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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4章 改诗展才

    慕拾南和那书生各自思索一番,分别写下两首诗来。

    慕拾南:“寒菊:花开不并百花丛……宁可枝头抱香落,何曾吹落北风中。”

    那书生:“登高:尘世难逢开口笑……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怨落晖。”

    二人所作之诗,一一被大儒所念出。

    大儒念毕,众人纷纷为之喝彩。

    “好诗,好诗,真乃精彩绝艳啊!”

    “是啊,你听听寒菊那首诗的意思,菊花在秋盛开,不与百花为丛。独立在稀疏篱笆旁,情操却未衰穷。它宁可在枝头上怀抱清香而落,也绝不会吹落于凛冽北风之中!气节之贞烈!好!”

    “还有那登高之诗,只应纵情痛饮酬答重阳佳节,不必怀忧登临埋怨落日余晖。大气乐观!写的不错!”

    苏锦若沉思一时则道:“宁可枝头抱香落,落字何不改为“死”,如此不就更能体现出秋日将逢寒冬里,那菊花为守气节的高洁坚贞与决绝。

    还有那句“不用登临怨落晖”怨字何不改为“恨”,如此岂不更能抒发胸臆,毕竟闺怨等词比较女气,恨字感情就强烈许多。”

    听到她的见解,众人倏然中一静,朝她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貌美非常的夫人。

    大儒

    抚须目露赏识,会写诗也要会赏诗。显然,这位妇人十分懂诗。不然她就只是随手捻来两句,然后很快改去一字,便让那诗的意境拔高许多!

    只听大儒欣喜夸赞道:“改的好,改得妙!”

    其后,他不顾诗会规矩,将赢家给了苏锦若:“你二位既然诗才不分高下,那就判定这位夫人为赢家好了。”

    诗会规定,未提前声明参与者而参与了诗会,不能与其他人而论输赢。

    大儒已许久没有见过如此经世之才,若她不是女子,想必大殷定会出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赢家已落定,这赏菊大会也到了结尾。

    三人惜别大儒,出了赏菊会,感觉不打不相识,竟产生惺惺相惜之感,于是三人开始郑重自我介绍

    慕拾南对苏锦若刮目相看的同时,也对眼前的书生起了莫大的兴趣,有心相交,便主动先开口自我介绍。

    “这位兄台,在下姓慕名拾南,不知兄台名讳?”

    “在下姓陆,阁下叫我敬闲便可。”

    陆敬闲先有礼地回应了慕拾南,然后立时就问起苏锦若的名姓:“夫人虽身处闺阁,但论起学识在下自愧不如,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苏锦若莞尔一笑表示礼貌,尔后只开口道

    ,“苏锦若。”便不再多言语。

    见慕拾南些狼狈,但却书生意气,谈吐不凡,陆敬闲不免对他有相见恨晚,志同道合之感。

    而对苏锦若,陆敬闲自己已有意中人乔诗雨了,所以他对其只是欣赏,并未曾有任何倾慕之心。

    他之所以来此,就是经多方打听,听国里行商说,在此似见到过乔诗雨的身影,于是,他便寻了过来。

    慕拾南同样是对陆敬闲一见如故,对其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模样。

    二人从诗词谈论到文章据典,苏锦若等在一旁,看着两人这情形,深觉他们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

    她便笑着开口调侃道:“两位,知道你二人有说不完的话,但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喝风吃土吧?不如,我等寻个地方边吃边聊?日头都到了晌午,该是用饭的时候了。”

    两人此时正到兴头,当然不舍得就此分离,他们都觉得苏锦若的主意甚好,于是纷纷附和。

    三人一行来到赏菊会外不远处的一酒楼里,选了一靠窗的雅间就坐。

    这酒楼坐落在赏菊会附近,逢此盛会,来此吃饭的书生居多,其装潢也十分高雅考究。

    待点完菜,苏锦若才意识到,似乎她从一开始都没问过这个才华

    横溢的陆公子身份。

    她瞧着他穿着,非富即贵。但殷朝上下,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里,她并没有见到过如此出色的人材。

    自此,她不由得心生警惕,从而问道:“恕小妇人我冒昧问一句,我瞧着陆公子衣着谈吐,必然身世不俗,但不知陆公子是大殷哪位高官后人呢?”

    陆敬闲真正身份乃颜国静王府庶子,从前流落在外,最近才被他那父亲半截认回。

    他从前流落在颜国边境,乔故安是大殷边境守将,家里人也跟随他住在那里。

    大殷和颜国边境相邻。

    继而在那里,他和乔诗雨相识相知后来两情相悦。

    但此时他是在大殷境内,自己这颜国王爷之子的身份却不好暴露了,以防止大殷人将他当作颜国奸细抓起来。

    想清楚后,陆敬闲便随意编了个身份回答道,“我家世简单,父兄不过是从商的罢了,我一庶子,多年苦读,现而今也是为了进京赶考才来此地,远没有苏小姐所说的那般不凡。”

    问他身份,他迟疑许久才答。他显然对自己身份有所隐瞒。

    对此,苏锦若看得出来,但萍水相逢,人家不愿意说,她也不好一直问,便笑了笑后,说原来如此,便转移了话题

    。

    并不似苏锦若那般存疑,慕拾南由于和陆敬闲惺惺相惜,对其非常有好感,便忽略了那些可疑的细节,从前轻信了陆敬闲的话。。

    他夸赞道:“陆兄出身商户,竟还有如此注重学识,实乃令人佩服。我呢,就一俗人,就等着来年会试,榜上有名,图一官做做罢了。你呢?”

    比起外表随和,心内谨慎的苏锦若,陆敬闲还是更愿意与颇有些没心没肺的慕拾南相交。

    见慕拾南提起科考就颇有兴趣的样子,陆敬闲不由得多问一句,“慕兄原是举子,还即

    将考取进士。我说你学问怎地如此深厚,这可否是家学渊源?既要科考,那你又准备的如何?”

    慕拾南养父母确实是读书人家,他便道:“是,我家里读书人家。”

    其后他又自信说道:“准备吗,殿试之上,策论重中之重,我已研究数年了,也读了许多大儒的佳作,我胸有成竹,及有把握。”

    一听这个,陆敬闲便来了兴趣,二人便一边探讨一边等着饭菜上来。

    只苏锦若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着,她对此并不感兴趣。

    不一时,她将头转向窗外欣赏行人风景,可就因此,她却看到了楼下一闪而过的两道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