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一黑衣队伍行进迅速,可丝毫不遮掩他们的身形,竟有些有恃无恐。
为首那人眼露凶煞,一眼便可看出来,必是想要在此做出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
其余人全都黑布蒙面,紧紧跟在他身后。
而此时那一队人的行程却突然缓了下来,他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其后很快隐匿身形于草丛之中。
为首之人一看,到了预定的时辰,该来之人依旧没来,不由得紧皱眉头。
若是消息有变,行动如何事小,可那必然要会坏了大事。
那为首之人的身后有一黑衣人士靠了过来,他有些不安地问:“队长,我们等了许久也没看见那要被我等劫杀的那人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不会,此次消息准确,但林中这么大,或许是那人还没走到这附近。你去发个信号弹给宁王殿下,问一下我们是否还要深入进去搜查。”
对这意外情况,那为首之人倒看似并不慌乱。他心知南宫珏绝非等闲之辈,否则,宁王同他斗了这么些年,为何却从来没有讨得半分好处。
这个南宫珏出宫的消息虽说来的突然,但他们再三确认过,的确是准确的。
那手下也不敢迟疑,忙按照为首
之人的吩咐做了。
就在他发了信号弹没过多大会,宁王那边就给回了同色的烟火。
这意味着是让他们见机继续行动!
那为首之人挥了挥手,一队人分成了两组,从而继续朝着林中搜寻而去。
而林子东头谭边,苏锦若正坐在那里,此时她正在整理衣衫。
她那余光扫到信号弹发射的光彩,便抬头看了过去。
她以为那是谁家所放的烟花,观察那烟火的同时她那手上的动作不免迟疑了几分。
这个时辰,是谁会在林外放烟花?难道是因今晚有流火?
确认苏锦若不是水念芜,南宫珏原本心中正值落寞失望,他已走离水潭几丈之远。
此时看到那信号弹产生的烟火,他那心中突然产生不安,而随着时间流逝,他那不安还越发浓重起来。若他所料不错,那天上的烟火应是有人相互联系的信号。
他转身几步快走,又重新走至苏锦若身边。
那信号此时出现在这偏远的白露寺附近,他觉得发信号的人不是冲着他来的,就是冲着苏锦若而来。
他来白露寺是突发状况,他的踪迹倒很难被人发现。
可苏锦若身为皇后,即便再低调,因她很少刻意隐瞒身份,附近的人还是
有许多知道她的。旁人若是真心想找到她的踪迹倒也不难。
正当南宫珏想要喊已穿着妥当的苏锦若注意警戒之时,纷飞的流矢已经朝着他二人直飞而来。
南宫珏不及他想,一把抱住苏锦若,运起轻功就是几个翻飞躲避。
其后,他拉着她往能遮挡箭矢的林子里躲避而去。
苏锦若突然被他带着往前跑,顿时心惊。
“这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为刺杀谁而来?我经常出现在附近,也少有遇到意外时,我猜,他们是为刺杀你而来!”
“应是我行程被人泄露,引来的觊觎皇位之人。”南宫珏匆忙解释,也来不及说许多。
那群刺客追了上来,南宫珏只得推着苏锦若一直往前跑,而自己则返身迎了上去。
黑衣刺客虽蒙着面纱看不清面目,但交手过程中,南宫珏也摸出了点线索。
来刺杀他的人绝不是随意找来的江湖中人。这些刺客行动颇有章法,像是统一训练出来的死士。
那伙黑衣人纠缠不休,一波一波地扑上来。南宫珏一时杀不尽他们,只得且战且退,拉着苏锦若漫无方向地往林子深处跑去。
林子深处鲜少有人进来,除了一些专门过来狩猎的老猎户,故而这
里头便是像样的小路都没有的。
南宫珏一路拉着苏锦若跌跌撞撞地跑着,谁知不一时苏锦若却一不小心踩到了猎户所设的捕猎夹子,继而被夹到了腿脚。
那捕猎夹子原就是用来捕猎野兽的,棱齿异常锋利,苏锦若发出疼痛尖叫的同时,脚踝立马见血露骨,人也被那夹子带倒在地。
见此,南宫珏连忙蹲下身去扶住了她。
他语带急切地说道:“别动,这夹子可是用来夹野猪等那些大型猎物的,你越挣扎,那棱齿刺的越深。”
苏锦若此时已经在疼痛种意识到他所说的,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她那脸色顷刻间便白了三分。
南宫珏蹙眉看向她,口吻里带着十分的担忧和安抚,“很疼,我知道。你且忍忍,我帮你将脚踝弄出来。”
“多谢——”
苏锦若别过脸,忍痛艰难说出两字。因疼痛难忍,她不敢直视他手上的动作,只是受不住疼的豆大眼泪禁不住涌现出眼眶。
但害怕被追赶的黑衣刺客发现他二人的踪迹,她却用极强的意志力忍着没叫疼。
看到她这副忍痛逞强的样子,南宫珏不免心疼,“你忍着些,我尽量动作快点!”
说着话间,他用力且极快地掰开兽
夹。
苏锦若疼的眼冒金星却咬紧牙关不吭声,但她抓着他的手却用力得暴出青筋。
显见得苏锦若用着极大的意志力在控制自己的疼痛难忍。
南宫珏轻手轻脚地褪下苏锦若沾血的鞋袜,然后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的金创药为她敷上。
接着他又将缠着手臂的束带解下,迅速裹紧她的脚踝以防她那脚踝处再度出血。
二人所在的位置是猎户专门设的陷阱处,虽这地方算得上隐蔽,可却也不是找不到的。
此时,远处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二人,刺客即将会找过来。
听着渐行渐近的声音,苏锦若不由得高度紧张,她松开了抓着他的手,眉目沉重。
“你别管我了,我是走不了了!你且先逃离这里吧!”
“不可能!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丢下女人而独自逃命的人吗?何况那女人还是你!”
苏锦若被他这突然而来的表白之语说得一愣,其后她耐下性子跟他好声好气解释
“这只是权宜之计,这些杀手最大可能是冲着你来的,未必会杀我。”
“你不要太天真!你是皇后,我的发妻,他们既然想要杀我,怎会放过和我关系紧密的你!我去会会他们,你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