身学过的一些暗语改良过的,更为简单易懂,她将这些交给陈雪,也是培养二人之间的一种默契,在人前也可以进行交流,还能不被人知晓。

    到底是世家小姐出身,陈雪不仅能识文断字会管账,学起东西来也是一点就通,不过几日,二人便能配合默契,苏瑾若觉得自己可以放开手脚干大事了。

    她干的第一件大事便是——研究澡豆。

    “主、主子,你若是需要澡豆,大

    可以着下人去铺子里多买些回来,大可不必自己亲自动手……”陈雪跟着苏瑾若翻弄着桌上一大堆做澡豆用的药材和豆粉,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苏瑾若脸上沾满了细碎的粉末,头上也灰扑扑的一片,手里的碾磙片刻不停地在碾槽里滚动。

    “没事,等我把这个碾好就能做了,你要是没事,就去看看外面的花瓣晒干了没,干了就帮我收起来。”

    陈雪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只得出去收花瓣。

    这几日苏瑾若时不时地便去街上闲逛,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对这个不知名的朝代的好奇心,一方面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做点什么。

    而就在这几天里,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和原身记忆中的相比,京中的一些东西在悄悄地涨价。

    就比如她现在桌上摆了一大堆的各家的澡豆。

    南宫瑾现在对她的态度暧昧,虽说不至于不信任,但总感觉似乎隔着点什么,所以她觉得自己得拿出点别的,增加自己在各种争斗中的分量,发明肥皂便是其中之一。

    外面的花瓣晒干了,苏瑾若便带着陈雪在屋子里待了两天,终于制成了成品香

    皂来。

    一直用着像是现代的洗衣粉一样的澡豆,苏瑾若早就用腻了,她喜滋滋地拿了一块做好的茶花香味的肥皂,蹲在浴桶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提着一包成品往南宫瑾的院子跑。

    此时,南宫瑾的面前跪着一个摘了一篮子花瓣的丫鬟,正颤着身子哭哭啼啼。

    “你是说,这些花都是周姨娘让你们摘的?”南宫瑾额角的青筋抽的厉害,一夜之间,王府里的花园就全秃了,他以为王府里被人下了什么散播在空气中的毒,连忙让人彻夜寻找。

    结果掘地三尺,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就这?

    看到自己让人悉心培养了好几年的名贵花草被人薅秃了头,南宫瑾的心在隐隐作痛,“周姨娘让你们摘这些花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呀?”苏瑾若一歪脑袋从院子外冒了出来,第一眼看的却是丫鬟身旁的小篮子,“哇!这些茶花好好看,还很香!”

    能不香吗,南宫瑾心痛地想,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种活的十八学士啊。

    小丫鬟不敢作答,只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面沉如水的南宫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