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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面对已经冷了的另一半床,其实林苏还没有确切的肖予衡出远门的感觉。自己做了早饭吃了,去菜地看看后又去自家地里看看,禾苗窜高了不少,林苏看着心里挺高兴的,正巡视的时候,肖大槐扛着锄头过来。

    肖大槐看见林苏还有点不好意思,林苏大方的和打招呼,肖大槐小声的说,肖予衡把你们家地交给自己,你就放心吧,我会看好的,不用你在到地里来。如果肖予衡知道的话,会怪他的。

    林苏费力听清楚肖大槐小声说的啥,笑着说,“没事,我就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事要做的话,槐哥也尽管让我去做就好了。”

    “肖予衡也只是让槐哥帮着看看的,哪能是让槐哥帮我把事都做了。”林苏笑,“槐哥也有忙的事,家里地里的。”

    肖大槐自然说不过林苏,他今天主要来看下地里的水,林苏就跟在他后来,怎么放水,水到哪个地方就可以堵住,分辨禾苗和野草。

    “就是这些要注意的地方,其他的都没什么大关系。”肖大槐说。“隔三差五过来看下就是了,不用天天来的。”

    林苏点头。肖大槐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如果你不嫌脏的话,有时间可以把茅厕里的粪肥担出来给地里追肥。”

    林苏愣了会才想到粪肥就是每天的排泄物,林苏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有点小郁闷的说,“我家里那点大概不够。”

    肖大槐想起他们家就两口人,可能造粪的能力跟不上,肖大槐说,“我叫你个办法。”

    肖大槐带着林苏走到林苏家菜地边说,“你在这挖个坑,四周都捶结实了,家里用的废水啊,粪肥,烂菜叶啊都扔到这里面,盖上盖,等过几天后,你再过来挑,兑上水就是好肥料了。”

    林苏听的不住点头。肖大槐就准备挥锄头帮林苏锄个大小出来,林苏连忙拉住他,“我自己来挖吧,不麻烦槐哥了。”

    肖大槐不解的看着他,林苏笑说,“这菜地离家里近,我怕到时候风一刮,气味都到家里去了,想偏些角度,再远些再挖。”

    肖大槐点头,“那你挖好了再来叫我帮你检查一下。”

    林苏点头,再三和肖大槐道谢,目送他回家。

    林苏转过头看看前面的菜地,抬头就能看见自家的院子,又转回头,来来回回几次,心里思考这个坑要挖在哪里比较好。

    等到想好在哪里挖了,林苏就回家去找锄头了。家里就一个大锄头,平常都是肖予衡背着出去了,如今林苏看着安静呆在屋角的大锄头,想着肖予衡是出远门了,心里蛰了一下。不过林苏也没多花时间来伤感,背着锄头出门了。

    大锄头很重,林苏握着没挥几下,掌心就红彤彤了,即使不停换着主用力的左右手,但是才挖出浅浅一个坑的时候,掌心都红肿起来,挥着锄头时没什么感觉,放下锄头就觉得手心红肿处又痛又痒,火辣辣的。

    林苏不时要放下锄头朝手心吹气,但就这样,林苏也没放弃,一直在挖着土,中间也不觉的肚子饿,等到太阳西下,林苏才对自己用一天时间挖出的半人高的坑表示满意,撑着坑壁爬出来,衣服下摆都是泥土灰,林苏想拍手表示对自己的满意,但没想一下碰到红肿处,忍不住痛呼出声。

    四周没人看见自己的窘态,林苏咳咳两声,拖着锄头,回家去。

    烧了热水洗澡,林苏点着灶火,想不起来自己要吃什么。院子里静悄悄,本来该回来的人没回来,林苏才觉得原来这院子净的吓人。林苏随便弄了点白粥吃,就着昨天还剩下的剩菜。

    手提不起木桶,林苏也不泡澡了,用桶子匆匆的洗了个澡,手用盐水泡了泡,洗净后,才用针把水泡戳破了,挤干净后又清洗干净。检查一下门窗都关好了,才去床上睡觉。

    这还是穿越来第一次没有肖予衡在身侧,林苏看着空出来的床,想了很多,又很多没想。

    林苏是被战斗机高昂的叫声吵醒来的,昨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林苏揉着眼,只觉得头疼非常,拉开床帐,外面竟已是阳光高照。

    林苏穿上衣服出去,战斗机不叫了,跟在它身后的几只小鸡倒是叽叽喳喳叫起来,林苏皱眉走过去,“叫什么叫,少不得你们吃的。”

    林苏一起床,还来不及弄自己吃的,先伺候这些鸡们先吃,野草切碎放进鸡槽里,把鸡笼的门打开,战斗机昂头带着小鸡们走出来,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好像是对林苏表示嘉奖。林苏都要被逗笑了。

    林苏给自己烧点热水喝了就当早餐了,没有什么想吃的了。手心还痛着,林苏突然不想去弄那个坑了,从屋里拿出一把圈椅来,自己窝在圈椅里,发呆。

    战斗机吃饱后在林苏身边踱了一圈,好像是鄙视他在发呆,挥着翅膀,从廊下飞到院子里去了。林苏被一只鸡鄙视了,也不为所动。林苏本来就不是一个勤快的人,作为一个古代宅,发呆已经是能想到最好的消遣模式了。

    太阳升到正中,阳光有些刺眼了。林苏摸着肚子,觉得有些饿了,就去厨房弄吃的,用高汤下一碗面条,呼哧呼哧吃完了,肚子也舒服了些。

    下午林苏不想再发呆了,但是正午就出去挖坑也不太现实。林苏想起他曾经在箱笼里看到有几本书,林苏想就先看会书,看自己是不是个文盲状态。

    林苏翻出两本书,一本论语,一本孟子,这两个书名让林苏有亲切感,就拿来看了。一翻开,满满当的都是字,林苏皱眉,还是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排版,字是繁体字,大部分的都认识,连猜带蒙,小部分的也能猜中。只是没标点符号看起来着实有点眼睛疼。

    林苏半本书都没看完,头疼眼也疼,把书本合上不再看了。翻书的时候还翻到一套完整的文房四宝,林苏又去找了毛笔出来,也不浪费墨和纸,林苏就用一个豁碗装了一碗清水,毛笔沾了清水,就在桌上写起来。

    毛笔久未用,干的厉害,在水里泡了会才好。林苏读书的时候,小学就有了书法课,后来林苏觉得书法课教的字形不太好看,又让他妈给他找了另外的书法老师,老师先教的楷书,林苏不太喜欢,因为学校书法课也是教的楷书,老师就找唐楷中欧阳询,褚遂良的(九成宫碑)(雁塔圣教序)让他临摹。

    等到楷书小有所成,林苏练字很能吃苦,小小年纪,一笔书法也有模有样。老师拿出行书,草书,隶书的帖子给他选,让他选个自己喜欢的字帖,以后就专心练一种,其他的就附着。林苏一眼就相中了隶书。

    不为别的,只为好看。

    林苏练隶书一直练到上大学才停止,林苏不想自己一拿毛笔,别人就像看什么稀奇似的围过来,所以才没带家伙上学。只是寒暑假回去后才会提笔写些什么。

    现如今又拿起毛笔,林苏的心迅速平静下来,从来练字就是他的净心之举。林苏沉着提笔在桌上默了一篇沁园春雪。林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默这一篇,只是每次下意识的要默些什么,林苏都是默这篇。

    林苏喜欢这诗的气场和大心胸,这又是一个林苏不会和外人说的小秘密,林苏真心崇拜着毛太祖。

    练完字,林苏心情好了很多,没有了那种说不出排不出的惆怅,人像注入了活力,林苏先把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了。然后换上肖予衡的粗麻衣服,拿着小锄头出门继续去完成昨天的挖坑计划。

    手还有点痛,林苏用布条缠好,用小锄头细细一处一处的敲过去,等敲完了林苏才去找的肖大槐,让他过来帮着看下。

    肖大槐过来还很惊讶,“你做的蛮快的。”

    林苏羞涩笑,“也没挖多大。”

    “你一家用这么大够了。”肖大槐说,“走,我先去你家挑肥。”

    林苏带着肖大槐往家里走,“不知道用什么装啊?”

    “这家家户户都有的,别担心。”肖大槐说。

    等到了院子,肖大槐果然在厕所后面找着两个旧旧的,大腿高的木桶,“这个就是淤桶,拿着来装肥料的。”桶里还有个长柄的木勺,也不能说是木勺,因为前面的圆盘状的东西都向一个小木桶一样。“这个就是淤勺。”

    林苏从来没来过厕所后面,所以也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些东西。林苏看着肖大槐进了厕所,把厕所上两个踩脚的木板放到一边,之前说过,农村的厕所就是一个缸子上放两块板。肖予衡用淤勺在缸里舀了粪水上来,装了两个桶后,肖大槐用扁担挑着去了林苏挖的坑那。

    林苏提着一桶清水跟在后面去了,到了坑边,肖大槐对林苏说,“这个坑呢,我们就叫淤坑,因为有时候直接把粪肥浇到地里,有可能会烧坏庄稼,都堆在淤坑里,过一段时间,这些东西都发酵了,就更能被地吸收。”

    肖大槐说着就把桶里的东西倒进坑里,林苏连忙送上清水,把桶里刷一刷,也倒进去,“到时候你再捡两根粗的木棍架在上面,用油布蒙着,四周用石头压着,用的时候揭开,没用的时候就盖上就是。”

    林苏听了连连点头。